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戰養戰！
燒光、殺光、搶光！
這就是大唐戰神李靖給出的建議。
李世民是一百個不願意。
作為大唐食物鏈頂端的牛人，李世民很要臉。
先不說玄武門的汙點，就說李世民登基之後，想殺的人很多，最後都忍了，無非就是要留個好名聲掩蓋自身的汙點。
以戰養戰這種事，李世民不會去做。
文臣三巨頭，對李靖的提議還是很贊成的。別的不說，就說大唐的那些武將，那個不是屠城之輩？
屠城這種事不能明著說出來，就算做了，也要靜悄悄的，哪怕被人舉報了，也要預設，李世民絕對不會重罰，撐死罰你一年俸祿，禁足你十天半月而已。
可真要是明目張膽的擺在桌面上……那可就有點變了味道了。
於是，大唐戰神理所當然的提議，直接被否決了。
歸根結底，不是三光政策不行，該死的東爨，李世民巴不得他們滅族才好。眼不見心不煩，可偏偏這種事不能明著說出來。總不能讓李世民一道旨意丟給英國公李績：小李，你去殺吧，殺多少都無所謂……
正當大家沉默，想找個折中的辦法的時候，有內衛通報：遊騎校尉程懷亮求見。
文臣三巨頭的眼睛一亮，相互對望：剛被揍完，還不長記性？
李績則是眯著眼睛不說話。
李世民的眼睛也亮了，難道這小子又來找抽了？講道理，朕抽他還覺得蠻舒坦的……
程懷亮進了御書房，給李世民行禮之後，分別對著四人打了招呼，禮數做的滿滿的。
“程懷亮，您進宮所為何事？”李世民問。
“陛下……”程懷亮帶著哭腔指著自己的臉，“陛下，工部尚書、大司農卿兩位叔伯邀臣去工部品茶，誰知道……”
程懷亮故意吊了一下胃口，在場的四人皆投以奇怪的神色。
“誰知道，有異族行刺二位叔伯，打斷了二位叔伯的手腳……”程懷亮說的聲淚俱下，“臣貌似反擊……最終在蘇烈等人的圍剿下，徹底擒拿刺客，現已將案犯盡數押送到了大理寺。懷仁縣公、工部尚書讓臣立刻來見陛下，請陛下為大唐二位忠臣討個公道。”
啥？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行刺工部尚書和大司農卿？還有沒有王法了？他們視京城為何物？
“陛下，臣請陛下嚴懲兇徒。”魏徽第一個開口。
房玄齡正要開口附議，卻被長孫無忌一個小眼神制止，“陛下，臣覺得應該讓大理寺卿斐俊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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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長孫無忌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程懷亮，“不能放過一個好人，但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原本魏徽說完，李世民就要下旨讓斐俊嚴辦此事了，可長孫無忌一開口，直接打消了李世民的念頭，使出必有妖啊。
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別人身上倒也可以相信，發生在程家的雜碎身上……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懷亮，是什麼人去大理寺行兇呢？”長孫老狐狸問。
“突厥人……”程懷亮知道這是瞞不住，只能咬死了“理”，就是有人行兇。畢竟，大家都看見了，確實是突厥人先動手的，咱有理怕啥？
突厥人？
文臣三巨頭直接不說話了。
李靖無奈的看了一眼程懷亮，恨鐵不成鋼：你不知道京城裡的突厥人是怎麼來京城的嗎？就連陛下都要禮讓三分……
“程懷亮……”李世民怒了，好不容易策反了突厥人，把頡利可汗弄進皇宮，血了渭水之夢的恥辱，你居然把人給打了？
“陛下……”程懷亮一仰頭，不卑不亢，“陛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敢保證在長安城的突厥人不敢造反？今天敢砸了工部，明天就敢砸了金鑾殿……”
“你……”李世民抄起一個茶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但最終還是沒把茶碗扔出去……講道理，李世民巴不得頡利可汗他們哏屁呢……
“眾位愛卿，你們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啊？”李世民滿腔怒火的放下手中的茶碗，就連茶水灑溼了龍袍也沒有察覺。
“這……”
文臣三巨頭相互看了看，又是長孫老狐狸說話了。
“陛下，臣覺得，誰惹的亂子誰收拾……”長孫無忌對著李世民一躬身，“陛下，既然是程校尉惹的麻煩，還是先聽聽程校尉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無恥！無恥至極！
程懷亮恨不得直接拋了長孫無忌的祖墳。
“程愛卿……”老李很記仇，早晨的事情老李還沒忘，既然長孫無忌說話了，老李鐵定要報復的。
大唐戰神一個勁兒的給程懷亮使眼色，意思是讓程懷亮打個太極，把這事在推脫給文臣三巨頭，誰知道程懷亮根本沒理解。
“陛下，臣倒是有個解決的法子，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老李難得大方一次。
“這件禍事的起因就是突厥人行刺……可突厥人是大唐的座上賓，頡利可汗又是陛下的拜把兄弟……臣覺得……是不是就不讓大理石審了……直接把突厥人交給頡利可汗……”程懷亮偷偷看向李世民，發現李世民臉色沒發黑這才接著說道：“大唐是禮儀之邦，向來講究以德服人，想必頡利可汗因為這件事也不會大動干戈，只要賠償了工部點錢財，把工部砸爛的東西都賠了，閆老和郭老也就不會計較了吧……畢竟，那可是陛下的吧兄弟……臣相信閆老和郭老不會揪著這是不放的……”
李世民想發火，恨不得直接衝下書案，直接一頓大腳丫子踹死程懷亮。
誰知道程懷亮又說話了，“臣來的是時候，遇到了懷仁縣公夫人，比臣先一步去見皇后娘娘了……說是獻寶……”
獻寶？你還真能吹……文臣三巨頭都看不下去，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程懷亮。
只有大唐戰神不動如山。
李世民犯了嘀咕，長孫四娘是他殷勤，那可是長孫皇后的姐姐，得罪了長孫四娘……嗯，長孫皇后一段時間內都不會讓老李上床了……更何況最近觀音婢的病更重了……
思量再三，老李覺得，似乎程懷亮的法子說到了他的心坎裡，頡利可汗等人在大唐終究不是辦法，他們不死老李也是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