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說完了這話以後，自己心裡面都有點不太相信，這麼封建主義的話，他是怎麼講完的？
李敬聽完了後，明顯覺得臉上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四處張望著，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這邊來，其中也包括李治和武媚娘的。
武媚娘倒也覺得有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裝作著急的盯著看，其實就是想要看看笑話罷了，圖個一樂。
方才她也是和李敬聊了幾句的，說過來倒過去，一直都在說自己的年紀不如以前那麼年輕了，整日待在家中，也是無事可做，想要找點事情，程懷亮也不讓。
明裡暗裡就在給武媚娘搭話，讓她幫忙給自己在宮中找個事情做，到時候也可以為程懷亮打打下手。
武媚娘心想，這程懷亮的心裡有沒有覬覦這皇位，她還真沒看出來。
但是李敬的心就像是個明鏡兒似的，有個眼睛的，基本上都能看明白。
李治啊李治，怕是怎麼都也想不到自己的姐姐一直在盯著自己的位置看呢！
“程懷亮，我好歹是個公主，你在這裡也應該給我一點面子。”
“你是公主的事情，已經是先帝時期的事情了，現在，你頂多就是皇上的姐姐，當今的公主，還是個孩子！”
他每次就覺得李敬自視清高的樣子，實在是有點配不上程家。
因為不管程家多麼的有勢力，帶人還是謙遜的。
李敬趕緊看看李治，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行了，宰相夫人，你就少說兩句吧！朕覺得程大人的話沒有毛病！不過就是個吃飯而已，哪裡來的那麼多門門套套，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挑三揀四的，這也和先帝交給朕和你的規矩不一樣。”
當今皇上的話，還是有點用處的，徹底就打消了李敬心中那還殘留著的公主夢。
程懷亮知道這很殘忍，但對於李敬而言，是早晚都要經歷的。
一怒之下，她乾脆就從這裡跑走了，在眾目睽睽之下，程家一家的人都很尷尬，程懷亮本人也沒有追回去。
李治想想，覺得自己沒有向著姐姐說話，也確實不對，但是看到程懷亮陰著一張臉時，他也不好再說別的。
“行了，大家也別看了，趕快吃吃喝喝吧！今日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好菜都要變涼了！”本身就是出來散心的。
在皇上的命令下，所有的人都開始動筷子了。
大娘一吃完，就說自己累了，要去休息，給李治行禮以後，她就帶著張蘭一起出去找李敬了。
程懷亮被李治給叫走了。
一時間，除了嬪妃們，再剩下的，就只有宮人們了。
“娘娘，您說這程夫人為何這般的沒有教養？難道她不知道您和皇上這次出來是來玩兒的嗎？”一個這段時間一直在捧武媚娘的人說道。
話音一落，就被武媚娘給瞪了一眼。
別人家的事情，看看就得了，為什麼還要放在檯面上來議論？這和長舌婦又有什麼兩樣？
反正她姓武的就是那種看誰不舒服就會直接說的，而不是說把不爽堆在心裡面，找個機會一起爆發出來。
“你還是少說兩句吧！那好歹也是皇上的姐姐，豈是你我能夠議論的！”
“但是昭儀娘娘，今日她可是沒有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如此的簡單啊！顯然就是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啊！”另外一個接上來說道。
武媚娘無奈的深吸一口氣，這就是她為什麼不願意和宮中的這些人結識的原因。
“別管那麼多了！本宮累了，要回去了，你們也早點歇息著吧！”話畢，她就真的走了。
李敬此刻就坐在不遠處的涼亭裡，大娘趕來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甚至都可以用絕望兩個字來形容。
“敬兒。”聽到這一聲，她還以為是程懷亮來了，誰知道一回頭，就看到是大娘和張蘭兩個人。
張蘭看得出來她心裡面的失落。
“你就不要生懷亮的氣了，那小子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以前你也知道，你爹啊，動不動就收拾他，現在是你爹不在，沒有人收拾，他膽子才那麼大的。”
“娘，今天事情，我想了，不怪懷亮，和我自己有關係。”李敬其實根本沒有想通這些，不過是想要讓她們離開這裡而已。
但是大娘卻當真了。
“唉，你能想明白也是對的，懷亮心眼不多，也不是個差的人，他之所以今天會這麼說話，還不是想要讓你清醒清醒，看看眼前的事實罷了！而且，也確實是，現在的公主是當今皇上的孩子，你早已經不是公主了！”
是啊，她早就已經不是公主了！
這無疑又是在往她的身上面給扎了一刀。
程懷亮被李治叫去了一旁的屋子裡面，一進去，他就看到了便在那桌子上面的茶壺和棋盤。
“好久都沒有和姐夫你好好的切磋一下了，今日算是逮住機會了！姐夫你看，我們是怎麼玩兒？”
“隨便怎麼玩兒，皇上，臣都陪你。”
“我們倆在的時候，就不必那麼拘禮了！朕這一次就是來玩的，其他的事情，都不管，你放心吧姐夫！”
程懷亮聽了以後，果然是放鬆了不少，但是還是嘆了一口氣出來。
就算是李治要管的話，也不會有好的解決辦法。
“姐夫，我姐從小到大都是這個脾氣，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你想啊，我父皇當時在的時候，就蠻寵她，所以時間一長，她自己有的時候也覺察不到，需要人的點撥，今天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是和我有關係，是我想的不周全，搞什麼餐食的三六九等，才出現了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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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亮擺擺手。
“飯食上面沒有什麼好說的，材料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就是做法和樣數上面的不一樣而已，你姐啊，有的時候就是喜歡自己往那死衚衕裡面走！”
“一直脾氣都不是很好。”李治又接著說道。
他點點頭，表示贊同。
還記得剛剛在一起的時候，都說這李敬和李德慧的性格是最好的，從來都不生氣，但上次好像還聽到李長思說自己在家裡面和李德慧大吵了一架，心情也搞得不是很好。
到底還是姐妹和姐弟，血脈之中的相似，是從未變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