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我……”李承乾很想說我也不想的，可終究沒說出口……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小胖丫再次一揮手，程浪重新拎起放在地上的食盒，放在小胖丫的身邊，隨後走進顯宗將軍，直接拎起顯宗將軍的腿，拖出了死牢，偌大的死牢裡就只剩下了李承乾和李煥兒……
小胖丫開啟食盒，從裡面端出來一盤醬肘子，這是程家莊最近發明，好吃不膩，百姓價格……
隨後，端出來一碗粗米飯，一壺老酒，拿起一個酒碗，倒滿了就擺在李承乾的面前，“這是我最後一次看你……胖丫書局被燒了，也就燒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在參與其中，因為你的參與，我已經讓周、斐二位大人不在追查下去了，在追查下去……”
小胖丫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李承乾，“在追查下去……你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父皇流放……”
“兕子，為什麼參與以你的聰明伶俐，難道你不知道嗎？”李承乾一口氣喝掉碗裡的酒，接二連三的嘆氣……
“傳位於長子，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那個勤奮好學的你哪去了？那個尊師重道的你哪去了？”
“貞觀四年，你才十二歲，父皇就下詔下詔令你“宜令聽訟”，還說自今以後，訴人惟尚書省有不伏者，於東宮上啟，令承乾斷決。雖然只是“聽訟”，可你看到看不出來嗎？父皇已經在有意識地鍛鍊你身為儲君的政治能力了，可你呢？又做了什麼？”
“貞觀五年，二月原本要給你行冠禮，父皇特意把時間改在了十月，生怕因為給你行冠禮耽誤了農時，還把這件事的功勞都給了你……說太子殿下體恤百姓……同年，你生病，原本不通道不信佛的父皇，卻請了大道長秦英來為你祈福……等你病好了以後，又召度三千人出家，並特地修建了西華觀和普光寺，還將獄中的囚犯減免了罪行，以此為你祈福……可你呢？你在背地裡又做了什麼？”
“貞觀六年，岐州天降祥瑞，有人獻上秦王破陣樂，父皇遠去岐州，命你留在長安監國，可你呢？監國的這段時間，居然把自己的心腹都安插進了京城十二衛……你難道覺得父皇不知道嗎？他只是懶得搭理你……因為你是太子，是大唐的太子，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貞觀七年……你再次生病，父皇又下旨請天竺高僧波頗為你祈福。父皇為了不讓你太辛苦，特別准許你不用多讀書，只要和孔穎達評說古事即可。父皇讓你試著寫一寫治國的策略，結果你很快便寫滿了三頁紙，內容很有價值，父皇看了後，甚至是非常得意地向侍臣們炫耀說：先論刑獄為重，深得經邦之要也……可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那篇治國策略，是你從稚奴哥哥那裡坑蒙拐騙過去的……因為那篇策略不是出自別人之手，而是出自我的手筆，那篇策略是張玄素張大人留給我的課業，也是寫出來給稚奴哥哥溫習用的……卻被你當成了哄騙父皇的工具……”
“兕子，不要說了……夠了……”拿起酒壺，咕咚咕咚的往喉嚨裡灌酒……當酒壺空了之後，李承乾劇烈的咳嗽幾聲，“兕子……兕子……別說了……”
“李承乾，我最後問你一次……”小胖丫站起身，直接對準了李承乾的心裡要害，“你是要你的太子之位，還是要你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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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承乾再次糾結起來，“兕子，你還小，你不懂……”
“你懂……你什麼都懂……你什麼都懂會做出如此下流齷齪之事？你讓我的嫂子情何以堪？你讓父皇和母後情何以堪……你難道為了一個男寵就讓自己絕後嗎？”小胖丫揚起手，就要抽在李承乾的臉上最後想想還是算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自己想好在回答我……”
“兕子，你……你不要逼我……”李承乾顯得十分痛苦，不斷的用雙手抓著頭，“兕子……你知道的我沒得選……”
“兕子，你四歲的時候就能過目不忘，六歲幾乎就讀遍了皇宮內你能讀的全部的書籍，還經常聽那些大儒們講學，雖然你的年齡不能上學堂，可偏偏那些大儒們都喜歡你，勝似喜歡他們的學生……你聰明，無論他們說什麼都能一點就透，一聽就懂……你是我見過的，除了母後之外，最聰明的人……我承認，咱們這些兄弟姐妹裡面，幾十個人加在一起也沒有你聰明……也沒有你有本事……從叔父想搶了謙遜書店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捅了馬蜂窩……那只是你認識的人裡面的冰山一角，在大唐要是論人脈……”李承乾苦笑連連，“把我和青雀捆在一起都不能和你比……雖然我有崇文館，青雀有文學館……可真的和你比起來……九牛之一毛……”
“所以……你明知道謙遜書店是我開的……也要跟著叔父前去，砸了我的書店？所以……你明知道胖丫書局是我嘔心瀝血建起來的，你還是夥同那些不該接觸的人，一把火燒了我的書局？”小胖丫冷笑連連，“李承乾……你難道把你的親妹妹也當成了你未來皇位的爭奪者嗎？你難道把你的親妹妹……一個只有七歲的妹妹，當成了你的敵人嗎？李承乾，你捫心自問……我一介女流終究是要嫁人生子的……我會和你們一樣？去幹那些虛無縹緲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李承乾，御醫們和孫老神仙已經給我斷言了，我活不過十二歲……你難道把一個活不了幾年就要夭折的親妹妹當成敵人了？李承乾，你心理到底流淌的是不是李家人的血？你的眼裡和心裡到底還有沒有親情二字？血濃於水啊……你不是畜生……你不是人性不通的畜生……你是活生生的人……你是大堂未來的天子……可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你……連條喪家犬……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