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在看到慕容雨珊的時候，心裡一驚，隨即就在感嘆這世間不會一切都這麼的巧合吧！
他這才是剛剛回來，沒想到就和這女人給撞了一個滿懷。
況且，老程回到家說的是那慕容付允和慕容雨珊老早就從宮中撤了嘛！怎麼現在會在這裡看到她？
“這不，剛剛回來，姑娘你還真的是夠幸運的。”
“小姨娘，這是吐谷渾的公主，按說你都是應該衝她行禮的，現在他們的國家已經歸降於大唐了，也算是大唐的一份子。”程懷亮對崔穎介紹說道。
知道是公主以後，這崔穎的氣焰立刻就消下去了一大半兒，臉上都開始出現笑容了。
慕容雨珊現在已經無暇去顧及她是如何的了。
“程懷亮，你可真的是那麼想的？”她簡單的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程懷亮不是個傻子，自然知道指的是什麼，只是現在那崔穎一臉八卦的站在這裡，倒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崔穎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站在這裡有點多餘了，便隨意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這個地方，躲在了暗處來看。
程懷亮環顧了一下四周，對她說道：“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出去說吧，這裡不方便。”
慕容雨珊沒有回答，這也便是她答應了。
出了大門，二人一起往前走了幾十米，來到了不遠處的池塘，那池塘裡開著些許荷花，極美，看得人卻沒有任何閒心去欣賞。
“我爹可是將一切都給你細說了？”程懷亮望了她一眼，發現她眼角帶淚的時候，心便有點軟了。
果然，那老程說過的，程家的男人最見不得女人哭了，他也遺傳到了這個毛病。
“是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說了，我好像一個非要死纏著你的貨色一樣！”慕容雨珊覺得自己的形容一點錯誤都沒有。
當時在宮中的時候，程懷亮的爹說出的那番話就好像是硬生生的想要將她和程懷亮之間的關係斬斷似的，沒有絲毫的情面而言。
聽到這裡，程懷亮自己也便放心了，這就說明老程是按照自己吩咐的來辦了。
還好，這次他並沒有自己感情用事。
“公主，你想多了，我之所以會拒絕你，不過是因為我們兩家相差太大的緣故，你貴為公主，我現在只是呆在縣府裡面的一個小官罷了！你跟了我，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程懷亮！你是覺得我沒有聽說過你們家在京城裡面的地位，是不是？都已經到現在了，你還用這麼齷齪的藉口來敷衍我，你可覺得合適？”慕容雨珊生起氣來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小孩兒。
程懷亮有那麼一剎那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兕子。
那家夥生起氣來也是這般模樣。
現在被她這麼一說之後，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慕容雨珊不依不饒的詢問到底是因為什麼，他才選擇不要自己的，程懷亮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將一切心裡所想都講了出來。
她越聽越難以接受，只是到最後的時候，她又一下子理解了程懷亮的苦衷，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自己的前程，他似乎也只能這麼做。
“現在我吐谷渾雖然算是大唐的一份子了，可是我打心眼裡看不起那呆在宮中的人！倒是你，讓我刮目相看！”
程懷亮笑。
“你雖然看不起大唐，但是無可厚非，大唐也是滋養了你們吐谷渾的，所以，論恩情，你現在應該感激大唐才是。”他笑著說道。
慕容雨珊已經不哭了，眼淚都已經被她給擦乾淨了。
她那白淨的臉上，現在終於看見了一點笑意和釋懷，果然有些事情就是要當事人親口說出來，不然的話，那這心裡面的疙瘩是一輩子都會解不開的。
“其實爹爹一直都不願意歸降大唐的原因，就是你喜歡你們當今的聖上，覺得他太假，太勢力，以前吐蕃還在的時候，他就是對那大國重視些，而我們吐谷渾，一向都只是得到些邊角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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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吐谷渾的面積本來就小，論地界，它也是歸人家吐蕃管的，按理說你們什麼都得不到才對，還讓你們得到些，這就足以說明大唐對你們這個小國的重視程度了。”
慕容雨珊算是明白了，自己幹說的話，怎麼都說不過這個男的。
於是，她也不犟了。
程懷亮看天色也不早了，讓她一個姑娘就這樣待著的話，也不太合適，於是便將她帶回了崔穎的府上，讓崔穎給安排個客房，暫且讓她住下，明日有空了，再趕路回吐谷渾。
現在崔穎已經是知道了這女人身份的了，所以自然就只能答應了程懷亮的這個請求。
晚上，睡在床榻之上的時候，程懷亮的腦子裡浮現出了很多的事情，有前世的記憶，也有這一世的那些。
被慕容雨珊這麼一折騰之後，他的內心實則湧現出了一股子孤獨感來。
天還沒亮，她就已經啟程了，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說，獨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之所以什麼都不說，也是因為自己覺得若是再見他一眼的話，怕是就走不掉了。
所以，自當是讓自己離開的灑脫些，她就乾脆一聲不響的走了。
程懷亮起來的時候，還想著自己要不要將她護送半截呢，沒想到面對的卻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他站在那裡定定的發著呆，腦子裡卻什麼都沒有想。
李治從後面出現的時候，正巧就看到他這麼一副表情，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情。
畢竟昨晚慕容雨珊的到來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個謎一樣，因為他老早就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姐夫，你在這裡看什麼呢？”李治對著那客房看了看，發現什麼都沒有。
並且，仔細問一下的話，還有一股他鄉的那種香料味兒，不濃，卻也不能說難聞，也不能說好聞。
程懷亮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便是那慕容雨珊身上面的味道了。
“沒什麼，今日的功課你要仔細的做，回來了我是會檢查的，先生讓你背的書，一概都背會，晚上我一起聽。”說著，他就扭身出門去了，腳底下就好似生了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