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和許多敵人戰鬥過後仍然存活下來,但是如果你和你自己戰鬥,你總是會輸。——雷諾對袁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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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申群島,安德烈亞諾夫群島海域

“前去阿留申群島的船隻基本都已經禁止出海了,還好這艘是我們家族買斷的,我也說好了只要把我們放到離邱基納達克島五十海里的海域,接下來就需要我們自己駕駛救生艇趕過去。”徐若華細心解釋道。

袁塵落和徐若華站在這艘貨運船的甲板上,手靠著欄杆,眺望著平靜地海平面。

“平靜的海面,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時的寂靜,它或許正躲在某個地方妄想要再度爆發一場地震。”袁塵落張開五指,透過指縫間看著蔚藍的海水。

徐若華笑著挑起一綹兒長髮攏至耳後,傾城絕美,“你重新醒過來,就開始變得越來越神神叨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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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塵落笑了笑,不等開口,頭頂上兩架阿帕奇戰鬥機呼嘯著掀起海浪而過。

“是獅心會聖盃軍團的偵察部隊和先遣獵魔人,看來這一次獅心會應該也全面出動了,託雷斯王都動用了聖盃軍團。”徐若華解釋道。

聖盃軍團,袁塵落也略有耳聞,準確說並不是獅心會的部對,而是樞機會的直系軍團,信奉宗教聖物聖盃,故而得名“聖盃”。

獅心會擁有聖殿騎士團,加上十二大圓桌騎士,直系獅心會成員多達上萬,加上分部駐紮在全球各地的專員和特派員,少說也有數十萬人。因此作為制約,就需要樞機會和聖教裁判所來牽制獅心會,而聖教裁判所實際上遊離於兩者之外,擁有處決犯下重罪的獵魔人,甚至包括獵魔王級別的大能者們,但必須獲得獅心會和樞機會同時批准。

至於樞機會,不可能純粹是耍嘴皮子的紅袍主教們,他們也必須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聖盃軍團由此誕生,一共千人組成,軍團長必須是樞機會會長,這樣就可以掌握整支軍隊。

聖盃軍團,儘管百年來默默無聞,但是不可否認,它的力量依舊讓人心驚膽戰。

託雷斯王現在除了是樞機會會長,還是獅心會會長,如此掌控了聖殿騎士團,架空了菲爾雲娜的權力,加上本來就屬於他的聖盃軍團,還有聖教裁判所所長康斯坦汀的幫助,極北軍團布爾加寧將軍的支援。仔細想想,這位老人似乎已經登臨了權力的巔峰。

“看來這一次我們面對的敵人還不止一位,聖盃軍團,早就想會一會了。”袁塵落冷笑一聲,面色蒼白但是眼神鋒利如刀。

徐若華倒是有點畏懼現在這樣的袁塵落,因為她總是覺得重新醒過來的袁塵落,慢慢地開始變得越來越陌生,變得越來越冰冷,讓人無法靠近。

“阿落?”徐若華看著袁塵落,聲音微微都有些發顫。

“嗯?”袁塵落轉過頭來,一瞬之間似乎剛剛覺得那始魔的氣息從腦海中溢位,無法控制。

徐若華笑了笑,“沒事,要小心了……”

袁塵落點了點頭,目光深邃長遠,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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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爾號戰艦

在伏山計劃中儲存下來,經過學院鍊金部的四大煉金術士改裝,加上了上面一門180毫米口徑的水銀燃燒炮,左右還重新刷圖了新一層高階合金鋼,此時載著諸位亞特蘭蒂斯學院的獵魔人前往阿留申群島。

馬修連恩還是一身一塵不變的黑色拖地裘衣,披著黑色熊皮大氅,和獵魔王喬並肩站在甲板上。

“你不害怕嗎?想想即將會遇到山魔君塔拉,他或許會一拳把你腦袋砸裂。”馬修連恩挑了挑眉,淡然地看向喬。

“習慣了,面對恐懼,逃避是沒有意義的事,我喜歡迎難而上。”喬注視著海面,平靜道。

馬修連恩冷哼一聲,“但是我可不一樣,我有家人啊,有孩子,開戰前我都快溺尿了,你可以體會那種感覺嗎?”

