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王朝是講求道義的往常。
歷朝歷代，改朝換代之時，雖然白骨哀哀腥風血雨，卻很少有真正的滅國之戰。
除去秦朝始皇帝這個絕對牛人之外，如果勉強說有的話……那麼，老李這個狠人大帝佔了兩次，也堪稱世界史上的奇蹟了。
當年，虎牢關作為決議天下歸屬的決戰，李世民將智謀、驍勇、耐煩、武斷等各種統帥才幹發揚到了極至，竇建德帶領精銳主力十餘萬人前來援助王世充，李世民僅用三千玄甲精兵，增援虎牢關，後果大破竇建德十餘萬眾，竇建德僅率數百騎逃遁，隨後，洛陽的王世充也被消滅。天下的形勢完全轉向了對唐軍有利的一面。
李世民一舉平定竇建德、王世充兩大集團，一致中國南方，奠定唐朝幅員根底，軍功顯赫，李淵特設天策上將策封李世民，也直接招致日後的玄武門之變。
虎牢關一戰，可以說是大唐一國滅了兩國。
隨後，渭水之盟之後，老李又直接搞掉了突厥，把他們直接趕出了西域，趕出了亞洲的版圖。
年紀大了，老李總覺得自己殺戮之氣不能太重，天命之子說的很好聽，可實際上一個人的殺戮之氣太重的話，難免折損陽壽。
老李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命硬的人，真要講命硬，大唐第一當屬程咬金，這老憨貨才是真正命硬的主。
打仗講究的是政治目的，老李的目的很簡單，只要把慕容付允打疼打怕就好，讓慕容付允五年之內別在他面前蹦躂，只要老李東征的時候誰也別來騷擾添亂就好。
程懷亮則不這麼認為，他認為慕容付允就是一條泥鰍，抓不住逮不住的。你追他他就跑，你不追了，他回頭就咬你一口。
程懷亮甚至懷疑慕容付允是不是一個老紅軍，怎麼把游擊戰的精髓打的這麼好？
“陛下，大唐仁義不假，可要分對誰。對待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沒必要妝模作樣的擋上遮羞布……從遼東，一直到現在的吐谷渾……慕容付允表面上一路逃亡，可您現在看看？他哪裡是在逃亡，誰會在逃亡的時候建個國家？一個逃亡的人，怎麼可能在河西走廊這地方好好的生存下來？”
“天可汗陛下雖然寬宏，卻不是誰想捏一把就捏一把的……”程懷亮對著老李一施禮，“陛下，臣是書院的院長，勉強算是一介儒生，儒生不殺戮，卻不代表儒生沒有血性……臣斗膽進言，犯我大唐邊境者，雖遠必誅！”
“秦朝，蒙恬率領大秦將士浴血奮戰，番邦之敵人盡數被誅；漢朝，漢武帝面對鮮卑、匈奴、羌族等外敵，忍辱負重多年，衛青、霍去病，馳騁縱橫大漠，打的匈奴分裂一路逃亡……諸葛亮在蜀漢時代，對羌族七擒七縱……如果這還不夠，那就說說最操蛋的兩晉……兩晉文豪居多，軟柿子膽小鬼多不勝數，卻也有人棄文從武，面對外敵立下不世之基業……”
“夠了……”老李臉很黑。“好了，朕會考慮的……”
李君獻則無奈的搖搖頭，程懷亮的確不懂政治。
其實老李何嘗不想打一次滅國之戰？可老李終究還是太要臉面了。那些鄰國們都看著呢，慕容付允是牆頭草，真滅了慕容付允讓別的國家怎麼想？
難道老李不知道慕容付允就一隻白眼狼嗎？可又能怎麼樣？打吐谷渾無非就是做給鄰國看看的，做給那些對大唐虎視眈眈的人看的……
程懷亮看了看清河公主又看看老李，總以為老李是不是忘記點重要的事情，“陛下，臣要是去了晉州，那秋收燈會的事情怎麼辦？”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老李半眯著眼睛瞄了程懷亮一眼，“朕不光要糧，秋收的燈會朕也要看到……以後再敢私自越朕的兒女出來……朕要你好看……”
老李說完，輕輕摸了摸李德賢金黃色的秀髮，“慢慢吃……你們兩個都慢慢處，父皇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德賢羞澀的點點頭。心裡很是竊喜，似乎父皇並不反對她和程懷亮的事情。
“父皇，兕子不送您了……”恕我按，小胖丫對著程懷亮揮揮手，“懷亮哥哥，沒吃飽……沒吃飽……”
老李帶著李君獻離開，原本走向了大唐戰神家的方向，但想想還是算了，帶著李君獻，去了光祿大夫魏徽的府邸。
程懷亮吃著肉串，原本正在興頭上，想要和清河公主附庸風雅一下……弄個祝酒詞啥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不喝醉，女人怎麼有機會？
酒，這東西，就是男女之間聯絡感情最好的良方。
可偏偏總是有不長眼睛的人，總在程懷亮覺得最優詩情畫意的時候，來這裡搗亂。這次來的還是一個發福的大叔。
如果單純是發福程懷亮也就忍了，可你特麼頭髮沒幾根，禿頂算怎麼回事？看看對方，居然還有臉穿著大唐的官服？
在仔細看看……似乎這個禿頂大叔似乎被人揍過，鼻青臉腫的。
“不知這位大人……”程懷亮見到這個禿頂大叔的時候一臉懵逼，記憶中大唐的官員裡似乎沒有禿頂的，記憶中這個禿頂大叔的官服似乎……似乎是武將的官服。
“程懷亮……”禿頂大叔伸手一指程懷亮，“你父親程咬金搶了我左屯衛五百石軍糧，我是來討債的……”
“開玩笑……我爹……找我作甚？”撐壞了一下子就樂了，我爹搶你軍糧，你來找我做兒子的討債？你丫的腦袋讓驢踢了吧？
中年大叔一屁股坐在程懷亮身邊，看到程懷亮正在烤肉，看了看對面還有一個小胖丫，一個穿著似乎有點眼熟的女孩，一把奪過程懷亮考好的肉串，“今天，這軍糧你要是不還我……我就賴在你程家莊不走了……”
“福叔……給我打斷他的狗腿……”程懷亮伸手搶過中年大叔手裡的肉串，“能耐挺大啊……惹不起我爹，跑這裡來訛我來了？你難道不知道，長安城裡，咱也是鬥過許多勳貴……小有惡名的長安小霸王……福叔，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