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雖然司弈星意氣奮發,可雲洪卻不為所動,不管對方如何強勢,彷彿自己也只是清風拂山、明月照江,端得是不驕不躁,不急不慢。

只要能夠完成題目的要求,就算是原理再簡單,手法再老舊的手段,他也不介意使出來,似乎只想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願跟面前的年輕人爭搶什麼。

不過,那也只是表象而已,他越是沉穩不移、波瀾不驚,就越是一種對司弈星的暗中反擊,如同平靜海面下藏著的冰山暗流,在時機成熟時噴湧而出,便可讓萬噸巨輪沉沒。

雲洪絕非是真正的超然物外,不爭不搶,他現在不過是在蟄伏而已,就像蜷縮起來的野獸,在確定一擊得手前,先不驚動獵物,只是時不時的露出獠牙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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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局的明面換牌,便是他進攻前的先行煙霧彈,意味著兩人的正面激烈交鋒,即將正式打響。

林一奈可以感受到,那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緊張起來,剛剛那一輪他們已然利刃出鞘,恐怕下一盤,就要迎來第一次的正式搏殺了。

三題過後,一共只有七輪的對決,便進入了中盤——的確,是應該放手死鬥的時候了。

“休息階段結束,下面請兩位看第四題。”月槐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螢幕前。

【用黑布蒙上眼睛後,請在五分鐘內,從一副牌中抽出荷官所指定的花色與數字,允許失誤一次,累積共正確抽出五張後便成功得分,超時或失誤過多,都視為挑戰失敗。】

月槐將兩幅撲克牌交給兩人,又囑咐道:“這一輪的準備時間有半小時,但在展示環節前,我會親手洗牌,挑戰機會只有一次,請慎重考慮。”

兩人的表情,在看到題目的剎那,都不約而同的變得凝重嚴肅起來。

顯然,這一題的難度比起方才三輪小打小鬧,可以說是陡然增加,就連準備時間也從之前的個位數,一下子躍升到了小時為單位。

另外,題目中甚至額外容許了一次失誤機會,更可見它的困難程度。

“我們魔術師的表演,準求的都是在明面公開中表現神秘,將自己眼睛蒙起來表演,那是雜技演員的工作,不是我的本職。”司弈星一邊擺弄著手裡的牌,一邊笑道。

“這麼說來,你準備要放棄這一輪了?”雲洪也拿起一張牌,凝望許久,才抬頭說道:“想必司兄弟是在謙虛吧,你那雙巧手靈動如遊龍,就算閉著眼睛也一樣能千變萬化。”

“雲爺有所不知,我這一身本事看似是依託在雙手,實際上最重要的卻是這對招子,我要用眼睛觀察觀眾的反應,觀察自己的動作,還有道具的變化,只有這三點全都盡善盡美,我才能在手中上演森羅萬象。”

司弈星頓了頓,卻又話鋒一轉道:“不過嘛,不戰而敗卻是挫自己的銳氣,我等會兒總還要腆著臉試一試,但這一局還是主要看雲爺大展身手了。”

“這道題對我來說,一樣是匪夷所思,我現在也一頭霧水,恐怕不比你好多少呢。”雲洪一邊笑,一邊嘆了口氣。

“雲爺這卻是說笑了,不將牌翻過來就知曉其花色大小,那不是您的看家本領麼。”司弈星倒是完全沒被對方的自謙言論騙到:

“您的暗刻手之名,就是因為到您手中的牌,全都能留下獨特而唯一的落焊標記,但凡只要打過一輪周天,所有的牌在您眼裡就如同明鏡似的,一目瞭然,蒙著眼睛抽牌也更是不在話下。”

“你說的不錯,本來,這的確是我的本家生計,不過……”雲洪稍稍眯起了眼睛,目露精光,盯著司弈星的臉說道:

“既然你都猜的出我會用什麼手法,那麼,我還敢當著你的面用麼?”

“暗刻手、暗刻手——您就算當著我的面給整副牌刻下落焊,想必在我眼裡也如同藏於晦暗,不可捉摸。”

“可若是在千眼魔術師的千隻慧眼面前,任何晦暗,說不定都難以藏匿呢。”

兩人以彼此的暗號互遞機鋒,明面上都在給對方戴高帽,實際上卻是在試探彼此有幾分把握。

顯然,這一題難度頗高,尤其是荷官事先洗牌,和過程中必須矇眼這兩大要求,一下子就把許多可以用來作弊的路子給堵掉了。

魔術師畢竟不是魔法師,千王也沒有超能力,如果眼睛看不到,事前準備又都被絕對中立的荷官給洗掉,想要只憑觸覺去拿牌,實在是艱難無比。

更何況,他們的對面還坐著一個隨時盯著自己的敵人,如果想在抽牌過程中作弊,除了要地方身旁的荷官以外,還必須要防禦來自對面的觀察和監視。

這一點才是讓難度增加更為明顯的要點:在一個人的挑戰過程中,另一個人只要不去直接影響干涉,那就算站起身子,走遍各個方位角度去觀察也是規則允許的。

所以想要抽牌過程中睜眼作弊,或是透過某些特殊道具來輔助,都是非常危險的事——

騙過面前的荷官容易,但要同時騙過不知站在何處的對手,就幾乎不可能了。

“很多賭鬥電影裡,高手只要一摸牌,就知道來得是什麼,看上去這題好像也不算太難啊。”孟良德看著螢幕裡神色都有些凝重的兩人,忍不住說道。

“一來電影是虛構的,很多是為了演出效果而誇大了人物的能力,但更重要的一點,是真正的賭桌上,有許多可以動手腳的環節和地方。”林一奈解釋道:

“比如可以直接準備特殊的道具牌,用一些需特定方法才能觀察到的隱形塗料,或是卡背花紋上有微妙的特徵,又或者卡片本身某些部位,有特殊的觸感……總之,這些全都是事前準備的內容,但現在這裡的牌卻是荷官發的,這一條最寬闊的路就被中斷了。”

“除了一開始就作弊外,打牌過程中,應該也有不少的機會吧?”文天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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