喬覆蓋在黃銅面具下的臉龐微微抽搐了一下,代表著笑了笑,“我馬上會有一個妻子,她叫卡拉,但是這次她沒來,我不想失去她,她很美麗。”

“哈哈。”馬修連恩突然大笑起來,“我們都一樣的,你也害怕,我也害怕,這沒什麼不敢承認的,這樣吧,或許你可以嚐嚐我們從北極圈帶來的鹽酒,臨戰前喝酒就可以忘記恐懼了。”

喬搖了搖頭,拒絕道:“不,我臨戰前不習慣喝酒,擔心那會影響我大腦的判斷。”

“嗤——”馬修連恩哼了哼,不以為然地轉身大步離開,“酒精麻痺了自己,才能更好發揮我的戰鬥力。”

喬轉身目送著對方走進船艙,沒有再多說什麼,對於這些終年待在嚴寒北極圈內的這群邊境牧羊人,他萬分理解他們的內心感受。

有一句話其實菲爾雲娜並沒有說錯,黑熊蠻子,就是對他們最形象的稱呼,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邊境牧羊人豪爽,單純反而更值得結交。

喬低頭輕撫著手中的冬殤長刀那雪白色的木紋刀鞘,微垂著眼瞼,灰色長風衣獵獵作響,帶著一絲肅殺氣息,令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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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航行進入安德烈亞諾夫群島海域時,袁塵落和徐若華開始收拾東西,整理裝備,但是一位年輕的水手立即大踏步跑來,面色驚恐萬狀,呼吸急促。

“發生了什麼,小杜?”徐若華皺了皺秀眉,耐心問道。

那名被稱為小杜的年輕水手喘息方定,斷斷續續道:“小姐,你快到船尾去看看吧。”

徐若華和袁塵落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放下揹包,快步走向船尾舷窗,瞪大眼睛看了下去。

無數金色細小亮點包圍了整艘貨輪的船尾尾槳和旋葉上,奮不顧身衝向旋葉,隨後發出鏗鏗的切割鋼鐵般的聲音。

“這是什麼東西?”徐若華皺著眉問。

袁塵落想起了在黑心會地下書庫看到的某卷殘頁上記載過:金鱗鬼魚,是魔的並生產物,群居,身軀堅硬如鋼,牙齒鋒利無比。

“可是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徐若華有著密集恐懼症,看著密密麻麻遊動迅速的金鱗鬼魚,感到毛骨悚然。

袁塵落神色凝重,“很簡單,和我們去羅布泊深處遇到的鬼蛇魚人一樣,都是魔君甦醒帶來的共生生物,在更高文獻記載中,金鱗鬼魚是在白堊紀就出現的生物,那時候地表還沒有形成,火山爆發,流入海洋與鹽含量極高的海水產生巨大反應,行成灰色的石灰鹽巴巨石塊,這些金鱗鬼魚就是靠舔舐著石灰鹽巴石塊得以存活。”

“他們有剋星嗎?”徐若華看著袁塵落,問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或許血脈壓制對它們會起到一些作用,但是我們誰都沒辦法長時間進入海水。”袁塵落眉頭凝成一團。

金鱗鬼魚再這樣下去,發動機和旋葉就會被啃食和撞擊地癱瘓,即便可以加大發動機功率加快轉速,那樣也會因為卷死許多金鱗鬼魚導致屍體堆積在旋葉內部,進一步破壞這艘貨運輪船。

“誒,小姐,袁少爺,您們看,那邊有一團紅色布團。”大副舉著望遠鏡指了指遠處。

“我看——”袁塵落接過望遠鏡,看了看,不由驚訝道:“好像是一具屍體,放下救生艇,我下去救人,恐怕是這次地震落難者。”

接過袁塵落遞過來的望遠鏡,徐若華看了看,鄭重道:“阿落,當心點,這些金鱗鬼魚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放心,若華姐,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比誰都珍惜這條命。”袁塵落笑了笑,檢查手中的彈藥和兩柄伯萊塔手槍,最後把青犽刀和得自克莉絲汀的兩柄短弧刀全部一一綁在腰間,拍了拍大副的肩膀,“咱們去放救生艇吧。”

“是。”大副忙不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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