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
在蘇烈問話之後，斥候也顯得十分疑惑，“大將軍，對方的佈防……隱隱約約的好像是我大唐的伏擊軍陣的一種……可小的沒見過這種軍陣……”
說完，斥候拿起一根樹枝，在地面上畫了畫，“大將軍，距離比較遠，小的也只能畫出個大概……”
“呵……”蘇烈笑了，“斐大人，這是當年衛國公傳出來的軍陣，名為獵殺……這就是一個把對方當成是獵物的軍陣……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前方是絆馬索，一旁是弓手，絆馬索起到作用之後，弓箭手就幾輪齊射……不求殺死對方，只求對方的騎兵出現傷員，當第二輪騎兵突襲之前，肯定會派出人員搶救，這時候弓箭手在向前，繼續輪射……隨後開始後退……不知何之前的一樣……第三輪的時候卻摒棄了絆馬索……利用地形把騎兵引入叢林……質逐一殲滅……”
作為李靖的首席大弟子，蘇烈摸了摸下巴，“斐大人，衛國公李靖是在下的恩師，恩師的傳人不多……我算上一個，小公爺李長思算上一個……其他的弟子……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懂得這個軍陣……況且這個軍陣，沒怎麼外穿過……”
“命令左右斥候，在近一點……”蘇烈想了想，“摸近一里的範圍……如果對方有援兵的話……第二梯隊應該是陌刀隊和刀斧兵……”
斥候領命，斐宣機卻疑惑的看著蘇烈，“蘇將軍，一里的距離勘察……這不是要了斥候的命嗎？宣機雖然不懂軍事，可五里之內絕對有對方的探子和暗哨，咱們的人去了……九死一生啊……”
“恩師的軍陣只傳給了弟子，我想對方應該是恩師的弟子，只不過我沒見過罷了……”說到這，蘇烈哈哈一笑，“頂多被揍一頓，沒事的……”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派出去的二十名斥候，最終只回來五人……有一人胳膊上還受了箭傷……
“蘇將軍，斥候營二十名斥候被活捉了十五人……只有我們五個回來了……”受傷的斥候對著蘇烈施禮，“就像您說的，小的深入腹地查探了一番，第二梯隊正是五百刀斧兵和一百人的陌刀隊……”
“打起英國公的帥旗，咱們上去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蘇烈一揮手，已經有軍卒豎起了李績的帥旗，蘇烈和斐宣機騎著戰馬緩緩走向前方。
斐宣機心裡是捏著一把汗，這要是一隻冷箭射過來……自己的小命也算是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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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蘇烈蘇定方，衛國公李績親衛營先鋒校尉……”距離對方大概一裡左右的距離，蘇烈對著前方喊話，“前方將領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王玄梁能清楚看見前方，對方打著的是英國公李績的帥旗，卻喊著自己是衛國公李靖的親衛……
大唐的軍隊，這沒錯了……王玄梁站起身，攥著手中的馬槊，緩緩出現在蘇烈的面前……
蘇烈先是一愣，可很快的蘇烈跳下戰馬，快步走向王玄梁，“臥槽，我還以為是誰能如此熟練的使用恩師的軍陣……原來是王兄啊……”
“定芳？”王玄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芳，真的是你？”
“可不就是我……”兩個大男人，雖然都穿著鎧甲，可還是擁抱在一起，“王兄，當年陰山一別，再無想見之日，可想死蘇烈了……”
“定芳，你們怎麼來了涼州？”
“昨日搞掉了木棋古，直接斬殺了孟由孝和他全家，這不是別康將軍圍了涼州城，我帶人前去助戰嗎……誰知道在這裡遇到了故人……”
“搞掉了木棋古？斬殺了孟由孝？”王玄梁一臉不可置信，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真……真的……”
“看看後面的牛車上都是誰……”蘇烈一揮手，五輛牛車出現了，王玄梁看著上面的五個人，立刻變得激動起來。
“定芳，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王玄梁快步跑回隊伍，“集合……”
小商小販和百姓們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計，紛紛看向王玄梁。
“援兵到了，現在大軍圍困涼州城，願意去邕州的，帶走個人物品，留下糧食可以離開……不願意走的跟著我殺回涼州城，給遠征的大軍充當後援……”說到這，王玄梁的聲音也變得激動起來，“朝廷沒有忘記我們涼州，就在昨日，朝廷的軍隊已經消滅了批族主力，斬殺了批族首領孟由孝……我們涼州的子民卻一路的逃亡……我作為父母官，作為涼州刺史，我感到恥辱……現在，我們的家就在身後，不足八十裡，想回去的，立刻和我殺將回去，不想回去的，就去邕州城暫避，等奪回涼州城，你們的房子依舊是你們的，你們的田地依舊是你們的，你們還是涼州城的子民，你們不會被印上逃兵的罪名……”
“刺史大人，我們這算是逃亡嗎？”一名老者走進王玄梁，“哪家逃亡還有是咱們這個樣子？吃喝邋遢一樣沒拉下……刺史大人，還用說嗎？老漢我代表涼州東郊五鄉十二村的村民，押解糧草和您回去……打仗老漢是不行了，可把糧食運給那些保家衛國的還是可以的……他們在前面打仗，我們在後面給他們做上吃食……有負傷的……咱們給他們抬回來醫治……後援啊……這些年您帶著我們這一眾百姓沒少打後援……這些年東爨時常進犯，您憑藉六千府兵保我們一方安寧……老漢們都記著……現在用我們出力的時候到了……東郊五鄉十二村的青年壯丁都準備好了……隨時跟著您回涼州城……”
王玄梁點點頭，一拍老漢的肩膀，“周老爹，你們東郊五鄉十二村都是好樣的……”
隨後，男丁們紛紛站起來，派出代表，發誓要回去和東爨人決一死戰……
於是，老幼婦孺們就地修整，青年壯丁們，有序的組織好，押解糧草，把身形調轉了方向。
蘇烈的一千五百人在前，六千府兵殿後，糧草居中，緩緩走向涼州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