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澤先推開了左邊的那扇門,發現裡面有一隻健美雄壯的乳牛正在吃著草料,而它的身下,則放著一隻木桶。文天澤小心翼翼的靠近它身旁,但那乳牛愛理不理,似乎不在乎陌生人的闖入,還是在大口咀嚼著草料。

文天澤大起膽子,伸手擠起奶來,不過身體還是緊繃著如同拉緊的弓弦,提防著這頭牛會不會不由分說的,給自己來一蹄子。

不過這一次,卻是他過於小心了,那只乳牛完全無視了文天澤的存在,任憑潔白香醇的牛奶被擠進木桶中,也毫不在意。

而且更奇異的是,這頭牛的奶水似乎永遠都取之不竭,哪怕已經接了滿滿一桶,卻還是奶量充沛,一擠便是一大蓬。

“這些應該夠了吧……”文天澤將桶中的鮮奶,一併倒入了牆壁旁的管道中,他知道這些白色的牛奶,會順著這管道,緩緩的流入水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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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吠陀經上的內容來看,恐怕自己先要釀造出諸神的飲料——蘇摩酒來,才能夠開啟下一步的線索,所以文天澤便按部就班的遵循蘇摩酒制作方法來行動。

離開奶房,重新回到水池旁,文天澤看著潺潺的奶水流入純淨的水池中,便起身走向了另一端的房間中。

那裡放著一些研缽和酒麴,但是最關鍵的蘇摩草卻缺失了,文天澤看了一眼《吠陀經》上畫著的蘇摩草的樣子,忽然想到,自己在門外看到的那些花草中,似乎有外形類似的植物。

他連忙一路小跑,奔出了那道黑白之門,好在距離也不算太遠,來回只要十五分鍾,他很快就在門外的草地中,找到了經書上提到的蘇摩草,剛一拔起,便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捧著一大疊草回到了房間裡,文天澤耐心的用研缽一點點將其搗碎,他做的十分細心,畢竟在精神世界裡,他擁有幾乎無限的時間,所以也不必著急。

他吧草汁和酒麴混合在一起,然後一併傾倒到注入水池的管子中,爾後才慢悠悠的走出小屋,看到池水中被透明、潔白和草綠三種顏色混淆,又在水浪的作用下彼此融合、匯聚,最後化為了一片乳白色的酒池。

一股凜冽的酒香與醇厚的奶香,同時從池子裡飄出,讓不太喝酒的文天澤,一下子竟也有些犯了饞。不過他思索再三,還是沒敢喝這來歷不明的水。

然而就在這時,乳白色的水面突然翻滾起來,沉在池底的巨大石板,竟然開始慢慢上浮。

果然,把池水變成奶色的酒乳之海,才是看清石板的前置步驟麼?

終於,石板完全浮上了水面,文天澤驚訝的發現,那上面的圖案在乳海水的翻滾下,竟然開始絢爛的變幻起來,彷彿是在訴說一個故事。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翻開手中的吠陀經,發現攪拌乳海那個章節中,又出現了一大段故事:

【當訶利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這森羅萬象的大千世界時,他就忽然意識到,自己一定是帶著什麼責任,才降生到這個世界的。

雖然沒有前世記憶,可他卻天生看得懂貝葉上的聖城體梵文。

他被村裡的人們稱為世尊神子,但與那超人智慧相對的,是他隨著身體成長而漸漸喪失的運動能力,如今即便邁出屋子都很困難。

“訶利,你又看著奧義書發呆了,還在做白日夢麼?”

一個清脆爽朗的男聲,在他耳邊響起,訶利猛然驚醒,抬起頭來。

面前是一個戴著黃銅頭箍,將放羊杆如同寶劍一般斜掛在肩上,雖然臉不算俊俏,卻十分英武挺拔的男孩。

那是自己的哥哥,雖然大了四五歲,不過大人們都說,自己要比哥哥老成早熟的多,不愧是早慧的世尊神子。

“你回來了啊,今天羊群沒數錯吧,要是再不小心弄丟幾只羊,或者把別人的羊混進來,小心迦葉波爺爺打死你。”

訶利毫不客氣的對這個空有肌肉,卻不怎麼長腦子的兄長回嘴道。

“放心吧,我保證這次絕不會出錯。”哥哥十分胸有成竹的說道。

“哦?”訶利挑挑眉,放下手中的貝葉書卷,搖搖欲墜的走出木屋,仔細清點羊群,發現竟真的沒問題。

“那是當然,畢竟有我們在幫你數啊。”

又一個年齡與哥哥相仿的男性聲音響起,訶利定睛一看,那是一個面目有些粗獷,肌肉比哥哥還要結實,皮膚也更加黝黑的男孩。

那是鄰村氏族的孩子,名叫那牟質,這兩個村子雖然都是迦葉波爺爺的血脈後裔,可因為一些陳年舊怨,常常會起衝突,但這並不影響孩子們的友情。

而他身旁的一個小男孩,則只比訶利略大一兩歲,膚色蒼白勝雪,俊秀得如同女孩子,看上去很是文靜怕生。

訶利雖然從沒和他說過話,但知道他的小名——馬童,他並不是兩個村子的血脈後裔,而是被那牟質家撿到的孤兒。

據說馬童其實本是一對雙胞胎,但被那牟質家發現時,其中一個已經死去多時,懷中緊緊抱著奄奄一息的剩下那個。

於是那牟質代替了馬童那個死去的兄弟,成為了他的兄長,但兩人外貌和氣質實在相差甚遠,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可能是親兄弟,所以一直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那牟質,你又來拆我臺了。”哥哥有些尷尬,不服氣的說道,“我只是沒有耐心一隻只檢查而已,只要我認真想去做,沒有做不到的事。”

哥哥一向過於自負,訶利早已習慣。

“那是當然,上次一群年紀比我們還大的野孩子,圍在一起欺負嘲笑馬童,多虧你揮舞著一根木棒,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從此不敢再來找麻煩。”那牟質笑著說道。

“是……多虧了大哥哥,我才…沒人再…打和罵我…”顯然馬童還不怎麼會說話,畢竟不是每個孩子都像自己一樣早慧的,他一激動起來,言語便有些斷斷續續。

但訶利看得出來,他對自己那個蠢萌的哥哥十分感激崇拜,眼神中滿是憧憬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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