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走了也好!”
林旭望著蛟龍飛離的背影,懸立在空中,淡淡的說。
他的身後,分立這兩位序列6的施法者。
一人身穿制服,右手戴著一個銀色的鐵拳套,拳套上銘刻神秘的靈性紋路,在漆黑的夜色中一閃一亮。
他瞧著三十多歲,面目平凡但堅毅,氣勢就像出鞘的利劍,凌厲而極富有侵略性。
他就是胡兵口中,江城的四位巨頭之一,深深紮根在城衛軍系統中的田姓施法者了。
另一人五十多歲的樣子,頭髮花白,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還打著一個深紅色的領結,手持一根做功考究的手杖,頭髮花白,眼睛微眯,面帶慈和的微笑。
這人就是另一位巨頭,人稱“財叔”而不名的商業大佬了。
“他不走,還真有不好辦!”,林旭繼續說:“那頭蛟龍要是拼起命來,恐怕小半個江城都要為之殉葬。”
說完,他轉過身來,看著兩人說:“感謝兩位還信任林某。”
“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這麼多年我跟你出生入死,一同打下的江山,如今也要生分了!?”
田姓的施法者有些激動的對他說。
“過去的事兒不提也罷!”,林旭卻淡淡的,說:“這件事讓我很被動,極其的被動,如今做的一切不過是補救,接下來就要看真人的心情了……”
“大哥,我對天發誓,那女娃不是我下的手!”,田姓施法者語氣真摯的說:“你應該知道,我一項是胸無大志的,你的位置我做不來,也不想坐!”
“我知道,我很信任你,要不然怎麼會把城衛軍交給你呢!?”,林旭說著信任的話,語氣卻沒有丁點熱度。
“城衛軍?大哥要是想,大可以把城衛軍收走,我田二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你的兄弟!”
“城衛軍收回來我又能交給誰呢?還是在你手裡吧。”,說完,林旭又看向財叔。
財叔摘下無邊框的眼睛,用白手套慢慢擦拭,說:“我是商人途徑,不是密探途徑的陰謀家,也不是序列6的【暴政統治者】,對你的位置沒有興趣,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
“財叔的為人林某還是清楚的!”,對這位老人,林旭就要客氣多了,“江城這座小廟,那裡比得上財叔手上的十八支跨州際的商隊?江城在您手裡,恐怕還是個負擔……”
財叔聞言一笑,並不多說什麼,揮舞了一下手掌,身形慢慢的淡化下去。
剩下兩人獨處。
“大哥,我敢肯定,背後肯定有這老鬼在作怪,剛才真是個好機會,你我聯手有很大把握留下他!”
林旭聞言做驚奇狀,回身看他,說:“田統領說的是什麼話,什麼聯手什麼留下,今日只為李旭,能逼走他已經達到目的。”
田二看見他眼裡的疏離和認真,眼中也慢慢浮現出受傷和痛苦的神色,說:“大哥,你真的在懷疑我!?”
林旭的臉色一沉,冷冷的說:“只要有這個動機和能力,我都懷疑,不僅是你!”
“……明天我就把城衛軍交出來!”
“交不交的只是個形式,我們之間,就不要來這一套了!”
“大哥,你要怎麼樣才能信我!?”
“好了,我信不信你沒關係,真人信你才算過關……別忘了,他手裡可是有祈願水晶的,真想查這個真兇,就一定能查到!”
“大哥,你……”
“夜深了,明天還要清理李旭留下來的餘孽,回吧!”
說完,林旭轉身而去。
田二獨自屹立在空中,臉色幾次變化……
最終一咬牙,也向城內的一個方向飛去。
這一夜,又有無數人的家門被破開,哭聲瀰漫小半個江城。
天一亮,長長的人龍就像各個發賣場而去,大街小巷也貼滿了告示,歷數李旭的罪狀,還給他安上了暗害馬真人義女,圖謀不軌的罪名。
胡兵拿著一份告示,對正在吃早餐的朱敏笑道:“還別說,這個李旭還真是個頂缸的最好人選,跟我們有舊怨,又是本地土著,勢大難制,正好借這個由頭,拔掉這顆釘子。”
“那你說,李旭為什麼不反抗,就這麼逃了呢?”
“這還用說,肯定是怕坐實了謀害真人義女的罪名,你想啊,他本來就跟真人不對付,這些年來,一直低調隱忍,好傢伙,幾次到江城,都沒發現還有這麼一個“熟”人,還讓他順利的晉升到序列6,真是不可小窺啊!”
朱敏放下筷子笑道:“我記得你以前是看不上他的,怎麼,改口了!?”
“以前是以前,那時候他靠教會和神眷晉升的施法者,還在上議院處處與我們作對,現在人家靠的是自己,晉升了,還弄個蛟龍作為伴獸,這就讓人不得不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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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著話,有侍者進來稟告,說城主府有請。
“看來是要告一段落了!”,胡兵一邊起身整理衣著,一邊笑著說:“不知道他們搜刮了多少來堵住我們的嘴。”
“肯定是筆鉅款……你可別監守自盜!”
胡兵知道她在開玩笑,就笑著活:“我哪有這個膽子,敢貪墨真人的靈石,等著瞧吧,看這位林城主的誠意如何,真人真是需要花錢的時候。”
繞是早有心理準備,當胡兵來到城主府,知道這筆鉅款的真實數目時,也被驚了個目瞪口呆。
三十萬!?
“怎麼,胡城主可有什麼異議!?”
“沒,沒有!”
“沒有就好!”,林旭松了口氣,說:“當然,靈石沒有這麼多,只是紙面上的,還需些時日發賣轉挪。”
“不,不,不急!”,胡兵被這個數字震到了,看對方掀起這樣的腥風血雨,搜刮到如此鉅額的財富,在被震懾之餘,也生出一股頹唐來。
他自問,今日的情勢如果顛倒,他處於林旭現在的位置,有沒有這樣的手段和決心!?
答案讓他沮喪。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都沒有想過,索性反了什麼馬真人、牛真人的又如何。
極端的狠辣又極端的“膽怯”,這份心性,這份見識,這份識時務,這份清醒,真是讓人歎為觀止,自愧不如。
“胡城主滿意就好……只是,希望真人也能滿意!”,林旭有些情緒低落的說:“說實話,真實的數字遠沒有這麼多,這多出來的部分,就當我和江城的賠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