自己到底跑了有多久?

格裡芬只感覺太陽的光芒,連帶著希望逐漸熄滅在天邊,身後則是踏踏的馬蹄聲。

可能會死吧,他無不悲觀的想到。

酒精是個害人的主,以前有人勸自己少喝點酒的時候,他總會問對方“你是個什麼垃圾敢干預我的喜好,”再費些口舌,讓周圍的人也開始嘲笑起來。

現在想想,自己或許該聽勸酒人的話,不然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被強盜追殺的下場……

“淦,這群弱智東西,就知道欺負我這種人嗎?只不過是喝了點酒而已。”

明明都是在一個酒館喝酒,你買一瓶酒放在櫃檯上還不喝,然後別人拿去喝了,你就說什麼“這是你珍藏多年的精品酒”巴拉巴拉,然後要訛錢。

這種詐騙套路可能會唬住那些剛喝酒沒幾年的小萌新,但對於格裡芬自己來說,只是個簡單到可笑的騙局罷了,動動指頭就能點破。

他見怪不怪,本來打算點破這群人的欺騙手段後再奚落他們一番——直到他看見其中一人腰間彆著的武器,以及臉上的傷痕才感覺不對。

凜冽的殺氣就像是藥劑爆炸般,讓格裡芬當時被酒精模糊的雙眼稍微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當時的他,恨不得要掐死自己。

都怪自己這張嘴作賤,天天沒事就喜歡說些爛話,好了吧?現在惹到無賴了,還是那種有武裝的無賴——應該說是暴徒才對。他只是一介煉金術師,平常除了看書煉藥之外別無所長。

他不認為自己連實木桌子都抬不起來的小身板,能夠對抗幾位粗武有力,隨便一個表情就能殺死老鼠的人形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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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當即做了一個最傻逼的決定——掉頭跑路,也不跟人道歉。就像是腦子一熱所做的決定一樣。

他直接騎著一匹停在酒店旁的馬,不由分說便兩腿猛夾馬肚。

一路上馬蹄的踏踏聲和淅淅瀝瀝的雨滴都讓他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也讓後面傳來的馬蹄聲變得愈發清晰。

那是死亡的馬蹄。

剛才一支箭貼著格裡芬的臉劃過,好在沒製造出什麼傷口,不過這讓他這個從未感受到危險的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距離。

就好比是你被一個叫劉淵的人馬追殺,那是個人與馬融合,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的馬腿的世外之物,那傳說中才會存在的生物就像是追在後面的強盜,正拉著一把隨時都有可能會貫穿自己脆弱頭顱的大弓,瞄準前方那個坐在馬背上顛簸的小人——正是格裡芬自己。

往下傾斜的夕陽正一步步抽走大地上的溫度,格裡芬感覺自己的體溫也被抽走了一部分,這是要死了嗎?

“我還以為自己會像其他術士一樣死在修道院裡,然後被人埋在土壤裡腐朽;亦或者是喝死在酒桌上……千算萬算,沒算到我竟然會死在荒郊野外,還是因為喝酒這種小事被殺!”

他吐口唾沫,又猛然雙腿一蹬,馬兒再次往前飛奔。

胯下的馬在喘著粗氣——它還能堅持多久?格裡芬盡力不去想這個讓人絕望的問題,但不去思考可不意味著這匹馬就能無視能量守恆定律,能夠一直不停的往前奔跑,不眠不休。

馬也是生物,它們需要睡眠,它們需要乾草,它們需要水,它們需要閃閃發亮的馬蹄鐵來踏越泥沼。即使是世間最優秀的駿馬,也不能逃避普通馬所需要的這些東西。

他也不能祈禱自己屁股下這匹馬會憑空長出翅膀變成天馬,那根本不切實際。

下輩子——如果人死後,真的有所謂的投胎轉身那一套的話,格裡芬發誓不會做一個酒鬼。

他要戒酒,這輩子都不會碰任何酒精。

如果投胎轉世的話,他要投一個好人家,至少……至少要有父母,富不富有都無所謂,只要能一天吃上兩頓飯就好了。

麵包可以是硬的跟磚頭一樣,稀飯裡面可以沒有幾粒米,身上穿的衣服也都可以是爛的——只要一家人能夠團結起來,而不像這個世界的父母一樣直接把他丟在荒郊野外就好,哪怕平時拌幾句嘴也都好!

要不是因為自幼沒有父母的關愛,還被告知是撿來的孩子,自己也不會在七歲的時候就染上了酗酒的惡習。倘若自己下一世的父母是一對好人的話,那想必應該不會重蹈這一世的覆轍吧。

無論如何,自己都是死定了。他甚至想放棄抵抗,就這麼停下來,任由利刃帶走血管裡僅剩的溫度。

橫豎都是死,來世尚有期盼,幹嘛還要寄希望於現實呢?

可這時馬突然減速,就像是有人坐在自己的後面:“就這麼放棄希望的話,你可真的是死定了哦。”

“幫我個小忙,我就幫你解決掉這些人。如何?”

“好!”

這一串對話聽起來很像是被困境給逼瘋的老學究的瘋言瘋語,但它不是,因為格裡芬能感覺到,剛才的確有個揹著兩把刀劍的人蹲在馬背上。

那人應該戴著頭盔,身著一身黃金甲,就有如天神降世般讓人心生敬畏。

“契約成立。”雅諾冷笑了聲,便一個飛撲過去,同時又拔出引以為傲的不死斬-拜淚……

【不死斬—飛度漩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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