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只黃皮子將我們二人圍的水洩不通,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野獸羶氣,我此時十分的後悔,我若是知道黃皮子有這麼多,打死我都不會帶著陳震出來,直接和我老爸認慫,讓他們來處理就是。

但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眼前的一百多只小畜生絕對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機會,成精黃郎的話音剛落,馬上就有幾隻體型較大的黃皮子高高躍起,小爪子直取我的二目。

摁開腰別子的崩簧,我挺刀便刺,這些小畜生都是跟隨黃郎修煉的邪物,動作之凌厲絕不是普通野獸可比,它在半空中扭轉身形躲開刀鋒,大尾巴在我的手腕上一纏竟然順勢爬到了我的胳膊上,黃皮子呲著獠牙向我的手臂就咬。

我急忙用另一只手將其從胳膊上扯了下來,然後重重摔在地上,抬腳把這只身手敏捷的黃皮子腦袋踩爆,血腥味立時冒了出來,我知道此時絕非應該心慈手軟的時候,抄手把另一只凌空撲來的黃皮子抓在手裡。

顧不得小畜生尖銳的爪牙在我的手臂上拼命撕咬出一道道血痕,右手持刀一捅一劃,把它開腸破肚,陳震和我一樣從小就漫山遍野的抓兔子撲雉雞,也知道對付成群結隊的野獸就是要示之以血,越是殘忍血腥,越是當著他們的面虐殺它們的同族越能激發出它們潛意識裡的恐懼。

陳震學著我的樣子,將一隻肥碩的黃皮子開膛,黃皮子腹腔的內臟和鮮血“嘩啦”淌了一地,目睹此等情景,那些黃皮子被嚇得肝膽俱裂,紛紛停下了撲擊的動作。

我的臉上噴到不少黃皮子的血,抬起胳膊蹭了蹭,和陳震一起把手裡還沒斷氣的黃皮子殘軀舉在身前,黃鼠狼們吱吱亂叫,再也不敢向我們進攻。

陳震我倆得勢,舉著手裡的東西一步步壓上,我們往前走一步,那些小黃鼠狼就尖叫著往後退一段距離,黃鼠狼這種野獸從來都不是像灰狼那樣勇敢堅定的動物,它們即狡猾又膽小,此時親眼目睹了同族被開腸破肚的慘狀,一百多只小畜生都已經被嚇得抖若篩糠,吱吱叫著擠在它們的祖師爺,也就是那只成了精的黃郎身邊。

我唾了口唾沫,獰笑著大聲說:“小黃郎,給臉不要臉!還想來禍害老子?你現在倒是來啊!來啊!”說完把手裡已經沒了呼吸的小小屍體丟在黃皮子堆裡。

小畜牲們驚懼萬分,“呼啦”一聲散開,成精黃郎高聲尖叫想要讓它的嘍囉們重新抱團,但是它們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無論黃郎再怎麼呼喚也都不敢對這兩個凶神惡煞的人類發動攻擊了。

黃郎反覆命令手下進攻沒得到響應,氣急敗壞之下小眼睛裡的綠光一閃,抓過一隻體型比它小的黃鼠狼一口咬斷氣管,瞬間它臉上胸口上的皮毛就被自己同族的鮮血浸透,只有一尺高的小動物,此時看起來竟然兇惡猙獰遠超之前百倍。

殺了想要逃跑的手下之後,黃郎的小臉滿是鮮血,“喳喳”怪叫,剩下的黃皮子們被它的行為震懾,不敢違抗,一邊發抖一邊轉過身體重新面對我們兩個人類。

我驚訝這成精黃郎心狠手辣竟然絲毫不亞於人類,這種陣斬逃兵的手段就算我也只是在電影裡看過,陳震明顯也被驚到了,沙啞著嗓音說:“這小東西真他X媽的狠!老,老霍,接下來怎麼辦?和它們玩兒命麼?”

我看了看陳震的臉,對他又被我的莽撞牽連這種事難以釋懷,一股無明業火在胸中越燒越旺,我惡狠狠說:“你在這兒保護好自己就成,擒賊先擒王,我去宰了那個戴草帽的小畜生!”

黃郎似乎是聽懂了我說的話,連忙往自己的嘍囉們身後躲,此怪的一舉一動都和那些殘忍狡猾的人類無異,所表現出來的智力已經遠遠超出了野獸的範疇,但是他終究不是人類,也不是像我灰太奶奶那樣修煉千年的得道妖仙,此時它忘卻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人類,頭上還帶著一頂草帽。

這頂草帽在黃鼠狼堆裡分外顯眼,不管它鑽到哪兒我都能一眼把它看出來,我壓低身形,準備一頭衝進黃鼠狼堆兒裡,哪怕用嘴咬也要弄死這只處處透著邪性的成精黃郎,否則憑這東西兇狠記仇的秉性,我和陳震以後再就也別想過上安生日子了!

