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城外石頭陣。

石頭陣前有帥旗。

帥旗迎風飄逸無比,一個大大的程字寫在上面。

別人家的帥旗都是工工整整的小楷,獨獨老流氓的不一樣,整出來一個飛白,可以說,大唐獨一份。

這個帥旗可不簡單,這是當年老程救駕有功,老李親自寫的,賜給老程的。

講道理,老程還真就是名副其實的福將,老李當年打敗仗的時候很多,大多數都是老程救駕很及時。別的不說,就說大唐剛建國的時候,尉遲恭就追著老李屁股後面打,一度打的老李上天不得入地無門的……

武德二年的時候,劉武周聞知尉遲敬德作戰勇猛,便將其網羅到自己麾下,擔任偏將,在突厥支援下舉兵南下,尉遲敬德為先鋒。攻佔太原之後,尉遲敬德繼續南下,攻克晉州後又攻佔澮州。

此時夏縣人呂崇茂起兵響應劉武周,擊敗唐右僕射裴寂。李淵令永安王李孝基、工部尚書獨孤懷恩、陝州總管於筠、內史詩郎唐儉等率兵討伐呂崇茂,雙方對峙於夏縣。誰都拿誰沒招,最後還是尉遲敬德來了,打的老李一眾人一點脾氣都沒有,不光大敗唐軍,還把李孝基、獨孤懷恩、於筠、唐儉及行軍總管劉世讓全部俘獲了。

在這個過程中,老李更是被尉遲敬德追殺出去好幾十裡……說來也巧了,老程原本是鎮守大營的,可偏偏老程喝大了,找地方撒尿,卻總覺得風向不對……就是尿不出來……

牽著大肚蟈蟈紅,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就想找一個能撒尿的地方,老程沒方向感無所謂,大肚蟈蟈紅有啊,要麼怎麼說老馬識途呢,程咬金是福將也多虧了自己胯下戰馬大肚蟈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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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兒之後,老程發現自己迷路了,沒錯,就是迷路了……

奔著我是老大你是老二的思想,老程狠狠訓斥了一番大肚蟈蟈紅,可人家雖然是戰馬,卻不聽你的訓斥,撒丫子就開跑,老程就在後面追……

巧的是,大肚蟈蟈紅直接攔住了一匹戰馬,和一個落魄奔逃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王李世民。

老李見到了老程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就差沒哭出來了,伸出手一指身後,老程砍了過去,居然是一個騎著棗紅馬的黑大漢……

老程喝大了,出來撒尿兵器都沒帶,怎麼和別人打?於是,就看見老程很牛氣的伸手一指尉遲敬德,“黑大個,大爺我今天沒帶兵器,咱倆比試下拳腳如何?”

打了好幾回仗了,尉遲敬德是認識程咬金的,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尉遲敬德可以打他五個……

可偏偏人家老程卻不那麼想,最終的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老程莫名其妙的就贏了……至於怎麼贏的……那就看看敬君宏是怎麼說的吧。

野先,也就是敬君宏,在看到了老程的帥旗之後,一臉無奈,“這老匹夫……”

無奈歸無奈事情還是要做的,和殺率厄商量了一番之後,敬君宏穿上了珍藏多年的鎧甲,騎著戰馬,手中抓著一根馬槊,緩緩地出了石頭城……

站在老程的帥旗前,看著兩名右武衛的軍卒,“去告訴程老匹夫,就說敬某要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哇呀呀……”

敬君宏的話音一落,就聽見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遠處響起,“老雜碎,吃俺老程一斧……”

大肚蟈蟈紅或許和老程一樣,壓抑的久了,到了戰場上就變成了脫韁的野馬,四隻黑色的蹄子,狠狠的刨在地上,濺起一陣塵土。

在距離敬君宏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就看見大肚蟈蟈紅一聲響徹天際的叫聲劃破長空,騰空而起奔著敬君宏就飛射過去。

老程手中的萱花大斧幾乎都要掄圓了,對著敬君宏的腦門子就劈了下去……

“這熊操的德行,一輩子都改不了……”敬君宏十分無奈的看著老程輪下來的大斧子,手中的馬槊急忙揮舞起來……

噹啷……

兩個人同時感覺手筆發麻,虎口疼痛難忍,手中的馬槊和大斧子險些脫手。

大肚蟈蟈紅平穩落地,吐了幾口氣,繞著敬君宏轉了幾圈,隨後老程一拉馬韁繩,大肚蟈蟈紅就停在敬君宏對面……

大肚蟈蟈紅的雙眼閃爍著一股濃濃的殺氣,仔細看,似乎這殺氣不是對敬君宏的,更像是對敬君宏胯下的烏騅馬去的……

把萱花大斧抗在肩膀上,老程從得勝勾上取下一個水囊,開啟之後狠狠的灌了一口,這是閆家特製的悶倒驢……

水袋,隨後一個拋物線,直接飛向敬君宏,敬君宏一揚手,抄在手裡面,一聞之下先是皺皺眉,隨後狠狠灌了一大口。

這酒有點烈……

這二人也有點烈……

“老流氓,也只有你能拿出來這麼烈的酒……”

敬君宏一揚手,水壺又拋還給了老程,老程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能和俺老程對飲的人很少,當年的敬君宏是一個……”

水袋,再一次回到敬君宏的手裡,敬君宏的臉色微微發紅,不知道是老程的話給他臊的,還是這酒本來就很烈……

“這口……敬昨天……”

敬君宏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漬,把水袋拋向老程,眼神中帶著很深的回憶,這些回憶都是美好的,也是最珍貴的……是敬君宏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這口敬昨天……”老程喝了一口酒,直接把水囊扔在地上,“敬君宏,看斧……”

“老流氓,看某的長槊……”

二人你來我往,不斷交錯馬鐙,打的熱火朝天。

幾個回合之後,二人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汗水,可二人的鬥志似乎更加高漲了。

“想不到,這些年你做了公爵之後,武藝絲毫沒有落下……”把馬槊掛在得勝勾上,敬君宏對著老程一拱手,“敬某,佩服……”

“想不到你這些年下來,武藝更加精進了……”老程滿臉不在乎的打了一個酒咯,“以前俺老程的三板斧,你能接住兩下已經很不錯了……想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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