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司弈星回答,文天澤就立刻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

“不對,那時的狀況和現在完全不同,搖盅的人是我們025扇區的首席執行官居薇葉,骰子也是她所提供的特殊款式,是進化要塞官方製作的賭具,上面有特殊的外觀裝飾和符號,不可能被偷換,即便被這種外殼覆蓋,也很容易看出端倪來。”

“那如果,衚衕他們的手中,有著和官方賭具外形一模一樣的骰子外殼呢?”司弈星笑問道,“甚至,他們的外殼製造技術更加先進,哪怕由執行官搖盅,也依舊可以遠端調整示數呢?”

文天澤身子猛然一震,愣了片刻後,才有些猶豫的說道:“這恐怕……不太可能吧,進化要塞的官方賭具,在每次誓約對決結束後,都會十分嚴格的強制回收,絕沒有偷走和私藏的機會,平時也不知道被儲藏在哪裡。”

“他想要仿造一個外觀上不會被找出端倪的賭具,至少也需要有一個原型的參照範本,如果單純只是憑藉人眼觀察、人腦記憶力和口頭描述,這樣仿造出的東西,一定會破綻百出吧。”文天澤問道: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小打小鬧也就算了,但如果是衚衕手裡拿出的道具,一定是和童兆洲所擁有的產業息息相關,很可能就是他在暗中進行著官方賭具的複製與仿造,以他的謹慎性格,不會只靠單純印象就去做這種沒把握的事。”

“的確如此,所以,由此只能推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童兆洲他有方法,在不進行誓約對決的時候,就獲得正規的官方賭具並且長期持有,並以此為藍本製造就連執行官都極難看穿的高仿品。”司弈星說道:

“根據林一奈的介紹,那個衚衕原本所擁有的賭技和智謀,本不足以對你完勝壓制,因此能夠保證他一路暢通勝利的原因,最大可能就是在賭具上出千了。”

“但這也只是完全憑空的猜想吧,沒有確切證據可以證明,他們仿造了官方賭具並改造成作弊出千用的道具。”文天澤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這樣肯定呢?”

“因為,我被流放到了這裡。”司弈星的言語中若有所指,彷彿蘊含著極大的信息量,但他卻突然戛然而止,一句話都不肯繼續透露,只是拿起那枚空心骰子,放到文天澤的手中,說道: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直接去試探一下,將這枚骰子交給童兆洲,看一下他的反應,你就會有結論了。”

“你說,讓我把這個交給他?”一下子接受了不少信息量,文天澤還沒能完全反應過來,剛想多追問幾句,就看到幾個執行官朝著兩人走來,而司弈星也站起了身子。

“放風的時間過得真快,我又要繼續去勞改了——好了,你也快點回去吧,或者直接順路把骰子帶給童兆洲也行,他說不定會好好款待你呢。”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司弈星笑著揮揮手,不待文天澤繼續細問,便跟隨兩位巡邏執行官,一同消失在橙紅色的模擬夕陽中。

“仿造官方賭具的骰子,還有司弈星被流放到這裡的原因——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呢?”文天澤自言自語的說道,“對了,這件事應該還跟他和雲洪的賭局結果有關。”

那一場千王與魔術師的對決,從場上比分來看,是司弈星最終險勝,可是最終雲洪成功上位,他卻被判定為了罪犯,流放到了這邊緣的025扇區來。

這其中的原因無人知曉,而自己剛才與他所賭的,就是關於這件事真相的一個提示。

難道說,司弈星被流放的原因,也是因為他仿造了官方賭具?

要塞官方賭具,因為是由執行官直接提供,所以有著十分嚴肅的公平性和中立性,不偏袒於對決的任何一方,被認為是絕對可以放心的公平賭具。

一道使用了執行官提供的道具,幾乎就可以預設賭具本身不存在任何出千和作弊的可能,保證這一點的根源,來自於進化要塞自身的權威性與公信度。

而這種公信權威的力量,也是賦予執行官日常執行事務的權力,和不會被生存者們質疑違抗的基本保證。

畢竟,需要使用極端暴力才能解決問題的情況是少數,執行官們的日常管理中,是不可能一直用暴力高壓的手段來制服生存者的,而是需要讓他們打心底有著必須服從的觀念。

因此,仿造官方賭具,就意味著從執行官手中發放的道具也將變得不可信,不公平。

往小了說,這對於人們今後對誓約對決的開展積極性,是一種顯而易見的打擊。

往大了說,這會直接影響整個要塞的公信度,讓生存者們不再服從執行官的權威管理,因為他們連作為四大挑戰命脈之一——誓約對決中,最基本的賭具公平性都無法保證。

這意味著要塞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和物力,去強化執行官的管理,收效也難以保證,更難做到讓人心服口服。

所以,處罰甚至重罰,膽敢仿造官方賭具的人,不因為其才華而給予一絲寬赦,倒也是可以理解的行為。

文天澤依稀記得,那場對決中,兩人都是各種作弊手法不斷,例如雲洪很早就與月槐達成協定,讓她發給自己上寬下窄的梯形牌,以此輕鬆完成了好幾項艱難挑戰,但最後也因為被司弈星偷換掉了幾張,而在同花四色龍那一關功敗垂成。

而司弈星也嘗試過使用特殊的黑色紗巾,來替換月槐提供的官方道具,使得被遮住眼睛的自己還能夠看清外圍的一切,雖然很快就被對手識破拆穿。

但仔細一想,無論是梯形牌還是紗巾,這些要麼是直接來自月槐的發放,要麼是司弈星臨場拿出的,並沒有可以仿照的官方物品,所以也很容易就被月槐辨識出來。

如果單純因為這些,就要敲定司弈星的罪名,未免也太牽強了些。

或者說,只是在賭局過程中調包一條紗巾就要被流放的話,那在他被雲洪當場拆穿的那一回合,就應該直接取消比賽資格,被押送出去了才對。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