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嘛小兒郎呀，揹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喲，沒有學問那無顏見爹孃……”
“馬小可，你唱的難聽死了！”
“誰說的，大姐頭唱的最好聽了，比原唱還好聽！”
“哇，李大頭，你也叛變了！”
“什麼叛變啊，我一直是大姐頭這邊的……喂，城主府的劉少爺，你平時不是只臭屁的嗎，今天怎麼也跟來了！？”
“哼，這是我家的城市，我願意來就來，願意走就走，關你什麼事兒？”
“哇，好囂張啊，小心大姐頭再修理你！”
“李大頭，你再冒犯我，小心你老爹揍你！”
“喂，你們兩個別吵了，快到地方了！”
“你們看，後面跟了好多人！”
……
馬小可揹著書包，蹦蹦跳跳的哼唱著歌謠，一隻雲雀飛在頭頂，一顆光球就跟小蜜蜂似的，圍著她滴溜溜的旋轉。
身後跟了一大群人。
中間的是她的同學，高年級的已經十四五歲，低年級的蘿蔔頭走路都磕磕盼盼的。
後面跟的全是城市貧民，衣衫破爛，拖家帶口。
遠遠的，看到了西市的牌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入口處店鋪都關了們，一個推著車的小販從街口衝了出來，一看到她就嚇的逃了起來，小車也不要了，轉身就跑。
女魔頭來了，女魔頭來了的聲音，響徹整個坊市。
雲雀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身後也是一片震天的歡呼聲。
“血洗西市坊，大家衝啊！”
“我們要替天行道……李大頭，你看我這個姿勢帥不帥！”
“帥個屁，快點，後面的都趕上來了。”
馬小可進了西市牌坊，大部隊在入口處停了下來，左右兩邊出現了城主府的護衛，兩邊的閣樓上，一扇扇窗戶開啟，很多人都在看西市的動靜。
不一會，就聽見“轟！”的一聲響，大片煙塵在市場內部冒起，一棟臨街的店面坍塌了，飛出來很多很多黑點，“嗡嗡嗡！”，就像轟炸機似的，在視線裡盤旋一圈，又撲了下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序列技能和靈器閃爍而起的色光，老遠都能看見。
入口處響起一片震天的喝彩聲，很多人都手舞足蹈，激動之下，有人克服了心裡的恐懼，衝進牌坊。
馬小可的幾個哥哥、弟弟就身在其中，興奮的嗷嗷叫，就跟你過年一樣。
“呔，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這是馬小可的一個出了五服的堂哥，十五六歲了，揮舞著一把鈍劍，學畫冊上的樣子，捏了個劍訣，哇呀呀的衝出人群。
“小可兒，哥哥來幫你了！”
馬小可站在廢墟前，翻了個白眼。
她守在廢墟的出口，冷笑著，有股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蘊含在眉目間。
大群大群的黑點“嗡嗡嗡”的無孔不入，很快就將躲在裡面的人給逼了出來。
先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慘叫著，身上都腫的烏黑發亮了，馬小可遙遙的向他一指，喊道：“誘拐販賣人口的是不是你，說！”
“大王饒命啊，我就是個打工的麻瓜啊！”
“哼，誰都騙不了我！”，馬小可今天扎的是兩根羊角辮，託舉水晶的樣子，就差一對風火輪了，“偵察：邪惡之光！”
胖子身上頓時冒出如血的紅芒，他眼見糊弄不過去了，神色氣質一變，眼中冒出兇光，一把扯開衣領，露出烏黑、詭異、滿是靈性紋路的身子，“小屁孩，去死，去死！”
濃郁漆黑的霧從他身上冒了出來，靈性紋路立馬“活了”，在他的肚皮上扭曲成一張魔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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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動了，像是從酣睡中醒來，大嘴一張，廢墟裡立刻響起一連串瀕死的慘叫。
一個個扭曲、哀嚎的靈魂在廢墟中升起，又被“魔鬼”的大嘴吸入！
胖子吹氣球般的膨脹起來……
“哈哈……，久違了，物質界！”，胖子聲音完全變了。
不，這不是那個麻瓜胖子，這是魔鬼！
這胖子竟然是個在暗中侍奉魔鬼的瘋子。
此時，魔鬼藉助神秘的聯絡將力量和一部分本質投射到物質界，一出場就吸食了大量的靈魂，因此還在凝固和壯大。
他的身軀龐大而扭曲，逐漸變成一個羊頭人身，下半身沒入漆黑漣漪中的怪物。
…………
看到這裡，馬亮已經決定出手了。
祈願水晶並不是萬能的，深淵和煉獄的本質太過特殊，要說什麼對祈願之力的剋制最大的話，那就是惡魔和魔鬼們了
當初，祈願水晶還是在他手中，抗上魔鬼契約就招來冥河，最終連他都失敗了，何況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
“召喚：光明天使！”，馬小可不慌不忙，面對一個三層樓高的魔鬼投影，鎮定自若的舉起水晶，衝著虛空喊道。
光天使！？
馬亮的眉頭一皺。
小丫頭絕對不是光明女神的信徒，怎麼可能召來神國生物？
再說，祈願水晶就是再厲害，也要看拿在誰的手裡，馬亮都不敢說能招來一個光天使，小丫頭憑什麼可以？
但光天使還就是來了！
虛空泛起大片大片的漣漪，一扇光門在漣漪中開啟，一個璀璨的兩翼天使從中邁出，下落，站在了小丫頭的面前。
這是個純正的神國生物，不是祈光人序列6的進階。
馬亮眯了眯眼睛，覺得那裡有些不對。
天使和魔鬼打起來了。
“轟！”的一聲，強光綻放，地動山搖，整個城市都被撼動。
小丫頭得意洋洋的接受歡呼。
西市的商人們如喪考妣。
馬亮想起那裡不對了。
祈願水晶根本沒怎麼消耗，這天使絕對早就認識或者早就盯上小丫頭了，根本不用祈願，人家說不定就守在門口，只等一聲令下，就閃亮登場了。
這魔鬼來的也很蹊蹺！
這算什麼，陪小孩子過家家嗎？
還是用這種方式來緩和跟自己關係？
馬亮摸著下巴思考。
接著又有一個發現。
祈願水晶跟小丫頭的契合度怎麼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