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
當李泰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裡一下子就涼了，老李鐵定是同意程家奸佞的提議了，鐵定是要把自己長安城的別院給出去了……
李泰凶神惡煞的瞪了程懷亮一眼，偏偏程懷亮直接選擇了無視。
“父皇，那塊地一直是兒臣的一塊心病，苦於不能經營，讓那裡的百姓連年收成不好……講家事的話，既然未來妹夫想要，就當是兒臣送給清河妹妹又如何？只是兒臣有個請求……”
“但說無妨……”老李怎麼也沒想到李泰會如此懂事，按照往常的慣例……李泰一定會拒絕到底的。
“狀元山的別院一共八千畝，狀元山兒臣已經賣給了妹夫，既然還想要狀元山的別院……兒臣就不要錢了，只有一個請求……”李泰看著老李期待的眼神，清清嗓子，“狀元山別院共有莊戶四百三十人，既然交給妹夫，那就請妹夫給他們一個差事，將來就算是沒了土地也能生活下去……”
“這有何難？”程懷亮一拱手，“殿下，住的地方懷亮解決，沒有了土地可以在我程家莊的封地務工，保證衣食無憂……”
涼州城。
正午的驕陽正旺盛的很，別康將軍用手打起蓮蓬遮擋住陽光，看向不遠處的涼州城。
心裡一肚子火氣發不出去，大唐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大的屈辱？被一群遊牧民族把堅固的城池給佔領了……
想想就覺得窩火，李靖是很守時的人，可偏偏這個守時的大帥居然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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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攻是肯定的，但別康將軍還是找來蘇烈蘇定方以及涼州刺史王玄梁，共同商議如何佯攻的問題，不打一下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實力，要一戰就能找到對方的弱點。
王玄梁被東爨幾個部落打的沒脾氣，可不代表他怕了，大唐刺史骨子裡的那股熱血還是在的，那股衝動和豪氣還是在的，“要我說，直接就把孟由孝等人的屍身掛在城門樓子前面，先心理施壓，隨後在強攻，把所有的人集中在一個點，強行攻城……”
“王兄，咱們的人手不夠，沒有大型攻城器械不足以攻城，再者說集中在一個點幾萬人也施展不開……添油戰術是兵家大忌……”蘇烈看著涼州城的城防圖，不得不承認的是，王玄梁是個人才，這要是讓蘇烈守城，別說是三萬敵人，就是來十萬，依照涼州城的堅固度，都能守上一月半月，甚至還能打幾個漂亮的反擊。
“別康將軍，您怎麼看？”蘇烈看向別康。
“其實我倒是很贊成王大人的說法……只是這涼州城堅固的很……咱們沒有大型的攻城武器，根本不能給涼州城開啟一個缺口……”別康指了指佈防圖，“如果孟天昌要是按照王大人一直沿用的佈防圖佈置，咱們沒一月兩月的時間休想破了涼州城，就這樣的城池……連個狗洞都沒有……還如此堅固……”
“狗洞？”蘇烈笑了，放聲大笑。
“蘇兄，何故發笑？”別康將軍和王玄梁都不解的看著蘇烈。
“我響起程家小公爺說過一句話……”蘇烈強忍住笑聲，“程家小公爺說，在堅固的堡壘，他的主人都會給自家的狗，留一條任何人都發現不了的狗洞……方便自家的狗進進出出……”
“這話有什麼好笑的……”王玄梁不屑一聲，隨後突然像是大徹大悟一樣，一拍腦門，“蘇兄，你的意思是，在建造城牆的時候，一定有一處弱點，一定會存在很薄弱的地方是不是？”
“沒錯……”蘇烈點點頭，“這工匠其實都怕死，往往都不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不管是建設什麼，都會流出來一個缺口……當年龍武衛建軍營的時候，工部的工匠都給軍營留了一個隱形的缺口……”
“這好辦，找來一個老工匠就知道了……”
別康將軍說完看向王玄梁，“王大人，您的隊伍裡面可有當年建設城牆的工匠嗎？”
“有……我親自去一趟……那老頭倔的很……”
王玄梁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這才領著一個老頭過來，老頭的雙鬢斑白，身材微微有些單薄，“王大人，老漢我不都告訴你了嗎，沒有……你還拉著老漢來這裡作甚？”
“任叔，這是別康將軍和蘇烈將軍，他們是來光復涼州的，是來給我們奪回家園的……如果您知道，還請任叔告訴我們……”
“老人家……”蘇烈對著任老頭一施禮，“老人家，這涼州城可有薄弱的地方？如果有還請老人家如實相告，如果可以……蘇某願意當個先鋒，率先殺進涼州城……”
哎，任老頭嘆了一口氣，“告訴你們也沒有用，當時啊……二十年前，在涼州城的西北角是一處泉眼，當時那裡建城牆的時候死了很多人，最後沒辦法了就直接向泉眼裡丟石頭，後來挖地基的時候，恰好又挖到了泉眼，誰知道泉眼居然連著地下河……那條地下河就成了工匠們給自己留後路的地方……現在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誰知道地下河怎麼樣了？老漢我都快忘了，還能讓你們去送死嗎？娃娃們，聽老漢的，再等等，打仗又不是拿人命堆，咱們大唐那麼多的攻城武器……”
“老人家，能找到地下河的具體位置嗎？”蘇烈把地圖放在老漢面前，“大概位置也行，蘇某想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任老頭還是搖頭，“那條地下河上面就是城牆的地基，就算是地下河沒乾涸，你還能毀了地基不成？”
“毀了地基那是自然……”蘇烈胸有成竹，“不光要毀了地基，蘇某還要在那裡給別康將軍，以及大唐的軍卒闢出一個缺口……”
這娃兒瘋了……老頭雖然心裡這麼想，可還是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涼州城西北有個小河沿村，那裡有一口豎井，直接通向地下河，沿著地下河逆流而上大概五里左右，就能看見地基的基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