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館館長的聲音粗獷、笑容爽朗,配合他矮小的身材,給人一種親切感。

“你就是槐詩同學,對吧。”陳館長微笑著點頭說道。

他的年齡大約五十過半,被皺紋包圍著的眼睛炯炯有神,嘴角邊的兩撇小鬍子很有特點。

給人的印象與其說是水族館館長,反而更像是雜技團團長。

槐詩心想,館長看起來很好打交道的樣子。

“館長,可以換一個新的印表機嗎?”眼鏡女將燙著捲髮的腦袋探出走廊,像是撒嬌一樣說道。

“這種事情讓小李決定就好了呀。”

“李興國他辦事太慢了。”

“江源兒,我辦事慢還真是對不住了。”說這話的人是端著紙杯站在咖啡機前的李興國。

“這些就交給你了,下週的還要再等一下。”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辦事兒你放心。”可能聽到了館長的說話聲,飼養員室裡的人也都出來了。

“啊,館長!劉波那個鯊魚水槽的注水口……”

張雨生話沒說完就被館長接過去了,“知道,我已經聽小王說過了。”

“館長,關於菲菲那件事,只有一星期的話有些……”

“嗯,這事我也聽說了。”他不斷地點著髮際線處在危險邊緣的腦袋,一一回覆職員們的意見。

看來,就算成了館長似乎也要為工作勞心勞神的樣子。

“咱們進屋說吧。”簡單處理完手上的工作,陳館長把視線移回槐詩他們身上。

——趙倉,準備好了嗎?

——嗯,OK了,小池你呢?

——好了好了,已經開始錄音了。

——陳仲平館長,謝謝您今天接受我們的採訪。

——沒事,我們才是要感謝你們,咱們的水族館很普通呀,難得有人來做新聞採訪。

——您太客氣了……我想在這裡稍微採訪一下,關於咱們這個水族館的看點,有什麼想對T大的學生介紹的?

——誒?日誌怎麼不見了!

——噯,小池,剛才的叫聲是何泉大姐的吧?

——應該是吧……好像聲音被錄進去了。

——算了,也沒關係,你們請繼續吧。

——咳咳。關於這個嘛,正如剛才我也說過,這裡是很普通的水族館,別人有的我們也有,別人沒有的我們可能會有。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覺得大家可以抱著輕鬆的心態過來遊玩,這裡距離東鄉站也很近,特別是即將到來的暑……

——陳友達!你幹嘛去啊!檔案呢?!

——那個,陳館長,剛才的對話可能不行,可以重新來一……

——劉暢!把昨天的日誌給我!

嗶——

錄音筆的開關被關閉,雖然這是個能夠連續錄音六個小時的好東西,但上面顯示著的錄音時間只有兩分鍾左右。

“不好意思,我們這的工作氛圍比較活潑。”在陳館長邊苦笑邊道歉的期間,也能不斷地聽到何泉以及其他人的聲音。

館長室裡有著用於接待的沙發和茶几,深處有兩張辦公桌,牆角有一個文件櫃。至於其他東西,也就是設定在角落的、用於館內廣播的小型擴音器了。

槐詩等人與館長對坐在黑色皮革的沙發上,王安琪坐在旁邊的辦公椅上,注視著眾人,似乎那裡就是副館長的辦公場所。

館長不太愉快地望著纖薄的牆壁,“咱們換個地方吧?”

“啊……說得也是,那就承蒙您的好意了。”錄音環境當然是越安靜越好。

“展示區那邊也許會意外的比較安靜。”王安琪提議道。

“說得對,既然也要介紹館內的景點,邊做導遊邊回答問題也不錯,各位,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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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槐詩在不知不覺之間也隨波逐流了。

“現在的時間是……九點五十分。我還有半個小時的空閒時間,來,我們走吧!”陳仲平立刻帶著槐詩等人離開了館長室。

王安琪說了句“我就繼續工作了。”然後坐回辦公桌旁,目送眾人離開。

小池再次按下錄音筆的開關。

當經過職員辦公室的時候,何泉和劉暢又跑了出來。

“啊,館長。上個月的飼養日誌不見了,你知道在哪嗎?明明就放在資料夾裡的,可是全都不見了。剛才都還在的!”

“館長,我的哨子也不見了,就是那個繫著紅帶子的。我確實帶著了啊……”

同時,男子更衣室裡也有人探出了頭,臉上有著深深的皺紋,那是本該下了一樓的季師傅,“那個,有誰知道我的筆記本放哪了嗎?儲物櫃裡也找不到。”

先前江源的隨身碟也就算了,這個水族館今天丟東西的還真夠多的,似乎這並非經常發生的事。

“今天真是邪門了啊……”陳仲平如此嘟噥了一句,又繼續回話道:“你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在哪啊,還有何泉啊,說話別那麼大聲。”

“誒?我什麼時候大聲說話了?!”

“何姐這是天生的大嗓門。”說這句話的人是從辦公室出來的江源,“還真是熱鬧啊。”她眯起了眼鏡後面的眼睛,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向槐詩搭話般說道。

不過她自己也相當能鬧就是了。

江源經過槐詩等人往走廊而去,在樓梯口往右拐,劉暢也追了上去,何泉和季師傅則回了飼養員室。

“咱們走吧。”陳館長這麼說道,於是槐詩等人又再次邁步。

他們走到樓梯口朝右側看去,發現實習的女大學生正拿著拖把拖地,很有“工作中”的樣子,緊繃著的嘴唇相當可愛。

然後,就在槐詩想下樓的時候,吱呀,在背後傳來了這樣的聲響。

扭頭一看,身後的門口處,張雨生站在那裡,那是剛才陳友達提醒過的水槽間。

海豚表演的負責人在鯊魚水槽的房間裡幹什麼呢?還拿著厚厚的檔案。

雖然對此感到疑惑,不過卻被腳不停步的館長與社員們分散了注意力,因而槐詩並沒把這個疑問說出口。

不久後,深藍色的世界再次迎接了眾人,陳仲平館長朝槐詩等人來時的方向走去。

就結果來說,邊遊覽邊進行採訪的方案相當成功,還拍攝了很多能用在報道上的照片。

陳仲平也因被客人簇擁而產生了身為館長的自覺吧,雖然被孩子們搞得團團轉,但總覺得他十分享受。

他對著小池舉起的錄音筆,接連不斷地說出幕後工作的事情。

“以咱們館的情況來說,海水是從附近的海濱灣引入的,地下有巨大的過濾裝置。因為附近有個水資源再利用中心,咱們也會與那邊合作,有時也會用車輛把海水運進來……

職員太少是目前的煩惱之一,由於人手不夠,館裡的日程排的相當緊湊,每天都會發生像是剛才那樣的混亂情況……

代理工作也是常有的事,連我都經常在管理區域打掃衛生……所謂的管理區域,就在水槽的上方,是進行整備工作以及喂餌的地方,二樓樓梯口那不是有個水槽室麼?那裡面就是管理區域了……

看見一樓走廊裡的攝像機了嗎?就是靠著那個監視所有出入口的。前一陣子有個客人擅自闖了進來,偷了飼養員的襯衣,拍攝了還沒出展的魚類照片,現在想起來還有些頭疼呢……”

陳館長機關槍般的發言終於告一段落,一行人來到水母廳,這一次在觀感上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這裡比起其他場所的照明要更暗淡些,神奇的生物如同繪畫一樣,光是看著就能得到治癒了。

陳館長一個接一個仔細地介紹水母的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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