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李心裡清楚，小胖丫上次說重開科考被否了，還是沒死心，這次……不對，一天一夜能印刷出來一千多本……那不就是能打亂門閥氏族對書籍的壟斷嗎？到時候……老李稍微一發力，重開科考……
舉薦制度崩壞，氏族門閥不久土崩瓦解了一大半嗎？
“所以，你想要朕重開科考之門，對嗎？”
“對……”小胖丫一封奏表直接呈給李世民，“兒臣與宋國公蕭伯伯、工部員外郎閻立本商討數日，決定冒死進諫重開科考……”
奏表被李世民拿在手裡，小兕子的飛白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老李看了一會兒都險些認為，這一手飛白是自己寫的……
條條框框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矛頭直接對準了氏族和門閥，也直接對準了老李最大的心病……
講道理，兕子的奏表老李是一百個贊成，可你拿誰開刀？五族七姓裡面，誰也惹不起，總不能拿自己李家開刀啊。
“陛下……”程懷亮此時開口道，“臣不日將於晉王殿下遠去晉州巡撫百姓，臣記得清河崔氏的老家清河郡就在晉州的管轄之內……臣或許想想辦法，能讓崔家主動貢獻出壟斷的書籍……”
臥槽，這是明目張膽的公報私仇啊……老李很詫異，不就是當年打仗沒借糧嗎？你們程家至於咬著不放嗎？
看到老李的表情，程懷亮很自然的聳聳肩，“陛下，臣就是去公報私仇的，欺負臣可以，欺負我爹不行，趕走我大娘也不行，欺負陛下更不行，臣覺得，氏族門閥已經嚴重制約我朝官員體系，不拔出這個毒瘤，陛下將來放眼朝堂，將沒有可用之心腹……這些年臣在長安城的惡名已經很足了，不介意在捅個馬蜂窩…… 別說他清河崔氏，就是洛陽王家，臣也要掰掉他幾顆門牙……”
“蕭愛卿……”
“臣在……”
“朕最近火氣有點重，耳朵時不時的就聽不見聲音……”說著老李站起身，“煮上一壺茶湯，給朕降降火……”
於是，在兕子和小程詫異的眼神中，老李帶著老蕭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走了……你沒看錯，兩個臭不要臉的就這麼走了……
“懷亮哥哥……父皇……”兕子一臉的小委屈，拿起桌子上的奏摺，有些不知所措……
“你父皇已經答應了，只不過這種事他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程懷亮拿過兕子手裡的奏表，重新放在桌子上，抱起小兕子，“走了……去看看咱們未來的買賣，都建設的怎麼樣了……小清河的碼頭要是建成了，第一艘大船，就以你的名字命名，咱們就叫他英姿颯爽晉陽公主號……”
程懷亮抱著兕子離開了，臨走前還叮囑柱子，製作幾個鐵桶，用來做炸藥，到時候校場演武，一定要狠狠地嚇嚇那些外國的使節……嚇尿褲子了才好……
綠菜大棚正在擴建，可有一處大棚裡面卻只有五顆秧苗，郭立恆細心照料之下，這五顆秧苗已經長到了一尺多高……
下一步就是移植了，郭立恆做的很小心，筆記本上面以此記錄著五顆秧苗的生長習性……
程懷亮來到這打開門看見郭立恆很用功，滿意的點點頭，正要立刻卻郭立恆叫住，“師公，學生有件事不懂，希望師公解惑……”
得，又走不了了，“何事疑惑？說來聽聽？”
“學生叔父經常說農業才是一國之本，可為什麼我們的農業卻一直是帶死不活的，為什麼產量就一直上不去呢？”郭立恆對著程懷亮施禮，“叔父還說，大唐農作物的產量上來，就是大唐輝煌的時候，可這麼多年了，叔父每每提及此事，都會唉聲嘆氣一番，說他不配做大司農卿……”
“因為我們大唐沒有專門的去開發高產的種子，不是每一粒種子都能結出果實……”程懷亮一笑，“過幾日，我讓人給你一斤稻米的種子，是那種一年能產兩季的稻米，你要好好的栽培，爭取得到更多的種子……如果這樣的糧食種子分發到百姓的手裡……想不高產都難……”
“兩季？師公，真的有這樣的種子？”郭立恆莫名的激動起來。
“當然，師公什麼時候騙過人？”說完，程懷亮思索了一會兒，“等斐宣機回來，我會派他重新去西域，到時候你跟著去，在找陛下給你們一千兵馬……西域高產的種子可是很多的……能拿回來多少，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在郭立恆的震驚中，程懷亮走了，他發現郭立恆絕對是遺傳了郭家的農業基因，一個二世祖種起地來居然絲毫不弱於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農……
所以說，遺傳這玩意兒……真的分家族……
沙雕來了，一直在程家莊，卻等不到程懷亮，無奈之下，出了程家莊，轉悠到了清河公主的封地。
小清河正在建碼頭，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穿著一身裘衣滿意的看著工程進度。
在女人的身邊，一個少年抱著一個小胖丫，正在和女人說著什麼。
“小公爺……”離得很遠，沙雕就喊上了，“小公爺，還記得雕嗎？”
程懷亮回過頭看向來人，實在是想不起來此人是誰，可說道雕，程懷亮還是很快問對方，“可是雕兄？”
“真臘小王子沙雕，拜見小公爺……”沙雕對著程懷亮施禮，“雕，一直記得當年小公爺一棒之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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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傻屌？程懷亮真的很佩服這個中原通，起名字都起的這麼詩情畫意的……
“雕兄……”程懷亮放下兕子，“其實你不用來找我的，你只要去找大司農卿郭懷仁，你的五斤稻米就會變成最大的寶貝，可以這麼說，那些其他的國家的使節，在你面前就是渣仔……”
“小公爺，其實稻米都是其次的，我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與大唐皇帝呀……”沙雕無奈的嘆息。
“可是你國被南召六部侵犯的事情？”
程懷亮說完，沙雕立刻驚訝起來，“小公爺，您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