我正要動手,突然夜深人靜的馬路上響起一陣喧鬧的手機鈴聲,還是我挺喜歡的一支曲子,重金屬搖滾樂隊ac/dc的歌《HighwayToHell》。

超燃超燥的音樂響了一會兒,有人接了電話,只聽這人說:“喂?師父啊?我在這兒找好幾天了,別說邪教教主了,我連成精的黃鼠狼都沒看見一隻!”

“啥?你咋能說我沒用心呢?我打聽了,人家這片地方有一姓霍的老爺子是黃泉道兒上的高人,人家保著這兒幾十年了,哪用的上我插手啊師父!”

“哎呀我去,師父你出家人怎麼還罵人呢?哎我X!老雜毛你還罵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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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似乎是被電話那頭的人罵急眼了,扯脖子衝電話就是一連串的髒話,一邊腳下不停走到了我們這裡,他看到一百多只黃鼠狼聚在一起當時愣住了,對電話那頭兒的人說:“我去!師父我找著了!”

電話裡那人“嘰裡呱啦”又是一通罵,他把手機舉得遠遠離開自己的耳朵,等那人罵完了才說:“我沒找到邪教教主,我找到成精的黃鼠狼了,等我處理完再給你打電話啊,老不死的,拜拜!”

我們和黃皮子對峙的緊張氣氛被這人一通打岔給徹底攪亂,不光我和陳震兩個人類,就連那一百多只黃皮子也齊刷刷扭頭去看這個人。

等他走近了,掏出手電筒一照,我發現此人竟是一穿著青色僧袍的年輕和尚,這和尚看起來不倫不類,打著耳洞帶著耳釘不說,手指上還帶著一碩大的骷髏頭戒指,僧袍也不好好穿,露著半邊肩膀,裡面是一件噴著“FUCK”的體恤衫,還紋了大花臂。

他手臂上的刺青是大叢大叢的往生花,也就是我曾在閻羅王陛下的宅院中看過的地獄之花,曼珠沙華。

他雙手合十朝我們倆施了一禮,痞裡痞氣的說:“施主請了!”這人大大咧咧的德行讓我覺得一陣牙疼,我盯著他的光頭瞧了半晌,說:“小師父,我們這兒的狀況有點不安全,您能不能稍微避一避,免得受牽連?”

這人“阿彌託佛!”念了句佛號,雖然四個字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但是我聽他這節奏總有種rap的錯覺,他繼續說:“兩位施主,你們是不是和這群小生靈有什麼矛盾?貧僧是來勸諸位化干戈……”

陳震聽到這兒就聽不下去了,一瘸一拐走上前說:“我說小師父,您就別添亂了,這黃皮子精討封不成想要害人報仇,和我們哥倆有解不開的仇疙瘩,哪是您一句話就能勸開的。”

我也覺得這和尚十分礙事,於是說:“哥們兒,你還是趁早走吧,一會兒我們這邊動起手來別再弄你一身血,和尚沾血腥多不吉利啊!”

重金屬搖滾和尚一聽原來是黃鼠狼精害人,眼睛都亮了,不再和我說話,轉頭舉著一隻手掌面對那些黃皮子,大喝道:“咄!兀那妖孽!光天化日……”抬頭看了看天,發現沒有太陽。

於是改口說:“這月黑風高的你們這些畜生還想殺人害命不成?”

黃鼠狼們哪裡聽得懂他的話,成精黃郎一聲令下,一百多只黃皮子悉悉索索朝我們三個人爬了過來,我急忙把這和尚拉開,“我說哥們你就別添亂了!”

和尚看見這些小畜生不聽他的良言相勸,勃然大怒,一把推開我,右手在光頭上搓了搓,口唸佛號:“嘛咪嘛咪哄死你奶奶個孫子的!小癟犢子給臉不要臉,吃佛爺這招大慈大悲掌!”

一掌虛空摁下,彷彿有一塊無形鐵板壓在那一百多只黃皮子身上,霎時間就把它們壓得骨斷筋折,腦漿四溢,一百多只黃皮子沒一個能活著逃出他這招“大慈大悲掌”。

這和尚行起殺伐來比我還要兇猛,震得我下巴差點沒掉在腳面上,我磕磕巴巴的說:“我去,和尚哥,太炫酷了吧!”

越看越朋克的和尚哥口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重金屬搖滾樂配上一地的血肉模糊十分應景,可能是他的手機鈴聲太大了,樓上的一戶人家屋裡亮燈,一個男人罵道:“大半夜的放你大爺的歌兒啊?”

朋克和尚絲毫不懼,抬頭就和那人對罵,用詞極為不雅,沒兩句就罵得那人啞火,他罵贏了人滿臉得意,朝我們擺擺手說了句:“後會有期!”一邊接電話一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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