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冰！
很好吃的冷飲。
尤其是在冰花上加上蜂蜜和果肉，那可就是酷暑裡的靚麗風景線。
程福不是空手來的，不進給李泰帶來一塊碩大的冰塊，還給李泰帶來一大碗爽口的，夾了各種果肉的刨冰。
吃，永遠是李家人最喜歡的。
可吃完之後，李泰就有點坐不住了，在心裡把自己狠狠罵了好幾遍，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特。麼的這張破嘴……
“我就知道……”
李泰謾罵不斷，“我就知道，程懷亮這雜碎，不會這麼好心……”
“殿下，小公爺說了，這製冰的法子只有一個，只要殿下答應把狀元山賣給清河公主，製冰的法子，和做冰花的法子都交給殿下。”
“就一個製冰的方法？就想換我一座山？程懷亮的算盤打得也太響了吧？”李泰恨不得一腳踢碎冰塊，可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咋去跟一塊冰較勁兒？這要是讓程家的癟犢子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於是，李泰決定自己忍了。
“這當然不行了……”程福看了看周圍，“殿下，小公爺有一言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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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和程福好好聊聊。”
梁贊等人對著李泰施禮之後，所有人退了出去。
“程懷亮想問什麼？”李泰立馬來了精神，現在終於進入正題了，冰塊只是引子，這個引子就是在告訴李泰，高士廉就是個垃圾，想要冰塊我程懷亮隨時都會有，至於你李泰……合不合作，給不給我程懷亮一座狀元山，那就看下面的了。
“《氏族志》……”程福漫不經心，說完之後看向李泰，李泰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程福的話很明顯，《氏族志》這東西就是為了給李家正名的，可高士廉這些人似乎故意不打算給李家正名，李泰曾經暗地裡觀察過，李家似乎依舊是三等氏族。
“程懷亮就說了這三個字？”李泰有些莫名其妙的，你程懷亮的誠意呢？說好的誠意哪裡去了？
“小公爺說，《氏族志》有可破之法……”程福半眯著眼睛掃了一下李泰，李泰表情很激動，激動地無以復加。
雙拳攥的死死的，雙眼赤紅的盯著程福，“真有？”
“真有！”程福回答的很肯定。
“狀元山，本王給了。”李泰覺得，這是自己一生中最豪爽的一次，而且是大快人心的一次，還是讓李世民刮目相看的一次。
門閥氏族，姓氏排名，一直都是老李的一塊心病，攘外必先安內，這是老李的一貫作風。別看大唐連年征戰，可老李想搞掉氏族門閥的決心沒變。
於是，李泰同意了。
“殿下，您也別答應的太早，這件事有點繁瑣……”
“肯定繁瑣……這麼大的事情不繁瑣我父皇就不會為這件事愁眉苦臉了……”李泰似乎誤會了程福的意思。
“殿下，小公爺說的繁瑣是因為……”程福假意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您一個人真心做不來，我家小公爺說了，不是他瞧不起您，是您真的不堪這種大任……”
“放屁……程懷亮就是放屁……”李泰急了，“我李泰對父皇忠心耿耿，對大唐鞠躬盡瘁，我怎麼就不堪重任了？我有文學館文士數千……我……”
“對，小公爺說，殿下只要提到文學館就更加不堪重任了，如果不提文學館便罷了，只要提及文學館……您就是個廢物，十足的廢物……您沒了文學館屁都不是……”程福絕對是按照程懷亮的話原話原說。
“我廢物？我……”李泰站起身，抬起腳就要踢翻自己身邊的桌椅，可腳丫子還懸在半空中，就放棄了。
隨後，李泰開始放聲大笑，笑的十分淒涼，“程懷亮……說的沒錯，說的沒錯……想不到這些年真正懂本王的居然是本王的敵人……”
從腰間掏出自己的一枚印章，交給程福，“帶回去吧，本王的印章蓋在謙遜書院的匾額上，本王不虧……”
程福含笑收下李泰的印章，“蓋完印信之後，小的會把印章完好無損的還給殿下。”
“程福，說說吧，本王要和哪位弟、妹合作？是清河姐姐還是河香姐姐？還是稚奴弟弟？”李泰之所以提到李治，是因為程懷亮即將和李治巡查晉州，好事情當然會理所當然的落在李治頭上。
當然，如果落在李治頭上……李泰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都不是……”
“啥？”李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猜測居然是錯的，帶著狐疑，“那是誰？”
“晉陽公主殿下……”程福隨後掏出一封書信，恭恭敬敬的交給李泰，隨後對著李泰施禮道，“殿下，小的這就告退了，這是小公爺的親筆信……”
程福離開，李泰看著面前的書信，十分努力的搓搓手，卻發現自己的掌心出現了打量的汗水，用衣服擦了擦手心，顫抖的開啟書信，臉色再次黑了起來。
死胖子，生氣不？生氣就對了……沾點名聲就行了，你還真想蓋過某位不成？當心你的爵位，當心被人趕出京城……做哥哥要是稍微的支援一下妹妹……你懂的……沒事別把自己當槍使，你特。麼的身上的肉再多，也架不住別人背後一刀……
本公爺相信，殿下是識大體之人，知道槍打出頭鳥，一定會就這麼愉快的決定的，雖然咱們二人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可咱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敵人，要是想羞辱你，早就讓見虎揍你了……你以為長安城裡，為啥只有你我們長安三害惡語相加，卻不揍你？別特麼以為我們不敢揍你，打殘你都行……
晉陽公主做了此事，不斷不會成為出頭鳥，還會有很多疼她的哥哥姐姐出手暗地裡幫一把，也會有一些看門閥氏族不爽的傢伙推波助瀾……倒是殿下您，別到時候連屎都吃不上熱乎的……言盡於此，望君三思！
點燃一根蠟燭，李泰悄無聲息的燒掉了手中的書信，有些呆傻的坐在那，不斷的思索這件事的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