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對得分皆為有效,此局為文天澤選手獲勝,最終得分25:27,文天澤領先二分,下一局仍舊由其先手。”

執行官說完,便一邊將桌上的牌重新打亂安放,一邊讓兩位選手背過身子去。

這是短暫的中場休息時間,用以讓兩人緊繃的大腦得到一定程度的舒緩,不過他們只要還沒有取消賭局,就不能中途離開,也不能走到五米開外的人群中交談。

孟良德雖然很想衝到文天澤面前,勸他既然看出對方在作弊,還是取消這一次賭局算了,但出於規則限制,他不能跟對方說一句話,否則會被視作違規。

而且,根據之前文天澤對衚衕說的話,他大概也不會輕言放棄吧?

就算已經明確無誤對方是在動手腳出千,但文天澤仍舊不願意動用新人特權,提前結束賭局。

現在,大概也只能希望一切順利了吧。

就在這時,孟良德注意到,之前和衚衕對決的林一奈,居然並沒有離開,而是就一直在自己的附近。

大概是剛才自己專注於賭局桌面的緣故,所以沒注意到他吧?孟良德心想,這個故意輸給對方,只為了把別人的出千伎倆從裡到外扒個乾淨的奇怪男人,是不是已經看穿了衚衕的具體手法呢?

“好了,新一輪的牌序已經安放完成,請兩位參賽者轉過身子,觀摩三十秒。”

隨著執行官的一聲令下,意味著新的一局即將再次拉開序幕,文天澤和衚衕回過頭來,讓好不容易清空的大腦,重新投入到高負荷的運作中。

即便有過之前那一輪的經驗,但三十秒的時間果然還是有些太短,文天澤依舊只能利用上局時的記憶技巧,將具有特徵的牌面,以及方位特殊的卡牌,都儘可能的印刻在腦中。

文天澤很清楚,這一局衚衕要開始發力了,不可能再像上一局那樣,兩人單純憑真正的實力和運氣,互相攻城略地,緩慢推進。

他在上一局不惜失去分數,將勝利拱手相讓,也要嚴密佈下的標記,在這一局就將發揮作用,為此,自己一定要在對方的回合前,能多拿一分是一分。

文天澤幾乎可以確定,這第二輪很大機率自己會輸,因為雖然看懂對方的作弊思路,但還是沒有找到具體的手法,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在這一盤裡會處於極端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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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衚衕既然要在這盤開始大肆作弊,自己也就更容易看清他的一舉一動,發現真正手法的機率也就越大。

到時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是直接抓住可靠證據,向執行官舉報,那就要看當時的情形了。

“時間到,請兩位選手再次轉過身子,將加入大小怪並翻牌。”

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剛才死記硬背下來的影象記憶——這一次的運氣沒有上一盤那麼好,大部分牌面都沒有什麼規律,也找不到像之前的紅桃K那樣,周圍牌面特徵明顯的定位點。

因此,這一輪文天澤只能完完全全的死記硬背,靠記憶力啃下這塊硬骨頭,好在有了前面一輪的訓練,他感到大腦中的記憶潛力已經在慢慢開發出來。

“遊戲開始,請參賽者文天澤先手行動——”

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子,文天澤睜開眼睛,任憑潛意識操縱著自己的雙手,如同一個沒有感情和思維,只有預設程式的機器人,將腦海印象裡對應的牌面,一一翻開。

一分、兩分……六分——他就這樣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的翻開六張牌後,才覺得自己重新變回了人類。

那佔據了大腦絕大部分記憶體的影象記憶,終於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的不剩幾分,接下來,也就只有靠運氣了。

“這一次雖然也是六對,不過比上一局的排列難記多了,看來,我的確有些進步。”

文天澤翻開的第七對牌,果然是錯誤的,他的行動回合到底結束,但也不覺得多懊惱。

畢竟,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那麼,文小弟,你這邊已經結束了是吧?”

這一次的衚衕,沒有像第一局時開局那樣,緊緊閉著眼睛,不讓記憶溜走,而是一直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

顯然,這是一種肆無忌憚的挑釁,也是胸有成竹的表現——賭局已經進入第二盤,意味著已經到了對決中盤,文天澤沒有權利再申請取消了。

那麼,他就可以憑著上一局所佈置的天羅地網,將唾手可得的勝利收入囊中。

“你開始表演吧,別廢話了,我可等著看呢。”文天澤微微冷笑道,“也讓我見識一下,你到底有什麼手段。”

“不急,不急——”

果然就像是口中說的那樣,衚衕一臉悠然自得的繞著檯球桌,走了一圈又一圈,到一個地方就稍微停一會兒,彷彿像是在仔細欣賞著一副世界名畫。

他既沒有出手去掀開牌,也沒有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直到逛了大概三四圈後,才搓了搓手,說道:“那麼,我就開始了啊——”

啪、啪、啪——

一對接著一對相同花色數字的撲克牌,被他不斷的翻開並呈現在桌面上,他的動作又快又準,幾乎是毫不猶豫,很快就拿下了十分。

恍惚間,他就如同一把不斷連射的衝鋒槍,每顆子彈卻都正中靶標的紅心。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從一開始的驚訝變為佩服,但當衚衕的得分飆升到20以上時,所有人都確信了一件事——他已經開始在出千了,這絕非是他的記憶力水平,而是在享受上一局留下的餘蔭。

“切,居然只拿了24分,既然決定要作弊,到這種程度就停下也太半吊子——”

終於,當翻開第二十五對時,衚衕第一次出現了錯誤,周圍的人群都發出可惜的嘆聲,只有孟良德身旁的林一奈,語氣中略有些不屑。

“您是——林一奈先生吧?您難道看懂他的作弊手法了?”孟良德有些驚奇的問道。

“還沒全看明白,不過,大概有點結論了。”林一奈頗有興致的看著臺上的兩人,說道,“不過我更關心,你的朋友看破了多少,又準備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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