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的，正是狐貞貞。
也不可能是安東尼奧，那家夥就只剩下半條命了，就算沒有狐貞貞的殺手，想要恢復，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
踏著能量光輝的餘韻，她身上的武裝有些殘破，特別是胸前，鏡面一樣的破碎了好幾塊，但這無損她的英姿颯爽。
說起靈性武裝，這還是馬亮見過的僅有一例。
武裝和靈器不同，靈器是靈器，武裝就像“法寶”，靈器是單一的造物、器具，武裝是系統的整體。
武裝還可以注入和孕育器靈。
靈器損壞了也就損壞了，武裝卻可以自我修復，甚至隨同主人一同成長。
目前，能用武裝來稱謂的，可能就狐貞貞身上這件了。
至於，馬亮以前那件，不過是徒有虛名，如今早就用不上了，並隨著江城失陷與動盪和變遷，早就不知道落在誰的手裡。
狐貞貞的戰鬥力，大半都要落在這件靈性武裝上。
看她手上提的那把“母劍”。
好傢伙，可以無限分形，每個“子劍”都是真實的，運轉隨心、靈動如意，這才刷出類似劍仙一般的效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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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跟狐貞貞的認知和定義有關。
復古嘛！
能想到的最鮮明的符號除了仙人還能是誰！？
但腳下的這片土地不同。
歷史、文化、族群記憶、宗教傳承，導致意識衍射和集合的巨大不同，耶穌基督只是最鮮明的一個代表，其他不知道的、隱藏在靈界深處的，還不知凡幾。
上帝不可能得到新體系的承認，其他的呢？
狐貞貞一步步靠近，眼波似水，看著馬亮，欲語還羞，一點都不像得勝歸來的女將軍，反而像是，像是……
好吧，就像一個像心上人證明了自己的懷春少女。
金色龍首眉頭暗皺，大感吃不消。
紅色龍首卻嘿嘿一笑，說：“娘娘好本事！”
“不及真人萬一！”，不管神色如何“懷春”，言語和舉止上……不說了，不說了，該回去睡大覺了！”
“多謝真人援手……真人如果不嫌棄，不如就在青丘入眠如何？”
馬亮一聽，就想起上次醒來的時候，發現狐貞貞在自己身上擺弄著什麼。
幸好現在是龍形，要不他的臉色肯定會讓對方也想起這一幕。
“咳咳，這就不用了吧，娘娘不用客氣，我在靈界安了家，那天娘娘有暇，可以到我那去做客。”
“貞貞記下來了，來日一定登門造訪！”
“那就這樣！”
大片濃豔的色澤渲染，巨龍連打好幾個哈欠，遊入濃豔的色澤裡。
狐貞貞衝著他背影禮別。
“對了！”，紅色龍首又從色澤中探了出來，問：“你這件武裝很不錯，叫什麼？”
“回真人，是【靈狐武裝】。”
令狐武裝！？
這個名字可不怎麼威風，他還以為叫什麼青冥、蜀山、誅仙之類的呢。
“真人如果喜歡，貞貞再為你做上一件？”
嘖嘖！
真是大方啊。
紅色龍首有心笑納，可一見她眼中那濃的化不開的甜膩，心裡就一個哆嗦。
強笑一聲，道：“算了，我也用不上這東西……那麼，來日再見！”
“恭送真人！”
紅色龍首縮了回去，狐貞貞盈盈站起，遠處的渡船向這邊飄來……
“對了！”
紅色龍首又出來了！
渡船上的狐春娘一腦袋黑線，連忙讓船再次停下。
“真人？”
“那個什麼安東尼奧！”，紅色龍首指了指她手裡的頭顱，上面正一點點析出晶瑩的超凡特性，“是那個途徑的奇蹟，我怎麼就看不出來！？”
“一種全新的途徑！”，狐貞貞解釋道：“途徑的.asxs.是序列9的【信徒】，其他的不太清楚！”
“信徒？”，紅色龍首疑惑的嘀咕，“信仰誰？”
“任何“神祇”都可以，類似遠古時期的圖騰，可以是虛，也可以是實，【信徒】透過傳播和發展信仰而憑空創造，也可以……”
“噢，我明白，然後他們從創造和詭代的‘神祇’上分潤好處？”
“是的，很有意識的一種途徑，潛力無限！”
紅色的龍首看了看聖城方向，如此，一切都明白了。
這是諷刺啊！
也很殘酷。
突然間，馬亮就有些同情那個躺在聖墓中的呼吸聲了。
……
馬亮這次是真的走了，狐貞貞特意多守了一會，也沒等到他迴轉。
她很是失望，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在失望什麼。
渡船上，狐春娘等高等狐族飛了出來，迫不及待的落在狐貞貞身邊，將她重重護衛起來。
“好了，已經沒有危險了！”
“大仇”得報後，狐貞貞很輕鬆，原來那個溫和到沒脾氣的娘娘又回來了。
狐春娘還是如臨大敵，急切的說：“娘娘，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
“是啊，娘娘，那座城好生古怪，隱約有極其可怕的存在。”
“那座城？”，狐貞貞看了看手裡析出來的超凡特性，隨手把乾癟的頭顱扔了下去，正要說話……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出現了幾個黑袍人。
“娘娘！”
狐春娘大驚失色。
狐貞貞也有些色變，這些人她感覺不到深淺，但給她的氣息和觸動，都不亞於安東尼奧。
“我們走，他們不敢亂來！”
確實不敢亂來。
“撒旦”畢竟才剛走。
回到渡船上，一眾狐人馬上揚帆起航，在黑袍人沉默的注視下，遁入靈界。
正西方向，那個曾經面對馬亮的老者眼含熱淚，一直等到渡船離去，才第一個飛進剛剛的戰場。
十分鐘後。
聖·安東尼奧的殘屍被找到。
被他們一塊塊的拼接起來，裝在棺木中。
“聖·安東尼奧閣下可惜了！”
一個黑袍聖者嘆息著說。
“更可惜的是，目標就在咫尺，我們卻不能動手！”
另一個聖者對狐貞貞更在意一些。
“都別說了，儘快讓聖者安息吧！”
老人手撫棺木，滴著熱淚說。
“哼，這次行動實在太魯莽了，居然不知道屠神者與目標有牽連……豎琴手們太大意了！”
“只是大意嗎？我看未必，目標和屠神者的關係應該不是什麼秘密，他們能不知道！”
“聖·胡安·裡克曼閣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豎琴手嗎？”
“不，我不是懷疑他們，我相信他們對主的忠貞，我只是想說……傲慢，傲慢漸漸的遮住了我們的雙眼，才有今天這幕慘劇！”
“聖·奧古斯都·霍曼閣下說的不錯，豎琴手應該知道這個情報，只是……”
“只是不以為意，只是認為以聖城和耶穌會加豎琴手的力量，足以應付！”
……
黑袍聖者們，一路檢討反省，一路抬著棺木，一步步走向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