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山洞裡的老神裔
陽光立掃陰霾。
趙一凡從空間廢墟中出來後回過一次這裡，近八年都沒有再來過武都村，期間只有巡察司的神裔們偶爾來打理一下這兒。他上次回來，就已經徹底將這裡的記憶封存，此次揭開也是用了莫大的勇氣。
不過他說這次純粹是心血來潮跟咱兄弟說了下身世，回這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找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位風燭殘年的神。
帶上門，我們跟著趙一凡沿著村裡上山的小路，朝著山裡走去。
“能力者世界想追查資訊線索有兩種辦法：一是靠龐大的人力，遍佈四方的眼線……”
“停，這辦法就不用細說了，咱肯定用不了啊，一個退役巡察使，一個叛族大少爺，外加兩個凡人，加上大黑他們總共才二十二條腿，巢城地域這麼大，找到咱高三畢業估計都找不完。”
“所以今天就用第二種辦法啊，借用判知能力者的能力。”
路上，趙一凡詳細跟我解釋起來。判知能力者分為判定和預知，前者是根據事物或者線索上殘留的神秘能量而得到新的關聯資訊，被王有國打趣說這不就是個警犬嘛。而後者則是極其稀少的占卜類能力者，其有人類也有神裔，不過預知未來這件事太過於逆天，往往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才能換得一點點的洩露天機。
說到這，趙一凡指了指前頭跑得歡快灑脫的小白道：“小白的預知能力應該還沒有外人知道，不然他肯定比你的地靈石更加誘人。”
聽完我和王有國雙眼放光地盯著前面晃悠的小白屁股，不約而同地估算起這傢伙的潛在價值，如果賣了，估計可以換好幾套別墅吧。
“話說凡哥，咱今天去找誰？這麼荒山野嶺的，走半天了除了墳頭就是野草，連棵歪脖子樹都沒一棵呢。”王有國爬到山半腰就開始吐苦水。
如他所說，我們上的這座山不高，上面佈滿了土墳，墳周圍都是半人高的野草，整座山都沒幾棵樹，不知道是不是怕遮著墳墓。走在草叢裡，周圍都是不知道多少年的墳頭，雖是夏日午後，卻感覺陰風陣陣，後頸脖子森森發涼。
“老大，你說這世界有妖怪，有神裔，有修煉法術的人類，會不會也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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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你是不是傻，鬼是迷信好嘛！”王有國損我一句。
我不像他們從小有家世薰陶、常識普及。反正我一直都認為，這世界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沒道理會沒有鬼啊，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趙一凡也沒有接這話茬，估計也是覺得這問題比較蠢。
雷忠御跟著小白沒頭沒腦地朝前亂跑，趙一凡和王有國若無其事地走著，而我則摟著大黑緊張兮兮地跟在他們後面，時不時地四顧，以防迷信忽然蹦出來。
眼看著就要上到山頂，趙一凡終於在一處平平無奇的狗尾巴草叢前停下腳步。
只見他原地跺了三下腳，地面一陣顫動，從地下竟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來者何人？”
“原巢城巡察使趙一凡。”
趙一凡應答之後，那片狗尾巴草竟然從中分開，露出一個兩米見方朝下的洞口，洞內黢黑一片，不可見底。
“走吧，”趙一凡帶頭鑽了進去。
我對這陰森森放佛通向陰曹地府的洞心有牴觸，可想到此次是來找關於我媽的線索，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這山洞連我的夜視能力都伸手不見五指，絕不簡單。四人四獸前後搭著肩膀走了約摸四五十步，有三十多米的樣子，才見著亮光。這洞斜刺向下，此時應該與村子地基在一個水平線了。
亮光竟然源自一支手指粗細的白蠟燭。端蠟燭的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佝僂著背，白髮白鬚糾結纏繞披在肩上，渾身套著件髒兮兮分不清本來顏色的破爛長袍，好像是從遠古古墓裡鑽出來的守墓人。
老人見著我們，面上沒有一絲波瀾，聲音卻渾厚有力：“山洞簡陋，讓幾位見笑了。坐坐坐。”
他身後是一扇石門，門前一套石制桌凳。他將蠟燭歪著滴了幾滴蠟在桌面上，然後將蠟燭底粘在蠟燭油上，隨後招呼我們坐下。
石凳藏在這陰暗山洞深處不知多少年月了，冰寒至極，夏天穿得單薄，屁股剛貼石凳就忍不住渾身哆嗦。
“老爺爺，你是住這裡面嗎？這裡又暗又冷，對骨頭可不好呢。”雷胖子雖然一身肥肉，卻比普通人更加不耐寒，哆嗦著從凳子上起身，出言問道。
我和王有國也好奇地翹首等待答案。
老人倒是毫不隱瞞，指著趙一凡說道：“老頭子同這位小朋友一樣，是個神裔。神裔嘛你們知道的，有天賦屬性，也有天賦缺陷。老頭子的缺陷就是不能見光，這支蠟燭是老頭子能承受的最大光亮，要不是你們來，老頭子都不會點著它。”
乖乖，這老人家不會是從覺醒天賦之後就一直呆在這山洞裡吧？再說這裡是武都村，按趙一凡說法這裡沒有能力者，也不應該會有神裔啊，這傢伙從何而來，竟然在這裡挖了條如此深的地洞。而且，他身後那扇石門是什麼？後面有什麼？
強烈的好奇如小鹿在心中亂撞，可眼下不是八卦的時候，正事要緊。
趙一凡對這老頭說了我們的來意。
“康爺爺，我這兄弟的母親被反神裔綁架了，我想借您之力找一下阿姨的下落。”
“那對病怏怏的姐弟？”這康老爺子竟然知道反神裔姐弟的大名，只見他眉頭一皺，我心道不好，這還沒開始就遇到難處了。
老頭思索一下，似是下定決心，衝我說道：“有沒有帶跟你母親相關的事物？”
我正要問需要什麼時，趙一凡衝我隨身揹著的背部努努嘴，示意取出地靈石。
地靈石我一直隨身攜帶，不攜帶也沒辦法，這玩意現在靈性十足，無論扔哪去，沒過一會都會出現在我身邊，我現在是根本不擔心這東西會丟，甚至都有想法將這地靈石賣了，過幾天它回來，然後可以再賣，如此反覆，一本萬利。
我掏出地靈石，遞給康老爺子。
“康爺爺，這是我父親留下的地靈石，我媽被綁架很大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東西，您看看能不能用上？”
康爺爺接過地靈石，隨口將蠟燭吹滅，整個山洞再次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
我這邊四人四靈獸，不擔心老爺爺會趁黑偷走地靈石，就靜靜坐在原處靜觀其變。好嘛，觀個屁，大家都是睜眼瞎。
“老大？”
“恩？別擔心，等一會。”
老大發話，咱只能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