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青蔥的緣緣樹上掛著幾個近兩米長的巨繭,無數的金蟬密密麻麻的分佈在緣緣樹上。

忽然,一個巨繭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修長的手覆蓋著細細的蠶絲,費力的扒拉著困住自己的巨繭。

一下,兩下,三下……

巨繭內的生物逐漸露出了一個人形,人形覆蓋著纖細的蠶絲,讓人看不清面貌,只覺得怪異。

最終,人形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開始用雙手將覆蓋在自己身上的蠶絲一一扯開。

原來這正是被觸手扯進來的君茶。

她將身上的蠶絲扯開後,用力的咳了兩聲,一團乳白色的絲狀物便從口中吐出。

愣神望著嘴中吐出的東西,君茶面色蠟黃。

抬頭一望,就看見了幾個巨繭。

一,二,三,四,五……

加上她一共六個,但來時有七個人。

君茶暫時也沒多想,便嘗試著釋放了一個火法術,想將幾個人拯救出來。

火球碰上其中一個巨繭,瞬間便融入巨繭之中,原本瑩白色的巨繭開始散發著微微紅光。

皺著眉頭,君茶又試了不同的方法想要將巨繭破開,但都未能成功。

靈力消耗了大量,君茶盤坐,吐息恢復。

發現這棵緣緣樹之上覆蓋著密密麻麻的如蟬又如蠶的昆蟲,根本不是以往一些緣緣樹上存在的金蟬,反倒是像蟬與蠶的結合體。

不弱的神識繞過外枝杈,往裡深入,她這才發現,緣緣樹深處是一群金蠶。但這群金蠶的數量與外面一整棵樹的似蠶非蠶,蟬和蠶結合體的昆蟲相比要少得多得多。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在這棵緣緣樹周邊繞了繞,突然頭頂一黑,頂上的一個巨繭裂開,劈里啪啦,支離破碎的骨頭往下掉落。

一個頭蓋骨剛好砸在君茶腳邊,一件橘黃色衣裳輕飄飄地落在她腳上。

頭骨黑洞洞地眼睛就這樣直視著君茶,再往旁邊,便是一堆已經肢解了的身體骨骼,有些甚至已經化為了齏粉,灑落在地上。

君茶瞳孔瞬間縮小,看著地上的一堆人骨。

徐如雨……

隨後,剩下的幾個巨繭劈里啪啦依次裂開。

落下的皆是瑩白的人骨和被襯的豔麗的法衣。

她看著一地的混亂,毛骨悚然,感覺身後有一道微涼的目光,一轉,唯有高大的緣緣樹。

此刻在君茶的眼中,碧綠青蔥的緣緣樹就像是地府的惡鬼,泛著詭譎的綠光,盯著眼前的獵物,想著如何將這難以消化的獵物消化完全。

噤若寒蟬。

周邊樹葉沙沙之聲,緣緣樹之上金蟬忽隱忽現的叫聲。

“救命……”

一聲,兩聲……

虛弱的呼叫聲夾雜在這些聲音之中。

君茶順著聲源尋去,眼中便出現了一直乾枯長滿斑的手垂掛在緣緣樹上。

再一看,老嫗半個身體陷在緣緣樹中,覆滿了金蟬,還有半個身體掙扎著想要脫離緣緣樹。

“用靈力築起保護罩。”

瞬間幾張符籙貼上老嫗的下半身。幾張符籙慢慢的化成一灘水慢慢順著縫隙融入,不一會兒,覆蓋老嫗下半身的金蟬皆被這幾張符籙所化的水侵蝕乾淨。

君茶將輕輕人抱了下來,喂了點藥,想到老嫗的身體,又輸了點靈力給她。

不一會兒,剛剛幾乎陷入昏迷的老嫗緩緩睜開了眼。

“是你。”

老嫗也就是顏藝艱難地咳了兩聲,“你身上應該有這棵緣緣樹的東西吧。”

她瞥了瞥地上凌亂的白骨,“不然不可能這麼完好無缺。”

雖是一個問句但是卻是帶著堅定的語氣。

君茶轉而就想到了禁制裡的葉子。顏藝周身氣息平和,君茶評委感覺到什麼不妥。“前輩,這片葉子算嗎?”

