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春蕾不會做這樣的事,因為如果這顆是假的,那她務必要保證這顆不能丟進樹洞裡,對當時心裡完全沒把握的她來說,這種戰略是無意義的多此一舉。”古琳琳也應聲道。

“不然,還能夠怎麼解釋?”吳浪禹反問,“不可能存在四顆合格的紅蘋果,我們這邊也沒有缺少,所以也不可能是從黃磐這裡拿的。”

“最後的這顆,原本並不是紅蘋果。”

忽然,一個雖然熟悉,卻比平時更加昂揚自信的聲音,在眾人的背後響起。

大家回頭望去,竟是季春蕾慢步朝著眾人踱來,她像是終於從驚喜中回過神來,沉穩而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就是最後剩下的那顆銀蘋果,只不過,我讓它變換了顏色。”

聽到這話,執行官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讚許的笑意,而其他人的臉上,卻俱是比方才更為誇張的震驚。

“你是說,你將這顆蘋果整個塗紅了?”衚衕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怎麼可能,這種紅色是特殊的樹膠色澤吧,現場哪裡去找近似的顏料。”

“不,是把銀色洗掉了吧。”文天澤拿過那最後一顆“紅”蘋果到手中,仔細把玩觀察了一番,便發現它比起其他的紅蘋果來,雖然顏色一模一樣,可是卻隱約多了些光澤,似乎反光能力更好。

又或者換一種說法,是表面的銀色金屬光澤塗層,還沒有被徹底去除乾淨,殘留了一些肉眼色彩分辨不出察覺,但光感仍舊有一定區別的薄光層。

“是的,其實所謂的銀蘋果,就是在紅蘋果的外層上刷了一層銀粉漆而已。”春蕾點點頭,說道,“其實從第一次掂量三種蘋果的重量,發現明明金蘋果要沉重很多,紅蘋果和銀蘋果卻幾乎差不多輕重時,我就有些起疑心了。”

“如果兩種蘋果的材質完全不同,是沒必要刻意製作成一模一樣重量的,不如說讓重量有些區分梯度,反而更契合這個比賽的賽制——因此我就在猜測,會不會紅蘋果與銀蘋果,是在同一條流水線上生產的道具,只不過上色不同而已。”

聽到春蕾的話,眾人臉上露出了些許恍然領悟的神情——的確,本來按照常理來看,既然樹洞的長短距離有梯度,而金蘋果又格外沉重的話,那銀蘋果也理應比紅蘋果更重一些,好契合難度區分才比較沒有違和感。

按照進化要塞的財力物力水平,分別製作材質不同的銀蘋果和紅蘋果,絕不是什麼需要考慮開銷成本的大事,因此就現在情況而言,簡直像是故意讓兩種果實的質量均等,從而暗示玩家一個隱藏資訊——紅蘋果與銀蘋果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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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以為蘋果的底質是銀白色的,而紅色則是刷上去的油漆,但從手感重量,還有用手指敲擊及落地時的聲響來看,這個實心蘋果,怎麼都不像是金屬做的。”春蕾繼續解釋道: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層類似金屬的銀白光澤,才是後來加上去的。是用類似銀粉漆這種油漆上色,將原本的紅蘋果完全塗抹覆蓋後,才造成的結果。”

春蕾的這一番推測,不但邏輯縝密,而且貴在敢於打破常規桎梏,探索手中的道具本質關聯。

但這一切實際上都建立在一個共同的基礎上,那就是她細緻入微的觀察和思考,正是在一次次投球練習過程中積累的細節,才讓她意識到銀果與紅果之間的關聯絡,爾後才開始大膽假設和實驗。

或許在場的大部分人,也都並非想不到這一點,可他們沒有親自長時間接觸過蘋果,也沒有仔細去留意,那些看似無用的細微資訊,所以才都沒有料想到這一層。

“我知道,自己能夠成功將銀蘋果投到20米外的機率很小,將希望賭在這上面並不可靠,所以我就猜想,如果能讓銀粉漆褪去,露出下面的紅色蘋果來,那我豈不是就有了四顆紅蘋果。”

“但是……那本來還是一顆銀蘋果啊,就算你把它改變了顏色……”吳浪禹質疑到一半,卻忽然愣住,像是意識到了一個曾被他忽略,卻至關重要的細節。

【將蘋果投進相同顏色的樹洞裡】

執行官複述過好幾遍規則裡,都有這樣一句話,雖然這是十分重要的判定得分標準,但因為太過直白明顯,幾乎沒有人會去琢磨思考,尋找這話裡有什麼空子好鑽。

除了季春蕾。

正是因為她明白,以自己的力量,哪怕加上古琳琳突擊特訓後的技巧,也不足以讓銀蘋果十拿九穩,對她來說最適合的戰術,就是儘可能增加手上紅蘋果的數量。

因為規則中並沒有明確要求,每個參賽者必須投出一枚金蘋果、兩枚銀蘋果和三枚紅蘋果,只要求大家把蘋果投進相同顏色的洞裡即可。

也就是說,當銀蘋果褪去表層的銀粉塗料,轉變為殷紅的外表後,它自然也該被投進,和它顏色一模一樣的紅色樹洞裡,才符合遊戲規則中預設的邏輯。

至於這顆蘋果,之前是銀是紅都不重要,本質在於其現在表露出的顏色,才是判定得分的標準。

“至於,為什麼最後那顆蘋果進洞後,她的得分不是10而是20,仔細回味一下規則中的具體文字表述,你們也該明白才是。”執行官補充道。

“我記得,之前執行官說的是,只要將蘋果丟進相同顏色的樹洞,那麼就可以得到這個蘋果對應的分值——啊,雖說現在是紅蘋果,可它仍舊擁有著20分這一項屬性,是不會隨顏色而改變的,改動的只是觸發得分的條件而已。”孟良德恍然大悟道。

“可是……你是怎麼去除表層銀色的?”吳浪禹追問道,“這邊又沒什麼特殊工具和器械,如果這麼容易就能把銀粉漆抹去,那應該很容易被發現吧?”

“我用的是在這個場地中,隨處可見的一樣東西。”季春蕾伸出手,指了指遠處的吧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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