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一邊參觀著“海洋”世界,一邊走到一處分岔口時,迎面走來一位步伐急促的男人,王安琪打了聲招呼。
“唐哥,情況如何了?”
“關於C3的水葵魚,我想還是全部移到預備水槽為好啊。”
“嗯……最初的兩條怎麼樣了?”
“有危險,我看是要不行了。唉,我準備找老田研究一下。對了,這些孩子是?”說了些沉重的對話之後,他往槐詩這邊看了一眼。
男人的年齡大約四十多歲,頭髮梳到側邊,臉上戴著金屬眼鏡。
“他們是大學新聞社的學生,早會的時候不是提過嗎……”
“……歡迎你們。”男子簡單地打了聲招呼,旋即把目光轉向手上的資料,他加快步伐,走在槐詩等人稍前的地方。
“他叫唐川,我們的王牌獸醫。”王安琪如此介紹道,並且像是說悄悄話般添了一句,“不過似乎對動物以外沒什麼興趣……”
一眾人穿過了通路,不久後,面前接連出現輕飄飄浮動著的海蜇。
按地圖的介紹來看,已經進入B棟了吧。
前方擠滿了人,還能聽到小孩子“鯊魚,是鯊魚!”的歡快叫聲。
三個年輕人胸中的期待高漲,不過王安琪和唐川卻在水槽前右拐,轉進了黑暗的通道中,新聞社的成員深感可惜地跟隨其後。
通路深處有扇門。
“前面就是工作區了,館長室和飼養員室都在裡面。”唐川開啟密碼式門鎖的期間,王安琪如此說明。
雖然館內到處都佈滿了幻想般的天藍色,門的裡面卻是以日光燈照明、十分普通的走廊。
鋪著油布的地面筆直延伸,一副相當無趣的光景,光是看這環境就能強烈地感受到工作區的氣氛。
槐詩打量著天花板上的圓形機器,應該是火災警報器之類的吧,又或是監控器?
右手邊排列著“機械室”“倉庫”等房間標示,最深處有扇雙開門,走廊在左側繼續延伸下去,右側則是樓梯,連線著地下和二樓兩個方向。
兩位職員在門前分別,唐川走向左方的走廊,王安琪則走向樓梯那邊,這位金牌獸醫在分別之前對副館長說了句,“這樣吧,我喊老田到下面的醫療室。”之後便離開了。
她應承下來,然後對槐詩他們開口說,“地下是過濾水槽,館長室在二樓。”
就在槐詩等人準備跟在王安琪走上樓梯時,剛剛經過的寫著‘倉庫’的門被開啟,然後有個女孩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至少在槐詩眼中看來確實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孩子”,身高比自己還要矮一些,面容也很稚嫩,要不是她身上穿著飼養員的黃色襯衣,應該會被誤認為來探班的職員家屬吧……
她的頭髮紮成了包子頭,迷糊的模樣相當可愛,與其他飼養員同樣在腰帶上夾著毛巾,雙手拿著拖把以及裝著水的拖把擰乾桶。
“啊……副館長,您好。”
“小恵,今天輪到你清掃嗎?”
“是啊。”被喚作小惠的女孩快走幾步、跟上眾人一起上樓,她與槐詩視線相交,相互點了點頭。
“難道是大學新聞社的……”
“你好,我們是T大新聞社的,姐姐你看上去好年輕喔。”
“呵呵,她跟你們一樣,是海洋大學的學生,在暑假期間來我們這實習工作的,叫錢中惠。”王安琪說道。
“女大學生……真看不出來呢。”
走上樓梯之後,錢中惠低著頭告別,往左側的走廊而去。臨別之際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可以看到孩子氣的粉色手錶。
經歷了這場小邂逅之後,槐詩等人繼續走向二樓延伸的走廊。
門上開了個小窗戶的是“第一會議室”,接下來的房間是有密碼鎖的“更衣室”,工作區的寂靜被嘈雜聲打破。
“小李!會議記錄就麻煩你了!”
“何泉!所以我早就說過了,如果這回出事我可不負這個責任!”
“我明白,不過你對我說也沒用,還是得找老唐商量一下。”
“那個,誰知道放在這的遙控器去哪了?”
“季師傅,日誌寫好了,還有這是上週的報告。還有……遙控器就在你手上啊……”
……
開著的四扇門中流瀉出人們的說話聲,一行人在飼養員室門口停下了腳步。
廣闊的空間內排列著二十幾張桌子,靠放在牆壁邊的是收納檔案的櫃子。中間位置擺著一臺複印機。不管哪張桌子上都立著個人電腦。
按照槐詩的經驗來看,這裡與學校的“職員辦公室”差不多。
與學校不同的是,在裡面工作的人都穿著黃色的襯衣,還能看到丟在桌子上的毛巾、橡膠手套以及水桶等物品。
還有,透過視窗可以看到寂靜的北灣,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景象。
室內有四名飼養員。
體形豐滿的老阿姨,表情嚴厲的大叔,滿臉皺紋的老人以及短髮的青年。
雖說人數不多,但他們都動口又動手地忙個不停,在這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位體形豐滿的阿姨。
“小李,會議記錄!”胖阿姨從另一個出口往走廊探出頭來,對著隔壁的會議室大聲叫嚷,會議室那邊則傳來了無力的嘆氣聲。
“磨磨蹭蹭的……啊,館長來了啊。”發現了走廊上的眾人之後,她向這邊走來。
與吵鬧的聲音相反的是,她的表情相當柔和,看上去挺親切的,“這些孩子是新聞社的?”
“嗯,T大的學生。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飼養員領班,何泉。”
被王安琪介紹到,胖阿姨——何泉對槐詩他們露出了微笑,“在水族館取材倒是挺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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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畢竟我們T大提倡創新嘛……”
“竟然讓無關人士進來,我一直都不贊成。”何泉背後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挽起雙臂,皺著眉頭看向這邊,他的體格很魁梧,身上的襯衣看起來緊繃繃的,“一群小孩子能採訪個什麼,館長究竟是怎麼想的……”
T大的正主在場也絲毫不在意地說出這種話,槐詩皺起了眉頭。
姑且不論小池的外貌,沒想到連自己都被叫成小孩子了,搞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