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報告這個發現，但又沒有任何能拿出來的證據，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這個不重要，暫時還是把目光放在門神和試驗品身上吧。
在以後的日子裡，木偶神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及時報告卿塵的問題，可惜，此時此刻的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為了十多天後的四指山大祭日，保皇神系開始緊張地籌備起來，按蝕骨神的意思，這一次大祭日說不定會藉助新神系的力量，十多年來，保皇神系和新神系一直水火不容，這一次因為門神出世而合作，可以說是意義非凡。
木偶神不禁想起人神，想起.asxs.計劃，雖然現在的實驗已經改名為零界計劃，實驗的方向性也不一樣。但是實驗的殘忍性不必以前低，如果與雷神一方洽談失敗，暴露出零界計劃，不知道蝕骨大人有什麼辦法，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時，一位穿著白色安全服的男人推開辦公室的門，按照慣例遞上一份檔案。
“木偶神大人，這是整理的實驗失敗品焚燒單，請您籤個字。”
看著焚燒單上的一排名字，有些不認識，有些見過兩面，有些能叫上名字，有些認識了很久，但都變成黑字躺在焚燒單上。
他仰頭望著米黃色格子的天花板，長長地嘆了口氣，“別焚燒了，好好安葬吧，就葬在……就葬在我們神明的墓地裡吧。”
穿安全服的男人愣了下，他本是像往常一樣例行公事，只要木偶神像往常一樣籤個字就好，為什麼今天的木偶神不一樣了？
“為什麼突然……木偶神大人，給他們立墓碑會不會暴露。”
“焚燒單上的這些神明，大多是無人知曉的野神，談不上暴露。更何況，他們雖然不是保皇神系的一份子，但終究是為了保皇神系的未來而死的，安葬在我們的神明墓地也說得過去。”
穿安全服的男人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也點點頭。
從內心深處來說，木偶神其實是抗拒這項實驗的，當年他就是.asxs.計劃的參與者之一，他親眼目睹了無數神明的犧牲，目睹了無數次的實驗失敗，更目睹了整個實驗因為研究方向性錯誤而宣佈停止。當然，作為保皇神系的一份子，他理解實驗的重要性和劃時代意義，每一次的前進都需要犧牲，這些犧牲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才會一路走到了今天。
可是，終究他也是個平凡人。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穿焚燒單的男人識趣地拿走焚燒單，把木偶神留在偌大的辦公室一個人沉思。
雖然黑暗陰冷無情，但是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
已經養成7點起床開門做生意的李不白揉揉醉眼迷濛的眼睛，昨晚他走了半個多小時才打到車，回到超市已經2點半了，也就是說，昨晚才睡了四個小時。
看著東到西歪的月月、阿蠻、雷光他們，李不白勾起嘴角，也不忍心把他們叫醒。
他小心翼翼地挪動大腿，不讓枕著自己大腿的小葵被驚醒，好不容易跳下沙發床，看見人神已經坐在櫃檯後面看報紙。
“你也醒了，是不是做生意的人都習慣早起？”李不白從貨架上拿了一瓶牛奶，順便遞給人神一瓶。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人神頭也沒抬，“我的酒莊只在晚上開門，我只是時差沒倒過來。”
“哦，也是，我忘了你是開酒莊了。對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人神指著報紙，上面觸目驚心地報道了一篇吸毒男因為吸毒過量，猝死在酒吧衛生間的新聞。
“我想開個酒吧。”
李不白驚了一下，如果他沒看報紙，還可能覺得人神只是想幹老本行。但看到這篇報道，還大量渲染什麼吸毒男死狀恐怖，死因離奇的字眼，他不得不懷疑人神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別這樣看著我，我只是喜歡晚上這種喧鬧的環境，白天喜歡睡覺。”
“那就好……”李不白點點頭，“最近好像發生了好幾起吸毒者死亡的報道，而且一般都是酒吧燒烤攤這種公眾場合，到時候你得注意一下，發生這種事肯定影響生意。”
人神點燃一根煙，“沒事，生意好不好不重要。”
李不白被噎住了，就喜歡這種有錢人……開店只是愛好，不像自己，為了生計。
李不白一邊收拾貨架一邊打掃衛生，“那石頭你打算怎麼辦？”
人神沉默了一下，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空了好久才慢慢說，“讓她像個正常的女孩一樣上學吧，在黑都的時候，學校的老師都是流氓，還沒我知道的多，我就一直放養她，她成天跟著那些野孩子去偷東西打架，但是她也沒偷到什麼好東西，也沒打贏幾次，還是去讀書吧。”
李不白發現，他在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裡點點光芒，只是——沒偷到什麼好東西，沒打贏幾次什麼鬼？難道偷到了，打贏了，就讓她做個小太妹嗎？
“還是讓她上學吧，就是戶口比較難上。”
“哦，那這事兒只能拜託你了。”
“啊？”李不白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就給自己招來一件事兒。
“如果需要我操控的地方儘管提。”人神攤開右手手掌，示意‘操控’是指操控別人的身體。
李不白連忙擺擺手，“不不不，不用，花點錢就好了。”
如果真讓人神出手，分分鐘要出新聞，到時候保皇神系控制的政府一查，果斷就能查到自己這邊來。再說了，人神之前幫自己那麼多的忙，於情於理，自己也應該幫助他。
“反正這段時間月月他們都需要養傷，雷神之錘和雷眼暫時拿不回來，我就去幫你跑一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