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言官們炸毛，程懷亮倒是無所謂。
倒是聽到御史言官們一吼，小兕子哇的一下就哭了，死死的抱住程懷亮的向上曲起的胳膊，哇哇大哭，“父皇，他們都欺負我……我……我……咳咳咳……我好像犯病了……”
一邊哭一邊咳嗽，整的李世民心急如焚，噌的一下就躥下臺階，想報一下小兕子，誰知道小兕子直接躲開，“我就要騎脖頸……咳咳咳……我就要騎脖頸……”
長孫皇后也走下來，“陛下，難得小兕子開心，就不要計較了，皇家的子孫也是人……有時候也該嘗試一下民間的歡樂……”
“就是就是……母後說得對，稚奴哥哥從來都不讓我騎……青雀哥哥還總和我喊……好不容易我開心了……他們……”小兕子一直那一群御史言官，“舅舅……他們欺負懷亮哥哥不成，難道想欺負我一個命不久遠的孩子找找平衡嗎？”
舅舅？當然就是長孫無忌了。
長孫無忌也是疼孩子的主，尤其是小兕子，就算小兕子不說話，長孫無忌也快忍不住了，欺負一個孩子算怎麼回事？而且還是一個病號？
“都閉嘴……”長孫無忌怒了，“你們難道還要欺負一個孩子嗎？”
“皇子皇孫代表的是皇家的威嚴和尊嚴……豈能這般？”有一個御史言官，絕對是要觸碰長孫無忌的底線了。
程懷亮斜著眼睛看著那個御史言官，“看這意思，你是不打算善了了？”
“程懷亮，你休得放肆……”
御史言官一指程懷亮，“別以為陛下恩寵你就能無所欲為，告訴你，這是朝堂……”
“呦呦呦……御史言官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懷仁縣公站了出來，滿臉憤怒，“吳國志，你還成氣候了？怎麼？老夫的外甥女想開心一下就不行了？有話說？來來來，你和老夫說……”
“我……”面對大唐第一代噴子，吳國志還是很沒底氣的，“縣公大人，我……”
“你什麼你？今兒老夫把話撂在這，老夫的外甥女今天要是犯病……”老郭冷眼掃了一下一眾御史言官，“老夫就和你們講道理……講不了道理，老夫二百貫錢弄死你……”
完犢子了，一句話，所有人都不知聲了，二百貫錢買人命……除了程家的雜碎能做出來，又有人能做出來了……
“陛下，工部員外行走閻立本求見……”
就在朝堂上爭吵不休的時候，禁衛進了金鑾殿。
閻立本？老李狐疑的看了看長孫皇后，啥情況？一個比他老李還能甩手的甩手掌櫃怎麼來了？
“宣。”
老李拉著長孫皇后的手回到了龍椅上，文臣武將們也各自分開，獨獨程懷亮還站在中央，脖頸上依舊是晉陽公主。
閻立本四十多歲，鬢角已經發白，雙目赤紅，似乎好幾夜都沒睡好覺一樣。
象徵性的拜見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之後，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閆立德點點頭，看向懷仁縣公也是一施禮、
隨後無視了所有人，看向程懷亮……準確的說是看向晉陽公主。
“煥兒小友，當哥哥的找你找得好苦……”
“閆哥哥……”晉陽公主興奮的伸出手，抓了抓閻立本的頭髮，“您的白頭發又多了……閆哥哥，您還年輕，沒必要委屈自己的，你看看煥兒……想騎脖頸的時候就騎脖頸，想哭的時候就哭，想笑的時候就笑……都說您多少回了……您怎麼就不改呢？還得讓一個當妹妹的為你操心……”
晉陽公主一副小大人的語氣。
“這不是答應你的東西嘛……”說著，閻立本開啟隨身攜帶的一個卷軸，在小兕子的面前展開，“當哥哥的想好了，女媧造人圖不適合你，如果以你為藍本免不得你折壽，你看這個……九天仙女下凡圖……”
老李想罵街，強忍著衝動沒搭理閻立本，曾幾何時，老李想讓閻立本畫點什麼，最後小閆都是一句沒狀態就給老李打發了……
長安城內的勳貴們，更是恨不得破產也要求得閻立本的手跡，可最終都被老閆一句沒時間給拒絕了。
現在……小兕子求一幅畫，小閆居然幾天幾夜不睡覺弄出來了，這讓很多人心裡不平衡。
“陛下，臣斗膽給公主作畫，請陛下責任……”老閆逼裝完了，立馬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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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還能說什麼？這是苦水，得自己吞下去。
“閆愛卿，辛苦了……公主年少不更事，讓愛卿費心了……”
老李是客套話，小閆卻不同，“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老李一揮手，既然小閆給自家女兒面子，老李也必須給面子，只是他們倆的稱呼……有點讓老李接受不了……
“臣一月前偶然結識公主殿下，當時還不知道是殿下，後來相處多日，臣便把公主殿下認作忘年交……”小閆頓了頓，一臉慷慨赴死的架勢，“臣請陛下，允許臣和公主殿下以友相稱，整個大唐，能懂臣心這，唯公主殿下一人……”
老李開不開心，老李很開心，能讓閻立本瞧得上的人很少，自家的閨女算上一個，還嘔心瀝血的畫了九天仙女下凡圖……就這份心……老李舒坦……
小閆的要求可不可以答應，完全可以……卻不是這個場合……
“這……”老李難受了，要是單獨見面，老李一揮手就答應了，可現在還有那些御史言官呢……
老李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文臣三巨頭……
可偏偏文臣三巨頭都沒做聲，而是悄無聲息的瞄了一眼閆立德。
文臣三巨頭不是傻子，剛剛長孫無忌已經怒了，現在剩下房玄齡和魏徽了，這兩個人也到了表態的時候。
房玄齡很想表態，賣給閆立本一個人情，到時候閆立本也會知恩圖報，只是老房不能啊，無論說什麼都堵不住御史言官的嘴。
魏徽家裡正在建祠堂，需要工部……準確的說是需要閻立本，可他也不能說話，畢竟魏徽是御史言官之首。
閆立德是不是好人，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好人，長年跟大唐第一代噴子郭懷仁在一起，耳目渲染……
老郭躍躍欲試了，很長時間沒爆發了，這時候要是不爆發，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好兄弟閆立德？
“陛下……”
閆立德跨出一步，“臣覺得臣弟的提議不錯……懇請陛下答應……”
“陛下，臣覺得……閻大人之言可行……”
一個粗狂到不能在粗狂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看去，居然是老流氓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