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的文天澤,心有餘悸的坐在地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慢慢爬離那危險的地下室暗門。

雖然在關上這層隔板後,毒氣便被擋在了地下,不曾繼續湧上,但文天澤很清楚,這間屋子下面充滿了湧動的毒液,它們是如此充沛,以至於光是開一個洞,就有大量蒸汽湧起。

好在,沒有直接接觸到毒液,文天澤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便漸漸恢復了體力,只是他在思索一個問題。

這些毒液,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是方才水中的毒液,倒流進了這裡麼?有可能,但又覺得有些說不通。

按照之前的表現來看,不是溼婆神像主動承受了毒液,才讓自己倖免解脫出來的麼,更何況池塘裡佈滿了魚蝦水草,也不像是被毒液再次經過的樣子。

那麼,第二種可能,就是之前水庫中的毒液,其實是從這裡排出的!

實際上,這間地下室才是儲存毒液的地方,它應該有管道與水庫的出水口相連,直接將多餘的劇毒,排入到水池中。

文天澤覺得,這個猜想,倒是可能性更高一點,原因是之前經過的水庫和排水道,顯然是整間神廟的清潔排汙系統,來自整個神廟的汙水都在那裡得到淨化,並且匯聚在一起向外排出。

那麼,如今身下的毒液之室,可謂是一路走來最汙穢的地方了,裡面那種足以腐朽一切的劇毒,一定需要長期和緩慢的清洗排出。

不過,為什麼神廟裡會產生這樣危險汙穢的東西呢?還專門開闢了一間屋子來容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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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現有的情報,還無法推測其中的理由,但文天澤隱約察覺到,那一定和一路走來的房間排列有什麼關聯,例如這間在它之上的三女神之殿,又比如那個與它遙遠相連的巨大水庫。

這裡的每個房間並不是完全割裂的孤立存在,而是一個透過某些因素彼此關聯的整體有機存在——這是文天澤憑直覺得出的猜測。

只是他現在所看、所走過的地方還太少,於是他決定再多探尋一下,再思索結論。

地下室是絕對不敢再進去了,在找到解決毒液的方法之前,或是至少有預防毒液的手段,畢竟溼婆神像離這裡遙遠得很,再把吠陀經丟下去也不一定有效果了。

擺在面前的還剩下兩道門,左右各一扇,長得幾乎差不多,沒有分別。

不過,文天澤想到剛才在走廊中漫步時,似乎聽到左側房間有傳來機關的轟隆作響,十分有頻率的執行鼓動,便決定先去那邊探探究竟。

開啟左邊房門,文天澤一下子便感到豁然開朗,原來,門外是一片寬闊的露天廣場,雖然有象牙雕刻的柱子支撐著檀木做的穹頂,但四周都是十分開闊的景色。

而且最令文天澤驚奇的是,自己似乎已經離開了地面,來到了兩三層樓的高度,俯瞰向下望去,是一片青綠色的草原,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只是除了跳下去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去往樓下,再加上那草地實在長得千篇一律,文天澤覺得沒有下去探索的必要。

另外還有一點引人注意的地方,那就是廣場中的風非常大,雖然帶來了涼爽清新的氣息,但也幾乎快要把文天澤整個人都吹飛起來了。

不過,之前被毒氣所沾染而有些渾濁的意識,倒是隨著這陣陣清風的吹拂,而變得清明了不少,卻是一種意外之喜。

廣場面積非常大,文天澤估摸算了一下,要繞著整個邊緣走一圈,大概需要花上半個小時,比起神廟中絕大多數地方,尤其是那幾條逼仄的走廊,這裡的佔地面積,可以說是很誇張了。

然而,廣場本身又極為空曠,除了在耳邊不斷呼嘯吹拂的烈風外,就幾乎可以算是空無一物了,讓人不禁有些可惜,明明這裡可以佈置一些噴泉、雕像乃至於屏風之類的裝飾,卻被白白空置著,不免有點大材小用的意思。

不過,文天澤一眼就瞥到了在廣場靠右側的邊緣,也就是接近之前那條長廊的地方,有一個獨立開闢出的小屋。

“那裡,就是我剛才聽到鼓動聲的地方了吧?”

文天澤對比了一下地理位置,確定應該就是此處無誤,於是便一路朝那裡衝去。

果然,他靠的越近,那種不斷跳躍鼓動的聲音就越明顯,隱約之中,文天澤感到彷彿那是存在於萬物之中的運動頻率,與世間一切活動的事物相互同步,彼此映照。

終於,他來到了小屋之前,將手貼在門上,他感到甚至就連自己的心跳,也和門中那鼓動的機械相互同步。

剎那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似乎也是這神廟的一部分,巨大機械的一個零件,被屋內那如同萬物動力之源的裝置,緊緊攥住了心臟,伴隨它一併跳動和運動。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進門,去看看究竟是怎樣神奇的事物,才會讓自己有這樣的感受,只是當他用力推門時才發現,這扇門似乎也被緊緊鎖著——不對,並不是門被鎖,而是自己的雙手,根本無法向開門方向的用力。

就如同之前那種被神廟同化的錯覺一樣,他感到自己雙手的行動,也被這鼓動的未知事物所束縛,它在抗拒著自己的進入,所以自己就無法朝屋內踏出一步,哪怕這扇門上再無任何機關與鎖錠,可依舊無能為力。

終於,文天澤還是放棄了現在進入的想法,猜想可能是還沒有滿足某些解鎖條件,所以被這間顯然看上去極為重要的房間,排斥在了外面。

還是先到別的地方再轉轉吧,畢竟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先向三女神獻上供奉——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文天澤的雙腿就開始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他像個提線木偶一樣,生硬的不斷朝遠離小屋的方向移動。

直到那種同步鼓動對心臟的挾持被解除,與神廟中的天地化為一體的同步感消失後,文天澤才發現自己,重新取回了身體的操縱權。

“真是詭異……”

又望了一眼那間屋子後,文天澤決定繼續朝左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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