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放學了?”

雷忠御揉著惺忪睡眼,擦了擦臉頰上的口水,迷糊中問了一句便從課桌抽屜裡拽出書包,將桌面上的書本悉數裝進書包裡,接著用腳後跟蹬開椅子,一把將書包甩到後背,揹著書包便要從教室後門出去。

這時,正好趕上班主任端著一捧試卷從教室前門跨進來。

此時兩人四目相對,雷忠御一個激靈,徹底清醒。

“雷忠御!你想幹什麼?”

“老師……我……我在做考前熱身,鍛鍊一下,好能超常發揮,為咱班的年紀排名做一點貢獻。你看,哎,哎。”

雷忠御一邊“哎”著一邊從背後解下書包單手舉過頭頂,作舉重姿勢,三五下後我感覺到整個班級都冷颼颼的,好似群鴉過境。

“好了好了,這又不是考體育,你只要能蒙對幾個選擇題我就謝天謝地了。”禿頭班主任擺擺手,示意雷忠御歸位。網絡媒體發達的如今,對於學渣又不能體罰,分分鐘就被曝光了有損為人師表的高大形象,而罵多了自己都覺得無趣,浪費口水。所以有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乾脆就讓學渣們在學渣的範圍內佔地為王算了,老禿子也懶得管我們了。

雷忠御坐下來之後,狠狠地用腳跟踩住我的腳趾,那瞬間的酸爽讓我咧著嘴倒抽好幾口冷氣。

試卷從前排挨個一份一份傳到最後一排,拿到手裡一看,傻了眼了。

滿滿的拉丁字母,歪歪扭扭的跟蝌蚪文似的。什麼鬼?不是說好這場考數學嗎?

“為了防止同學們作弊,為了弘揚公正公平的考場風氣,所以考試科目臨時變動,這場考英語,下一場未知。”班主任說完,陰森森地一笑。

整個班級都是一片噓聲,那些臨時死記硬背定理公式的同學們一扶腦門,此時腦子定是蒙圈了;那些在桌子上用刀用筆刻畫的孩子們恨不得將小刀挨個戳在老班身上;至於那些將小抄紙條塞滿褲襠和胸口的男同學女同學們,此時正從藏匿處將小抄抖落出來,這玩意既然沒有價值,就別放在有風險的地方,萬一被誤會了沒處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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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變更考試科目,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學霸們,無論你考啥,反正都不在話下。憂的是不渣不霸的中流份子。因為成績這種事,除了學霸們百分百真實以外,其餘的人都或多或少有那麼點水分。不搞點小抄做個小弊,中流份子怎麼能從學霸的包圍中突破重圍呢?反正我是不信什麼超常發揮這種事兒,一個一直成績遊走在中流的人,忽然有一回名列前茅,如果沒有作弊,我直播吃課桌!

至於學渣,呵呵噠,此話題到此終止。

班主任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張椅子,端坐著講桌後,雙眼像機關槍一樣衝我們掃射而來。考試正式開始!

我和雷忠御不過是瞬間的疑惑,拿到試卷掃視幾眼之後迅速淡定下來。反正考什麼對我們來說都一樣,看不懂英語試卷上到處遊走的蝌蚪文,難道我們就能看懂數學試卷上橫七豎八的加減乘除根號曲線圖?開什麼玩笑!你看我像是那種偏科的人嗎?

我一副即將英勇就義的模樣,雙手將試卷攤開擺在桌上,從褲襠裡摸出一隻黑長直的粗壯寫字筆,便準備胡亂寫上幾個ABCD然後交卷走人。忽然轉頭看到雷忠御趴在桌上埋頭苦寫,筆尖與試卷接觸,發出“沙沙”的刺耳聲響。

臥槽,這傢伙被愛因斯坦附體了嗎?雷忠御和我的成績排名一般都是靠運氣,運氣好多蒙對幾道題,便能搶佔倒數第二的寶座。一直以來我的運氣都稍微勝他一籌,不過今天情況有些詭異。按理說是應該和我一樣隨便寫幾個ABCD便交卷走人的存在,怎麼今天寫得如此認真還有模有樣?

