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我而言，也是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當時父皇告誡過我，讓我不要將此事說出來，可是我今日見到那慕容雨珊囂張的樣子，實在是氣不過，我才說了的！公子，為何連您也不瞭解我！”
程懷亮覺得，這是自己不瞭解嗎？
若是李敬真的拿自己當成一家人的看了，當時先帝在說的時候，他就該讓程懷亮也在旁邊聽著。
畢竟那慕容雨珊少說也是和他之間有點關係的，讓他參與一下，也沒有什麼。
況且，難道時間都已經這麼久了，他在李家那裡，還是沒有建立起來任何的信任橋樑嗎？
想到這兒，他都覺得自己可悲的很！
“可是你現在都已經說了，難道還不能夠告訴我真實的情況嗎？門外還有慕容雨珊和你父皇生下來的孩子呢！你難道想讓他沒爹有沒娘嗎？！”
李敬一時間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或許，從開始她就是想要激一下慕容雨珊，卻沒想到越說越止不住了。
既然程懷亮的話都到這個地步了，乾脆她就說了好了。
事情就發生在當年父皇死的前一個月，還記得當時他就已經是臥床不起的狀態了，李敬去看的那一天，兕子也在。
那家夥看到父皇躺在床榻之上，笑得如此疲憊，就沒有忍住眼淚，直接就出去哭了，所以這裡就一時間只剩下了她和先帝兩個人。
就在二人準備聊點什麼的時候，門外的太監便進來了，說是颯妃那裡已經做好了飯，問他晚上要不要去用膳。
“朕現在的身體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怎麼去用膳啊？告訴她，就說我不舒服，不去了！”李世民當時的口氣很不好，李敬到現在都可以清楚的想象到他說那每一個字的時候，所透露出來的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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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趕話的，他就說到了慕容雨珊這裡。
“這大西北的女子，終究是要比我們中原的女子要野的多，不過好在你父皇的能力比較強，是將那颯妃給鎮住了，不然換到你任何一個哥哥或者弟弟的話，恐怕就讓人家抱著頭搖了。”
“難道那颯妃要比武媚娘厲害？”李敬當時還挺天真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先帝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拍拍她的手背，指指窗外。李敬沒有懂是什麼意思。
“那武媚娘早晚都是要死的，可是這颯妃還有著朕的孩子，朕這幾日每每做夢都能夠夢到以後皇子之間會互相殘殺，這颯妃的孩子是非常受吐蕃人的寵的，將來若是反起來，唉……”
李敬是個孝順的女兒，自然不願意看到父皇都已經病成這樣了，還要為了這些瑣事煩心，那颯妃雖說不如其他的妃子有心眼，可是正如父皇所說的，她不是個簡單的人，她的民族就不簡單，所以，還是要多加注意的好。
“不如這樣，父皇，乾脆就將他們娘倆送回吐蕃算了。”李敬說。
“這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能有什麼合適的藉口呢？”
“您喜歡她嗎？”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直接就讓李世民無言以對了，他看了看天花板，好像是在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大概過了一會兒之後，就見他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對著李敬說：“不要告訴別人。”
李敬就不明白了，一個不喜歡的人，為何還要放在這宮中，白白的養了這麼多年！
而且，還聽聞有一段時間父皇還專寵了颯妃一個人！這究竟是為何？
“你可知那颯妃一開始喜歡的人是誰？”
李敬自然知道，就是自家的夫君！還記得自己自從知道了那颯妃對程懷亮的心意以後，有那麼一段時間，她都想要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朕當時一度以為自己很老，那慕容雨珊看不上朕這樣的老幫菜，都想要放棄了，可是又想要證明一下自己，男人的野心促使著朕，一定要征服這個女人，事實證明，朕成功了！只要是朕想要得到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可是，現在朕也可以篤定的說，朕不愛她，朕不過是為了征服欲而已。”
程懷亮聽到這裡的時候，就示意讓李敬不要往下說了。
怎麼說呢，簡直就是越聽越覺得噁心，早就聽說老李詭計多端了，之前是間接性的在別人的身上領教過，現在聽到真實的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時，他的心裡別提有多麼的噁心了！
“這和欺騙有什麼兩樣？”程懷亮對著李敬說道。
李敬啞言，說不出一句來。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究竟錯在哪裡了，錯在不該誠實對待程懷亮。
“慕容雨珊當時才多大，她本該有自己更好的生活，可是嫁給你父皇之後，她這一輩子還怎麼找自己愛的人？可能她愛過你的父皇，可你想想，昨天你都那麼說了，她往後的日子裡，能開心嗎？”
“更何況她現在還在大牢裡，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那今後那個孩子該怎麼辦？那可是你父皇的孩子，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程懷亮接著說道。
在這個時候，縱然李敬有三張嘴，都沒有找到一句合適的話來應對他的這番質問。
早就聽說他們二人的關係很好了，沒成想會好到這樣的程度。
“公子，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您為了她，可以不顧我的死活，不顧我的面子，是嗎？您現在一定是後悔了，後悔當時娶得是我，而不是她！”
要是說程懷亮沒有後悔的話，是假的！
“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的用處，咱們都已經成婚這麼多年了，而且，我對你的敢情，我相信你自己也清楚的很，隨你怎麼說，總之，慕容雨珊必須出來，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
說完這話，他就猛的站起身來，徑直走了出去，並且還將那門給重重的摔上了，嚇得李敬直接一哆嗦。
可接下來，她便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地上，下人想要上來扶的時候，都被她給推開了。
程懷亮原以為出來了是要靜靜的，沒成想，就看到那孩子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柱子後面，怯生生的看著他。
少說也是在西部長大的孩子，為何現在膽子這般的小？
“來，來我跟前，讓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