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和長孫皇后很為難。
大唐戰神李靖，當之無愧的大唐忠臣。
可以說，李唐的天下是三個人打下來的，一個是李世民，一個是李世民的姐姐長平公主，另外一個就是戰神李藥師。
李藥師一輩子沒求過人，一輩子都是居於人後，從來不與人爭。
做國公做到李藥師這樣，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可現在李藥師為了兒子提出來的要求……真的……讓老李夫婦很難接受。
講道理，高士廉的兒子名聲實在不怎麼樣，不然桃花庵也不會出現靜安這個小師傅。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別管老李當時是秦王說的話，還是現在當皇帝說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老李不能反悔，也不可能反悔。
本身皇帝寶座就來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現在雖然程家的傻兒子弄出來一個博名聲的東西出來，可這遠遠不夠。
高家也是門閥，如果老李要是反悔了，別說是高家的士子口誅筆伐了，就是和高家聯姻的那些門閥，更會找準機會借題發揮。
老李是能權衡利弊的人，權衡利弊的人往往會選擇性的失去很多東西。
“藥師，別的事情朕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事不能答應……”老李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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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老李挺佩服李長思的。
雖然說李靖調查靜安的時候什麼都沒調查過，可接觸靜安的人，老李可是都深入調查過的。
老李到現在都沒遷怒到程懷亮身上，沒有因為程懷亮在佛像上刻字龍顏大怒，就是因為靜安和李長思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李長思能做到現在這樣，老李真心高興。可唯獨李長思是真的不能和靜安在一起。
“陛下，如果高家主動同意兩家公平競爭呢？”李靖依舊沒放棄，現在的李靖終於明白，為什麼查到靜安的時候，只有一個名字，就再無其他了。大唐天子親自動手，還能留下什麼呢？
“這……”
老李被問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無奈只能把目光對準長孫皇后。
“衛國公，你就那麼肯定高家會答應嗎？”長孫無忌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水，這件事老李處理不了了，必須要她來動手，“如果高家答應了，那是不是就算是悔婚呢？”
“皇后娘娘……”李靖輕輕一躬身，“臣實在想，萬一呢……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難保高家也有那樣的時候也說不定呢……”
“如果高家真的同意，那朕就同意……”老李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靜安只有一個，既然想公平競爭，那就公平競爭好了。
以前，老李覺得成大事犧牲點什麼都無所謂，可最近長孫皇后和小兕子的病，在冰糖雪梨的滋潤下，一點點變好，老李突然覺得血濃於水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老陳謝恩……”
李靖離開了，很激動。彷彿年輕了幾十歲一樣。
李靖不在乎高家同不同意，有人能讓高家同意，那就是老流氓程咬金。
講道理，李靖真的挺服氣程咬金的，一個死結就被老程這麼給破了……但做事情當然是好人做到底了……
李靖再一次找上門，卻發現老程在溫酒，桌上的下酒菜似乎是剛做好的，還呼呼的冒著熱氣。
“老匹夫，你在等我？”李靖又氣又笑，總覺得自己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人，現在他居然驚奇的發現，有時候老程才是決勝千里的人。
“問題解決了？”老程給李靖倒了一杯酒。
“解決了一半吧……”李靖喝了一杯酒，嘆氣道。
“還有一半……”老程抿抿嘴，“另一半嘛……俺老程也幫不了你……”
“這是為何？”
要講耍渾，老程在大唐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李靖不相信這點小事情老程都做不到。
“按照俺老程的性子，拎著斧子，直接劈開高家的大門，管他什麼公平競爭不競爭的，俺老程的斧子才是道理……”老程擼胳膊網袖子的，一臉混蛋相，“一群窮酸文人……不揍他們他們根本不知道俺老程的拳頭有多硬……俺老程才不會和別人打商量，直接搶親就完事了……大不了去大理寺的監牢混混日子……”
“你……”李靖險些被一口酒嗆死，“我沒你那麼流氓，你做事的手段……說好聽的叫不要臉，說不好聽的叫無恥下作……”
“藥師，俺老程是看著長思長大的，他和靜安的事情，也聽說了……是個帶把兒的……”老程長出了一口氣，“我聽說最近高士廉的長子高履行經常出入浣溪沙……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長思和懷亮……對了再把見虎也叫上，三個人去浣溪沙轉轉……說不定有轉機……”
“浣溪沙？”李靖聽完苦笑連連，“就他們三個……能不能進去浣溪沙的大門還不一定呢……”
“你還別說，那三個混小子已經進去了……而且聽說還有蕭瑀老匹夫的兒子蕭鍇……”老程對外面的風聲關注的緊，“那哥仨現在已經去了……碰巧的是高士廉的兒子高履行、江夏郡王的次子李景仁還在……”
“所以，你就讓我進宮面聖？”李靖很奇怪的看著老程，怎麼看老程都不是這麼牛氣的人啊？
“不不不……”老程擺擺手，“當爹的能做的做了就好了，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看兒子能不能爭氣了……俺老程在所有人眼裡都是混人，可以去打砸搶，可藥師你不行啊……就算哥哥不知道他們四個去了浣溪沙，我也會這麼說……長思雖然連你一半的衣缽都沒繼承，可別忘了，他可是左右武衛的遊騎校尉，還是俺老程的親衛隊長……一個月雖說見不上幾次面吧……可多少回耳目渲染一點……俺的本事，長思至少學過去五成……你就敲好吧……如果長思連個女人都拿不住，連個高家的敗家子都鬥不敗……俺老程抽空就把他綁在左右武衛的帥旗上，晾他三天三夜……俺老程丟不起這人……”
李靖皺著眉頭看著老程，怎麼感覺李長思不像是自己的兒子，倒像是老程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