只見他雙腿之間,一團白色物體一動一動地,特別淫蕩的樣子。定睛看去,原來是小白趴在他的腿上,他左右大腿上分別用彩筆寫著四個字母A、B、C、D,而小白用爪子拍了拍其中一個字母之後,嗖地一下從雙腿中間掉落在地,然後從桌底一路鑽到教室前排某個學霸椅子後,順著椅子腿“噌噌噌”地爬上椅背,朝著試卷方向瞅了一眼之後,原路返回,爬到雷忠御大腿上,再拍了一下C。因為前幾排同學們都是低著頭做題,而椅背後的位置被學霸身體擋住,班主任也發現不了,竟然讓這小家夥來回跑了許多趟,愣是沒人發現!

臥槽,雷陣雨這是要造反了啊!這樣下去,別說我要被趕到倒數第一的位置,沒準他還能名列前茅,到時候他肯定會像我欺負他那樣欺負我的。

不行不行,怎麼辦?怎麼辦?我一沒有考前複習,二沒有準備小抄,大黑也是一直都讓她呆在校外,沒有帶進過教室,況且她的體型也比小白大上很多,呼喚她進來也沒辦法幫我作弊。我忽然開始緊張不安起來,本來考試對我來說沒什麼,反正我和雷忠御一個第一一個第二給全班斷後,現在其中一個傢伙竟然要叛變,這怎能忍?我看著來回奔走的小白,心裡恨恨不已。

受到雷忠御的啟發,只見玄問卿一手垂下,手腕一動,化出一條白色小蛇,小蛇落地便成半透明狀,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只見那小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游到趙一凡的背後,正要順著椅子腿爬上去。

見玄問卿的白蛇找上趙一凡,我為他捏一把冷汗。趙一凡可不是能夠因為利益關係與妖族和平共處的人類,而是一位與妖族勢不兩立水火不容的神裔。不過玄問卿作為妖族,就算知道霸都巡察司的存在,也不可能知道從臨市而來的神裔趙一凡。不知道他這一手到底是為了試探趙一凡的散修身份,還是只是單純的作弊。

如果是作弊的話,我在腦海中已經掀翻了桌子,一腳踏著桌子,一腳踏著玄問卿的腦袋,單手叉腰,另只手指著他大聲罵他裝逼犯。你剛剛還端著本數學書看得一本正經,難道都是裝出來的麼,其實你也只是個臨時抱佛腳的學渣而已。

如果是試探的話,現在已經失敗了。

趙一凡沒有動,但是玄問卿的同桌蒼南發現他的小動作,以蒼南的性格定不會讓這妖怪打探人族同胞的情況,只見她雙手十指交叉,掌心向下壓在桌上,輕念一聲:“青木·荊棘叢!”

只見趙一凡所坐的木質椅子腿上生出數根細短的荊棘藤蔓,長度正好夠將那白蛇捆縛在椅腿上。發現小白蛇被困,玄問卿對蒼南怒視相向,而後者轉過頭,45度角仰望天花板。

趙一凡發現蒼玄二人在自己身後的鬥法,右手握拳抵住鼻孔,悶聲咳嗽了兩聲,咳嗽完,身後的荊棘藤蔓與小白蛇均消散在空氣中。

玄問卿此時有些驚異地朝趙一凡的方向看去,隨即淡淡一笑,重新喚出一條小蛇,朝著另外一位學霸身後遊去。見玄問卿沒有再騷擾趙一凡,蒼南也沒有再阻攔他,而是雙手託在腦後,靠著椅背,雙腿交叉搭在桌上,腳跟直接踩在了試卷上。我望過去,她的試卷別說題目,連姓名班級都沒寫。汝甚屌,家父可知?

雷忠御和玄問卿在作弊,趙一凡是學霸,蒼南絕對是有內部過硬的關係,那我怎麼辦?這些能力者與妖怪各有各的本事,連二貨雷陣雨都能指揮靈獸作弊了,那我呢?我可不能在雷陣雨這小弟面前丟人啊,以後還想不想混了。

不管怎樣,我在心底呼喚起大黑來。自從與光妖那一戰之後,我便知道,大黑能聽到我心底的呼喚,這可比什麼電話、QQ都來得方便。

“大黑,能聽到的話快來學校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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