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刀疤問向張楚嵐……
張楚嵐擦了擦馬槊上的鮮血,皺著眉頭,“聽不清,大概好像是要和我們同歸於盡吧……”
刀疤有看向其他人,“他說什麼?”
“雜碎們說,再向前一步,就要和咱們同歸於盡……”聲音響徹震天……
“不不不……”頭領急忙擺手,“我說……我們……投……降……了……”
“這不還是同歸於盡嗎?”刀疤晃了晃手中的竹筒,“誰是孟天昌?”
“我就是孟族的首領孟天昌……”那個喊著投降的人急忙說話。
“你過來……”張楚嵐對著孟天昌招招手,“你過來,我們保證不殺你……”
“那我的手下呢?”孟天昌深表懷疑。
“我說不殺就是不殺,你什麼時候見過大唐的軍人說話不算數過?”
“當然,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
張楚嵐拍拍胸脯“孟天昌,蜀漢時期,你們就被中原吊著打,怎麼就不長記性?真以為在別人的攛掇下,就覺得胳膊能擰過大腿了?無知,可笑……你在涼州城屯兵兩萬,又有何用?我大唐虎賁只用了一千五百人,就把你打得龜縮在刺史度不敢出來……你不覺得可笑嗎?”
“成王敗寇,輸了我認了……只要放了我這些族人,給他們一棲之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孟天昌認了,輸了……大唐終究是他們惹不起的天朝上國……
“要是某讓你死於全屍呢?”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五百騎兵的後方響起……帶著濃濃的殺氣……
五百騎兵聽見這個聲音之後,主動讓開一條道路,滿身是血的蘇烈來到孟天昌身前。
“這位將軍是?”孟天昌看向蘇烈,很年輕的將領,眼神裡帶著濃濃的恨意……
“遊騎將軍蘇烈蘇定方……”蘇烈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
“二百人直接擊垮突厥防線,衝進歇力可汗營帳,將其生擒活捉……能敗在你的手裡,這輩子值了……”孟天昌說完哈哈大笑,十分釋然,“放過我的族人,悉聽尊便……”
“不……”蘇烈的語氣依舊冷冰冰的“不……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你……”怎麼說也是一族之長,怎麼說孟族強大的時候,連中原都忌憚……怎麼到了大唐這,就一文不值了呢?
老夫兩萬精兵,孟族的家底都拉出來了,你們殺的所剩無幾……打也打過癮了,殺也殺過癮了,現在你和我說我不配?帶不帶這麼損的?
“拿下孟天昌……其餘人……”蘇烈看了一眼張楚嵐……
“末將私自與孟天昌有君子協定……不殺孟族一人……”張楚嵐說完,假裝想是做了錯事一樣,低著頭不敢看蘇烈一眼……
“大唐是禮儀之邦,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既然有協定那你便不要殺了……我來殺……”
隨後,就看見刀疤和獸醫把孟天昌捆的結結實實的,蘇烈一擺手,“啥人不過頭點地,我今天就讓你孟天昌自己看著你的族類一個個死在你面前……”
“蘇烈,我敬你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將軍,你怎會做出如此無恥之事?”孟天昌在死命掙扎破口大罵。
“我無恥?真正厚顏無恥之人是你們東爨各部吧?明明已經臣服於大唐,成了大唐的附屬國,現在又來反叛?到底誰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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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烈冷眼看著孟天昌,輕輕一揮手,一陣濃密的白煙,飛向人群……
“蘇烈,雜碎,你們大唐都是背信棄義的雜碎……無恥……”
孟天昌絕望的看著族內的武士一個個倒在地上,蜷縮著捂著傷口,不住的哀嚎慘叫……孟天昌絕望了,閉上眼努力的不去看那些武士……
獸醫和刀疤上前,強行掰開孟天昌的眼睛,獸醫叫囂著,“看著……你看著……你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
“看看你面前這條深溝……”刀疤一個血性的漢子揮淚如雨,“一個大活人,活生生的就埋在裡面了……黑子……我們的隊正……陰山一戰,他一個人斬首四十餘騎……陰山之後剿匪,他一個人把我們一隊人從死人堆里拉出來,身受重傷昏迷了三天三夜……從我們從京城十二衛再到邊境戍邊,大仗小仗打了無數……身邊的老兄弟一個個倒下去……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人渣……是你們……無端挑起戰事……是你們無端的到我大唐邊境燒殺搶掠……”
“孟天昌,自打秦漢的時候,我的祖上就在涼州戍邊,那時候這裡還一片荒蕪,因為你們的臣服,卻無端挑起戰事,大唐軍卒傷亡慘重……”張楚嵐的眼角微微有些發溼,“從那時候開始,東爨、南召六部和大唐的大小衝突不斷,到三國時代,諸葛孔明把你們的祖上孟獲打服了,你們消停了近百年……從武德年間開始,你們就像是螞蚱一樣上躥下跳,還險些殺了我大唐使節……不讓你們滅族,怎麼能讓邊境安寧?孟天昌,一直以來大唐天子仁德,不與你們計較,可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臉,怪只怪你蹦躂的不是時候,碰巧讓你趕上了一場震懾性的滅國之戰……”
“孟天昌,你認命吧……”蘇烈收起手中的馬槊,“一切反抗都無濟於事……你該感謝的是程小公爺,程小公爺念你是孟獲之後,是你先祖孟獲的福澤救了你……”
噗通……
孟天昌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無論是精神還是意識上的反抗都放棄了,意志在這一瞬間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將軍,孟族老弱病殘一共三千五百,全都留在孟族的聚集地,將士們已經看管起來,等待大將軍處理……”一名校尉策馬奔來。
“孟天昌……”蘇烈看向到底絕望翻著白眼的孟天昌,“你覺得我改如何處理你孟族三千五百老幼病殘嗎?”
“我……我……”孟天昌無助的看著蘇烈。
講道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對待自家的三千五百老弱病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