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噸噸噸噸噸噸噸噸……”
人妖兩族對立千萬年，時而討伐，時而休戰。大家畢竟生活在一個世界，秉承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心思，或有意或無意地互通有無。
妖族受人類影響，也越來越重視腦力開放，不再是一味的瞅倆眼就光著膀子上去拼命，而是開始習慣凡事先過過腦子。如果你身邊有那種一言不合就玩命的傢伙，那你小心點，他很可能就是一個腦袋不甚靈光的妖族。
而人類也受妖族影響。人類仗著自己先天腦容量強大的優勢，拼命地去學習去挖掘妖族的本事。如果誰的招式能顯露出獸族的形體，哪怕是個虛影，基本上都可以肯定，這個招式是從妖族那偷師來的。當然，獸師不算，獸師的技能就是來源於靈獸本身。
我覺得這歷史的真相就是，人妖二族打幾年，然後發現你妖族又出了很多新招式，我人族又產生很多應對的新思路，那人妖二族首領一琢磨一拍腿，得嘞，休戰，趕緊打入敵人內部，學思想的學思想，學技術的學技術，學成歸來，又是一通你懟我我懟你。懟幾年又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共同進步促進社會發展，變相地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世界和平。
十八師傅說，獸師（指能合體的這種，不是百花競技場的那種）在上古時期，是一類非常厲害的存在。因為妖族潛力大，但是發掘力小，打個比方說，一個同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語數外，真實水準應該是保送清華北大的，但是呢，他一考試就懵逼，有可能不會寫字啊有可能暈筆暈試卷暈監考老師啊，反正就是只要考試就發揮不了真實水平。你說這事情是不是挺砸蛋的，但就是如此。而人類呢，恰恰相反，老子八十分的水平，考個七十九，妥妥的沒毛病。
人類是一碗水，妖獸是一個桶裡面裝了點唾沫星子。而上古牛逼的獸師，能將這一碗水倒進桶裡，更有甚者，能一碗一碗地往裡面不停地倒，倒滿為止。
聞言，我是大喜，恨不得立馬將大黑接回來，將我的水都灌給她，淹死她算了。不過隨後的話又給我澆了一身冷水。
“既然獸師這麼厲害，按理說不應該會沒落至此，對不對？”
“師傅，這個我知道。我兄弟曾經給我說過，獸師之所以沒落是因為獸師太過於依賴靈獸，不願意強大自身，導致越來越多的獸師連最基本的合體都做不到，所以獸師這一行才會變成玩物喪志的代名詞。”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師傅聽了我的回答搖搖頭，“獸師的沒落是人妖二族共同造成的。人類的原因正是如你所說那般，而妖族自身也是獸師沒落的重要原因。在獸師的身上，人類依賴靈獸，靈獸何嘗不是依賴人類呢？人類獸師急於求成，為了快速達到合體放棄強身練體的機會，而靈獸也未了搭配人類的急於求成，而放棄自己的化形機會，導致潛力被限，獸師這一職業越來越雞肋，比下有餘比上不足，迫於人妖二族爭鬥的壓力，越來越示微。”
竟然還有這麼些典故，我還以為靈獸要想和人類合體必須得放棄化形機會呢。原來這竟是千百年來行成的陋習！這麼說來，人類其實是可以和化形的妖族合體的咯？那是不是……如果王有國和烏天畫羅合體了，就等於是有個妖王級別的靈獸，那合體之後是不是能秒殺一片的捍衛者？想想就讓人振奮啊，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過我師傅畢竟是個出家人，我也不好意思問和化形妖族合體是不是我認為的那種“合體”。那種合體的畫面出現在異性之間還好，同性就……打住，停，stop！
“那師傅你的意思是要讓我以提升自身的能力為主咯？”
“不，是要你和靈獸同時提升自身能力為主。”
“……”
我望著師傅，半天，才問道：“師傅你看不出來我一臉的懵逼嗎？”
師傅罕見的老臉一紅，給我解釋起來。
上古時期，人妖對立。獸師這個職業名稱是人族中的說法，意思是駕馭靈獸；而在妖族，獸師則被稱為靈使，意思是被妖族使喚的靈體。可見二族當時都是相當的不要臉，使勁地給自己臉上貼金，從另一方面也能證明，當時的獸師和靈獸地位其實是對等的。不像現在，獸師就是真正的“獸師”了。
