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總感覺自己的額頭發黑，咬牙切齒的就想殺人，總感覺自己明媚的人生，就要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面前跪著蔡文豪；跪著梁贊。
“沒用的東西……”李泰身上一坨坨肥肉不斷抖動，“文豪？我呸……這就是打不著狐狸惹身騷……就你們……”
李泰在地上轉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傢伙，如果有，李泰保證打不死他們。
“殿下，這次是意外。”蔡文豪也覺得委屈，好麼樣的，怎麼就敗了？
“殿下，當時……當時程家的雜碎當著陛下的面威脅臣等，說什麼要一百貫買臣的腦袋……”梁贊雙眼帶淚，“殿下，別人說這話倒是無所謂，他們程家一群流氓，能動手絕對不吵吵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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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斐宣機也就算了，現在你們去彈劾別人，居然……”李泰感覺自己曰了狗了，比吃幾口便便都難受，太堵得慌兒了。
“殿下，臣有一計，可定程懷亮。”梁贊開口。
“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李泰冷眼看著梁贊。
“殿下，臣和文豪回來的時候研究過，彈劾程家的面太光了，根本抓不住一個點，如果抓住一個點往死裡整，大事可成。”梁贊對自己很有信心，“所以，臣的計策就是擾亂局面。”
“擾亂局面？”李泰聞言，也覺得可行，“具體的呢？”
“謙遜書院不是招生呢嗎？那咱們就從文學館挑選一批斐宣機沒見過的文士，打進敵人內部，別管程家的雜碎教什麼，這些人只顧著搗亂就好了。”梁贊對自己的計策相當滿意，“到時候……這些文人便在坊間散佈程家誤人子弟的言語……只要鬧得滿城風雨了，一眾御史言官直接彈劾程家誤人子弟……不求搬到程家，只要讓他程家顏面掃地……在陛下面前不斷的產生壞的影響……一個人說不好沒事，如果成百上千的人說一個人不好……那可就是真的不好了……只要在陛下心裡不斷留下程家不好的陰影，程家早晚會完蛋……”
李泰一琢磨，這個計策的所耗費的時間有點長，可李泰是有耐心的主，想一下子弄倒程家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李世民在位期間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
“太子那邊最近怎麼樣？”李泰問。
“東宮歌舞昇平，孔穎達等大儒已經接二連三與太子發生衝突……”梁贊接著說道，“根據咱們的人帶回來的訊息，太子最近正在尋找一名太長侍樂童。”
“趕在太子之前，把這人找到，帶到本王的城外的別院。”說完，李泰壓低了聲音，“此時要做到絕對保密。”
正說著，宮裡的聖旨就到了。
禁足？不得太近程家封地半步？李世民，我他媽還是你親兒子不？
內侍宣讀完聖旨，李泰強壓著臉上的怒氣，接了聖旨，隨後賞給內侍一塊玉墜，“魏公公，父皇還說什麼了嗎？”
“回殿下，陛下什麼都沒說。聖旨宣讀完，老奴這就回去復旨了。”
魏公公一經離開，李泰立馬把聖旨扔在地上，破口大罵程家十八代祖宗，“文豪，搞垮程家，就從書院開始。從現在開始不斷向謙遜書院輸送咱們的人，本王要在一月時間內，就搞垮書院。”
李二正在看那張借據，在對面，是文臣三巨頭。
“陛下……”
李二一擺手，“卿家們稍等，衛國公稍後便到，讓衛國公給你們講件新鮮事。”
三巨頭相互看看，衛國公早已經掛帥封金了，手裡沒了實權，無非就是掛了國公的頭銜，什麼時候又參與朝政了？
這不是衛國公的性格啊，陰山一戰已經牛到透頂了，足夠名留青史了。現在進宮……三巨頭十分不理解，急流勇退謂之知機，這才應該是大唐戰神。
說話的功夫，衛國公出現了，對李世民施禮之後站在一旁，與文臣三巨頭打了招呼。
“藥師，把那件事給大夥說說。”
李世民提醒，李藥師才把程懷亮和徒弟做沙盤的事情說了一番，三巨頭差異無比。
房玄齡和魏徽雖然不咋瞭解，可長孫無忌不同，那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一個軍事沙盤代表什麼，長孫無忌清楚，如果能用沙盤模擬出一個國家的全部地形地貌……那李世民心裡那根刺也就算是拔了……
現在文臣三巨頭多少有些明白，一篇《阿房宮賦》足矣讓李世民在了程懷亮，一張借據就能解決？文臣三巨頭是絕對不相信的。
現在大唐戰神，把事情說出來，立馬就明白了，根源就在那個所謂的沙盤上了。
“陛下，英國公遠在東爨平亂，拖上一日便是無數錢糧，如果沙盤真的做出來，實地堪輿完成，至少也要一年……”長孫無忌的臉色很難看，大唐最大的地主，李二陛下的家裡早已經沒有餘糧了……
“這……”李二突然間發現，自己似乎被程家的娃娃算計了，長孫無忌說的沒錯，地主家裡都沒餘糧了，這仗還怎麼打？
“房愛卿，國庫……”李二話只說了一半，臉就刷的一下紅了。
“陛下，滿打滿算的話……”房玄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勉強能維持三月……”
魏徽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很想上去懟李世民幾句，你要是不建大明宮，你要是不浪費錢糧，現在家裡能困難的就差去當鋪當褲衩子了嗎？
思量再三，魏徽還是沒有開口。終年混跡朝堂的人，尤其是魏徽這樣動不動就當著李世民的面，那腦袋撞柱子的主，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要死諫的前提，也是要站住一個理字！
李世民的手死死的攥著，歸根結底，都是程懷亮惹的禍，這個仇要是不報……妄為天子！
“陛下，倒也不是沒緩和的餘地……”一直沒開口的李靖說話了。
李世民、文臣三巨頭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李靖，期待著李靖接下來的話。
可偏偏，李靖接下來的話，讓期待無比的君臣四人變得沉默寡言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