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原來就為的是相聚,為的是不再分離;若有一種愛是永不能相見,永不能啟口,永不能再想起,就好像永不能燃起的火種,孤獨地,凝望著黑暗的天空。——席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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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巴布巴利家族府邸

漆黑冰冷的書房內,託雷斯一個人默默地抽著雪茄,菸頭忽暗忽明,照射出乾枯蒼老的面容。

“託雷斯大家長,斯圖卡侯爵求見,我已經讓他在客廳等候了。”一名年輕的侍者輕手輕腳的進來,仔細一看,會發現他的雙腳離地,眼神中銀色的光芒湧動。

魔紋?月魂,月系赤階魔紋,效果:使自身化為鬼魂,可穿過任何有形有質的物體,無視任何物理攻擊。但是在巴布巴利家族中,他只是託雷斯身邊最貼近的一位侍者,這位可以自由穿梭於真實空間和虛無空間的侍者,名為傑西。

以一位混血種做侍者,可見巴布巴利家族的底蘊深厚如海啊。

託雷斯點了點頭,“好的,傑西,你先去為客人泡一壺咖啡,請他到書房來吧。”

“悉聽尊便,大家長。”傑西俯身恭敬地退出房間,然後前去客廳。

斯圖卡侯爵,獅心會建立之初就誕生的家族,一直以榮耀侯爵自稱,家族極度龐大,近乎掌控著大半個拉丁美洲,據說在此之前,曾經出過數位獵魔王。當然,斯圖卡侯爵本身也在獅心會註冊,是一位排名不低的獵魔王。

他們的魔紋一脈相傳為王諭,這是不在八系元素的魔紋,效果就是極限強化周圍範圍內肉體的能力,輔助其作戰。

對他們而言,甚至這個肉體的涵蓋範圍可以包括任何屍體。因此斯圖卡侯爵的名聲一向不好,好在他自得其樂。

“遠道而來的榮耀侯爵大人,恕我有失遠迎。”託雷斯在傑西將斯圖卡引進書房後立即起身,溫和道。

“不不不。”斯圖卡侯爵擺了擺手,他是一位身穿灰色紳士服的年邁老人,戴著茶色眼鏡,看上去就像一位鄉間老紳士,平淡無奇,外貌也沒有特別出色的地方。如果放在外面大街上,恐怕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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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搖頭,斯圖卡侯爵脫下帽子深深鞠躬,恭敬道:“您現在是獅心會的亞瑟王,理應該是我前來拜見您,託雷斯王座。”

託雷斯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真皮座椅道:“坐下來談吧,我們也好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交談了。”

“是啊。”斯圖卡侯爵眼神中流露出回憶之色,“王座,那個時候我們還是一群頭腦發熱的青年,只會一味地四處奔波,殺那些魔和魔侍,最終還想著成為獵魔王的那天。”

“可是,當我們成為獵魔王那天,老師也死了。那是我頭一次覺得,獵魔王其實是一份責任和使命,假如老師還在,該是有多好。”託雷斯認同地點了點頭。

斯圖卡侯爵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王座,我有一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別這樣。”託雷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們是好朋友,在很多年前互相將後背交給對方,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對方,為什麼現在反而這麼拘束呢?”

斯圖卡侯爵神色放鬆了些,緩緩道:“我來是為了袁塵落的事情。”說到這裡,斯圖卡侯爵神色有點迷茫,但還是認真道:“王座,我呼叫許可權,調查了一些這個叫袁塵落的孩子,他的……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就是覺得這樣一個孩子不應該會加入什麼異魔徒,他的父親是獵魔十九王袁棠戰,或許王座你不太清楚,袁王曾經幫過我。”

“但王座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為了這一層關係為這個孩子開脫罪名。這是他的一部分資料,你可以看看,他和蘭斯洛特那老鬼的玄孫還有其他一些人,前往摩爾曼斯克鎮狙殺火魔君薩迦,深入羅布泊搜尋水魔君寄生胎,並且摧毀了那裡的鬼蛇魚人,我覺得他很像我們以前一起戰鬥,一起冒險的日子。”

託雷斯一直靜靜地聽著,在聽到這裡時搖了搖頭,“斯圖卡,你錯了。”

斯圖卡有點不明所以,謙遜道:“請王座明示。”

“私下裡叫我名字就好。”託雷斯緩緩閉上了眼,再度睜開,道:“斯圖卡,你還記得老師說過的話嗎?千萬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你可以縱觀我們混血種的黑歷史,有多少這樣的天縱奇才,但是最終又能在歷史長河中留下痕跡的又有幾位?他們確實天資卓絕,但是更為重要的卻是內心,獅心會獵魔人和異魔徒相鬥上千年,究其根源就是內心不同,我確實也不忍心這樣扼殺一個天之驕子,可是他已經背離了獵魔人這一條路,我很擔心假如他繼續成長下去,未來會變成怎樣。”

“墮落成魔,還是最終成為混血種的皇?我不敢去賭,甚至不敢去想,因為一旦失敗,就會傾家蕩產,混血種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連帶著所有的人類,魔將重新降臨,這個世界又會變成遠古那樣。試問:當你登臨巔峰,俯仰之間,縱橫俾闔,是否還會因為一個弱小部族的生存而心生憐憫?”