“你若想強大自身，若想證明自己，若想保護他人，或者維護正義除暴安良，等等等等。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恢復上古獸師的榮光。”十八師傅雙手背立，站在湖邊，望向深處，好像是在對我說，又好像自言自語。
“你只有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的確！為什麼所有人都能將我玩弄於鼓掌，不就是因為我沒有價值，在他們眼裡宛如螻蟻般，跟不存在也沒倆樣。如果我的身軀足夠高大，哪怕剛剛能入這些人的眼，也不會被巡察司、四大家族還有妖王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沒有價值，有價值的只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未必存在的秘密。
“謝謝師傅指點迷津。”
十八師傅淡淡一笑，沒有客氣。鬍鬚隨著湖風在胸前飄蕩。
這裡是古龍湖的湖岸邊，地處於濱湖區。古龍湖位於巢城和霸都城的交界處，相傳湖底關押著一條小白龍，湖名由此得來。以前以為只是個神話傳說，現在神裔都滿街跑，想來這個神話沒準就是真實歷史了。
“師傅，您要教我龍語為啥要來這湖邊？不會是因為湖底有條龍，讓我自己去學人家的母語吧？”
“龍語就是個說法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學龍族的語言。別說龍族已經消失數萬年，就算有幸見著倖存於世的龍裔，你也學不了他們的發音方式。”
“師傅，聽您的話，他們都消失數萬年了，咋感覺您好像對龍族挺瞭解的樣子啊？”
“為師曾經接觸過一篇古籍，裡面介紹著龍族相關的資料還有部分招式心得，只是一直參悟不透。後來某日我路過這片湖泊，從湖心處獲得了滄海月明珠，再借由這地靈水之力，感受到了這湖水裡殘存的一些龍族的氣息，便悟通了龍語一術。此術如果大成，如神龍現世，通天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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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注意聽著後面一句，“此術大成，如神龍現世，通天徹地。”這意思好像十八師傅之前那招只算小成，不敢想象如果大成的這一招會有多大威力，是不是能將地球穿個透心涼心飛揚？
“既然這麼厲害，您趕緊教給我呀。我保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若世事都如你所想這般簡單，那還要什麼苦修？還要什麼頓悟？還要什麼天賦？”
師傅還算委婉地將我罵了一通。我低著頭，老老實實等師傅安排。
“褪去上衣，跳進湖裡。等你看到一條龍的身影時，你就明白什麼是龍語了。”
“可是……”聽師傅這麼一說，我頓時愁眉緊鎖，慢悠悠地脫掉上身的短袖T恤，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開口，但是事關身家性命，還是得說一句。
“可是……師傅，我不會游泳啊，你是不知道，我小的時候玩水差點就淹死了，要不是我當時一狠心站了起來發現水才過膝蓋，我就見閻王去了……”
十八師傅沒有聽我絮叨，手一揮，只見湖中忽然捲起一陣巨浪，巨浪在空中化為大手，一把將我抓了起來，拋向空中。隨後巨浪消失，只剩下我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掙扎。
又是自由落體。
這次不是一層樓跳下來的“啪！啊——”，也不是一百層樓跳下來的“啊——啪！”
而是：
“啊，師傅你這是謀殺——”
“啪”身體砸中水面的聲音。
“噸噸噸噸噸噸噸……”喝水喝到死的聲音。
“不擼不擼不擼不擼……”氣泡的聲音。
從水底看著向上竄去的氣泡，讓我想起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這時，我只有一個念頭：
“救——命——啊——”
PS: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