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築了連同星界的靈陣，銘刻了代表某個星靈的真名，馬亮大聲朗誦著召喚咒語，並啟用靈陣的陣眼，讓準備好的材料融化開來。
無形而神秘的波動出現，並隨著咒語的起伏頻率波動著，視線立刻出現了混淆，出現了來自靈界某處所在的投影。
投影呈現的，是一片晶瑩的世界。
不規則晶體密佈左右，環境像是某種很奇異的洞穴，洞壁一片剔透，倒影、折射著色彩斑斕的光線。
一種從未聽過、很奇怪的波動傳來，一個努力分辨才能看到的輪廓，浮現在靈陣中央。
這波動是一種聲音，一種語言。
這輪廓就是星靈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生命形式。
輪廓類人，直立，有軀幹和四肢，卻絕不是人形，感覺它像是處於一種動態的“活躍”中，又像一面“鏡子”，這輪廓只是它根據馬亮的樣子，“倒影”出來的臨時形態。
“人類！？”
召喚而來的星靈很快就找到可以交流的正常頻段，用一種很古怪的口音說起了漢語。
“是的！”，馬亮謹慎的點了點頭。
“很高興，你是我接觸的第一個人類！”，星靈泛出微微的紅色光暈，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情緒。
就像人透過面部活動，來表達內心的喜怒哀樂一樣。
所以這紅色光暈，可以理解他正在對馬亮“微笑”。
這是這微笑，讓馬亮看清了輪廓內的流動的、宛如波光般微微盪漾的實質。
星靈的身體？
“以前我直接只接觸過人類的靈魂……”
“星界也有人類的靈魂嗎？”
“有！”，星靈還在“微笑”，“笑容”還有加深的跡象：“幾位半神的神國，還有深淵……都有人類的靈魂。只是神國和深淵都是很特殊的地方，能夠抵達那裡的靈魂，應該也是特殊的，並不能代表什麼……所以，你才是第一個！”
“我很榮幸！”，馬亮也露出一絲笑容，說：“剛剛聽說星靈這種存在，就忍不住打擾了！”
“這是人類所謂的客套、虛假、禮貌或者……抱歉，我曾和一位高等惡魔交換過幾個殘缺的人類靈魂，獲得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知識和記憶……”
“這些話題，我們以後可以再聊！”，馬亮召喚他來不是嘮嗑的，也沒義務來滿足他的好奇心。
“當然，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你是想交換什麼！？”，星靈的說話方式很直接，而且那輪廓表面的淡紅色光暈已經弱下去了，就好像微笑被嚴肅所取代。
而輪廓內填充的那些波光就徹底看不見了，就好像裡面什麼都沒有，靈陣中央就只有一個類人的輪廓而已。
“星界靈體！”，馬亮直接了當的說。
“……靈體對靈界來說是極其稀有的！”，星靈回應道：“環境是如此苛刻，能孕育生命已經是奇蹟，再奢望智慧，那就是神蹟了！”
“可有一位女士告訴我，你能提供這類商品！”
“商品！？噢，是她，我知道了，您看來也是一位殿下……既然您有這樣的身份，為什麼不向幾位強大的半神求助呢？祂們的神國在靈界就好像沙漠中的綠洲，那才是生命和物種的樂園……”
“……我和那幾位半神並沒有什麼交集……”，馬亮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吐槽。
這什麼星靈，怎麼像個話癆，逮住個話頭就往歪了的地方發揮！？
“好吧，星界靈體……我可以提供，不過你能用什麼商品來交換！？”
馬亮早有準備，將寶庫中所剩不多的東西一一呈現出來，其中就包括兩份獵魔者的本質。
一份是這個時空俘虜的，經過拷問，沒有價值後被處理掉了。
一份是從舊時空帶回來的，傳承自月神。
兩份本質被嚴密的分割開來，裝在兩個特製的靈容裡，一份呈水銀般的流動和粘稠，一份像某種高輻射衰變物質那樣的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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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以為這兩件東西應該能吸引星靈的注意，卻沒想到他毫無興趣，看了所有的寶物，有些遺憾的說：“抱歉，交換商品的價值不相等。”
這已經是馬亮能夠提供的所有東西了。
其中還有異獸大陸搜刮來的一些戰利品，裡面就有一種奇蹟生物遺留的特性……
“那你想交換些什麼呢！？”。馬亮眉頭微皺的問。
“星界靈體是特殊的、珍稀的，在我的藏品中是獨一無二的，你也應該拿出相同珍貴的東西與我交換……”
馬亮聽明白了。
原來他根本就不明白或者不在意這些東西的價值。
他在意的是自己，判斷的標準也是自己。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好像能讀取我心裡的想法和念頭似的？
星界靈體是他獨一無二的藏品，要求自己也拿出同樣珍視的東西出來。
這種東西馬亮當然有，但絕不可能拿出來做什麼交易。
馬亮心裡一陣煩躁。
怎麼事事不順！？
又卡在這個節骨上了。
明明有輕而易舉就破開這一切阻力的東西，輕便簡單，高效直接。
卻必須剋制，為無形的、可能是臆想出來的敵人與危險。
為什麼不能把這個什麼星靈抓住，他是靈界生物，智慧的，自然是有靈體的！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我注意到，你的敵意大增！”，星靈的輪廓變淡了許多，聲音飄忽的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出來。
“請稍等！”，馬亮對他說：“我可以提供相同價值的商品作為交換。”
“那就太好了！”，星靈說。
馬亮點了點頭，竟然離開了召喚陣的保護，走進了相連的房間，拿出來一顆法則水晶。
“你想幹什麼？瘋了嗎？”
馬亮聽到意識中的聲音後冷笑，“果然又是你在搞鬼！”
“你要用它去交換什麼星界靈體？你明明可以用它把這個星靈捉住，這樣星輝體和星界靈體不都解決了嗎？”
馬亮不答，拿著法則水晶，手指比劃了一下，切割下去。
將之一分為二，變成了兩顆乒乓球大小的等分。
一顆隨意的丟回去，一顆拿著走進召喚室，向星靈展示。
“法則結晶，可以使用十次，沒有任何限制！”
星靈的輪廓又變得明顯起來，紅暈一點點的展現和加深，就好像一張不斷加深的笑臉，“我感覺到了你的誠意……成交！”
馬亮聞言松了口氣。
魔藥的主要輔材總算是折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