說到這裡,託雷斯站起身來,猛然拉開窗簾,窗外烏雲密佈,這讓他想起了在中國的一句詩語,“山雨欲來風滿樓!”

斯圖卡侯爵點了點頭,神色嚴肅,“我明白了,王座。”

“去吧。”託雷斯扔給他一枚戒指,“這是獅心會的聖殿騎士信物,憑藉這個可以調動部分聖殿騎士精銳,我需要你去找到袁塵落,找到斷鋼劍。”

“是,我明白。”斯圖卡接過後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拉開門,正要走,身後傳來一句話,“記住,這次不同於以前的任務,我們不可能繼續放任他成長,他帶給獅心會的損失我不想再看見一次,具體細節都由你來負責,必要時可以聯絡康斯坦汀,一舉擊殺目標人物。”

“是,謹遵王座指令。”斯圖卡頭也不回的離開,目光堅定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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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心會地下囚室

古斯塔夫被一根巨大的鐵鏈吊著,一臉頹廢失落,低垂著頭,本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銀髮此時亂糟糟的一片,看上去就是一個髒老頭子。

“鏗鏗——”合金鐵門緩緩上升,一名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緩緩走來。

古斯塔夫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由於燈光問題,他看不清楚來人,因此大聲壯膽道:“喂,誰啊?”

“噓——”來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也捂住了古斯塔夫的嘴,低聲道:“教授先生,是我,雷諾啊。”

古斯塔夫瞪大眼睛,剛要驚喜叫起來,但是發現嘴被捂著,恍然大悟,立即點頭表示會意。

雷諾放下了手,從懷裡抽出一根哈那瓦雪茄,放到古斯塔夫教授鼻前讓他聞了聞。

“哇塞,哈那瓦雪茄,12年的吧?”古斯塔夫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不,10年的,我手上沒有那麼好的雪茄,只好委屈教授先生了。”雷諾親自為古斯塔夫點燃,遞上前去,讓他先抽了一口。

“嗯——”古斯塔夫長長的吸了一口,神色陶醉,半響罵道:“媽的,好久沒抽,害得我嗅覺都差勁了,這一口真是順氣啊。”

雷諾自己也抽了一口,微笑道:“所以我就前來專門給教授您遞煙的。”

“你小子,還是你上道啊。”古斯塔夫舒服得像豬一樣哼哼唧唧,“對了,話說你小子怎麼進來的?愛爾茨城堡那一戰你沒參加?”

“沒有。”雷諾低下頭,“當時我剛加入獅心會,按照慣例需要完成一次外出任務,那幾天我去往了黎巴嫩,不過也聽說了阿落的事。”

古斯塔夫示意快把雪茄拿過來再抽一口,抽完了撥出煙氣,問道:“你怎麼看袁塵落那小子的事?”

“教授先生,恕我直言,我認為袁塵落他不可能是異魔徒。”雷諾嚴肅道,“但是他的隱瞞做法,害您被囚禁,我代他向您道歉。”

“嘿嘿。”古斯塔夫笑了笑,“我是個斤斤計較的小人嗎?我知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受點罪怕什麼?我跟你說,以前打越南戰爭的時候我可是駐越南軍事顧問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是是是。”雷諾忙不迭地點頭,等古斯塔夫吹噓完,雷諾輕聲道:“獅心會目前損失慘重,我破格加入了聖殿騎士,這次受命需要前往抓捕袁塵落,並且找回斷鋼劍。”

古斯塔夫沒有立即說話,只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道:“雷諾,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也一直有責任心,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如果袁塵落真是這樣,你必須勸他回頭,如果不是他做的,就需要你努力為他辯護了。”

“嗯,我心裡有數。”雷諾眼神閃爍不定,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老一少抽完這根煙,但是誰都沒有繼續說話,等雷諾把菸蒂扔在地上踩滅,古斯塔夫才說了一句“保重”。

雷諾轉身悄無聲音的離去,合金鐵門再度關上,古斯塔夫繼續低下頭假寐,但是心中卻在為這兩個孩子默默祈禱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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