她將那枚漂亮的葉子掏出,展示給顏藝瞧。

葉子一出,身後的緣緣樹躁動了一下,便又安靜了下來。

“原來是這棵緣緣樹母樹的葉子,你不是混亂央地本地人吧?”

君茶搖搖頭。

“我也不是。”

顏藝咳了兩聲,“我助你得到這裡的機緣,你幫我去一趟混亂央地外的太初學會送一件東西可否?”

君茶回答的是沉默,而其話音剛落,緣緣樹上的金蟬開始騷動了起來。

“不好。深處有一隻金蠶被吞噬了,快,快,快離這遠點。”

顏藝邊咳邊呼叫,氣息不順,原本蒼白的臉都咳地通紅。

君茶摟上顏藝,幾個輕身術,就離開緣緣樹幾百米遠。

一瞬間,附著再緣緣樹之上地金蟬全部甦醒,數千數萬地金蟬揮動著翅膀,繞著緣緣樹飛行,似在慶祝新同伴地誕生。

君茶抬頭望著漫天飛舞的金蟬,幾乎要將太陽遮蔽。

“唉,要不了多久深處的金蠶都將化為這些漫天飛舞的東西,一個部族又將徹底沒落。”

君茶低下頭,想詢問顏藝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聽過百族中的金蟬一族吧。這裡在很久以前就是他們棲息的地方。這棵緣緣樹深處的金蠶是他們族中寶物。每個金蟬一族在誕生時都會得到一隻金蠶,而這金蠶就是靠著緣緣樹誕生的。

但是百族沒落,金蟬一族也未能幸免,而與金蟬一族共生的金蠶自然也就斷絕生機。

但不知為何,千年前,某人將緣緣樹的母樹帶離了混亂央地,留在混亂央地的金蠶直接立刻死亡。

但有一部分死後被靈蟲蠶食殆盡,隨後便神奇的兩者融為了一體,產生了新的生命體,而其中蟬在一眾靈蟲之中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便產生了現如今的金蟬,後來剩餘的金蠶便慢慢被蠶食轉化。”

顏藝看著還在舞動的金蟬,又說道

“金蟬一族本應不叫金蟬一族,時間將他們原本的族名掩蓋,衰敗將他們從歷史中抹去,連在混亂央地的許多百族人都忘了他們一族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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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濁的眼眸望著飛舞的金蟬,顏藝遙遙望著不知處。

“他們一族真正的名字應該叫通天一族。望斷天機,手握生死的通天一族都未能在時間之下存活。”

一瞬間,君茶想到了許多飄飄渺渺之事。

“前輩,我幫您送東西了。”

顏藝略帶訝異,剛剛那陣沉默她原以為就已經代表了答案,沒想到並不是。

她笑了笑,“先送你一場機緣,才對得起你對我的信任。”

話落,顏藝向君茶借來被禁制封住的樹葉。

她示意君茶解開禁制。

解開禁制後,顏藝手握樹葉,便緩緩起身,步履蹣跚地向著緣緣樹走去。

“通天一族最大的寶物望斷天機我不能為你取來,但這剩餘的幾隻金蠶我還是可以為你取來作為報酬。”

“我懇請你出去後,去一趟太初學會,把這東西交給我師父靈虛子。”

顏藝乾枯面容哀澀,“師兄妹幾人未能如期歸來,違背了在清秋節回來的許諾,留他一人孤苦。逆徒卻希望他能為我尋得一位能繼續下去的人,我不願死後留下遺憾。”

隨後顏藝伸手向丹田之處,從丹田之中掏出了一塊小核交到君茶手中,又顫巍巍的扯下儲物袋死死的摁在君茶手上。

“我全部的東西都送你了,再送你一場機緣,得了機緣後就趕快離開混亂央地,離開此地。”

人便走向了緣緣樹。

君茶遠遠地看著顏藝,身影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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