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龐鯤面含殺機,憤恨難當,猛地將半鍋人肉踢翻在地,厲聲大喝:

“今日老夫豁出命!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你這狂子也絕討不了半點好處!”

肥碩的身軀狂亂地顫抖著一躍十丈,金蟒袍服長袖中抖擻出兩柄碩大的斬馬彎刀,全身的力量凝聚於刀鋒一點,勢大力沉。

刀身距離三丈,已舞狂風;

距離兩丈,案上琉璃瓶嗡嗡震動;

距離一丈,砰地一聲震響!

刀勢煙消雲散!

龐鯤整個身軀正砸在地板,半張臉嵌入金玉地磚,石屑橫飛,血肉模糊,半張臉像是蛋花一樣碎開,白骨裸露在外!

面容俊朗器宇非凡的皇甫少卿一隻腳正踩在他的另外半張臉上,同一時刻,飛劍似流星,蕩去震震聲波,從而使這一聲巨響驚道王座夢中人前一剎悄然彌散。

他的聲音低沉而懾人:“拼?看來你還活在夢裡,認不清局勢,就由我來告訴你,你現在可是連拼的資格都沒有。”

忽然間,龐鯤瞳孔聚集在銀色長劍,目露驚恐,面色如同湖水一樣死寂:“飛星劍!閣下……閣下與南海古王族飛芒殿有何關聯?皇甫……這是王族才配有的姓氏,‘飛星傳恨,天芒避散’,你……是三年前飛芒殿逃出的王族世子!”

滿堂皆驚,南海之上有浮島,島上立有王族古國,這不只是傳言而已?

這樣高貴的世子殿下,如何會淪落到為公子盟君帥鞍前馬後、親力親為效勞的地步?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看向王座上安坐的白衣男子,又敬又怕。

這位遺世古王族世子雙目惺忪,長劍點在肥肉咽喉,頹廢的臉頰上寫滿了對這個肥胖的超乎人類極限男人的厭惡,可良好的教養還是本能驅使露出了一個優雅的笑容,只是在這種情況,這等場面下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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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天色尚早。你是想怎麼死?”

大殿中靜得可怕,只聽得冷汗叮咚叮咚拍在玉板,壓抑得心絃幾近崩潰。

皇甫少卿遺憾笑道:“坦白說,若非怕聲響太大,我真的想要將你大卸八塊,再慢慢剖開腦袋看一看你的腦子是不是只有桃核一般大。”

龐鯤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口舌結巴竟吐不出半個字眼,高高在上的寨主頃刻成了階下囚,這個轉變讓很多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龐鯤不禁慶幸,對方不敢虐殺自己,也就是說至少如今自己不會慘死,他只求痛快一死。

豈料就在這時,眨眼之際,江長安已俯身將姬虞筱抱起走出大殿,淡淡道:“要死的人很多,別弄得太髒。”

皇甫少卿黯淡飛出一道光彩:“謝君帥!”

龐鯤小眼立馬瞪得飛直:“什麼意思?江長安,你……不……不……啊!”

噗!

他兩隻快趕上撲扇大的耳朵被生生切除,刀鋒立轉帖著頭皮削切,剜出劍花,直接將頭皮連帶千萬根髮絲消去,露出半個頭蓋骨。

龐鯤雙目充血,早就在昏厥痛醒這個過程中反覆了數次,牙齒生生嚼碎。

皇甫少卿的劍很快,身法極為幹練,抬手揮劍像是砍肉剁菜一樣簡單,英華堂慘叫聲突破天際,三裡外清晰可辨。

不消半柱香,滿堂只剩下切口凌厲分明的殘軀肉塊。

“我以為你的殺人手法會和你的人一樣優雅。”林太羽面色不改,即便對血腥習以為常,但眼前慘狀也讓他心驚不已,任何一個人在進到這個大殿中都會忍不住想要嘔吐。

而皇甫少卿就站在屍塊中央,像是完成一頓美味佳餚的刀廚,閉目享受這傑作:“優雅很累,倒不如血腥果決實在快意,這是君帥教的,我都記在心裡。”

林太羽臉色依舊冷峻:“我想了很久,你是為了奪回王儲之位而進入的公子盟?南海古王族會屈身於此?”

“屈身?一個在皇室王儲爭奪中僥倖活得一名的落魄世子何談屈身?還有一點你說錯了,我為的不是公子盟,而是一個人。”

皇甫少卿望著殿外,彷彿那個白衣身影猶在,“君帥說,失去的東西都要親手奪回來,他唯一能給我的就是未來的尊嚴,而我曾經失去的那些,總會親手拿回來,不急不急,天色尚早,哈哈哈……”

……

轉眼又是過了兩日,北鴻山寨不遠處梵天古洞地底藏有靈源炁流的訊息以一種瘋長的速度極速擴張傳播,可奇怪的是這個節骨眼上江長安不慌不忙,根本沒有半點去尋靈源炁流的打算。

姬虞筱房間中的香味一如江長安第一次闖入的時候,沁人心脾,屋子裡裝束多是紫紅色,琉璃珠簾隨風搖曳。

“院裡的牡丹開了,很美,不去看一看?”姬虞筱為案前端坐的男人斟了一杯茶,數十年來,這個除了白天罡外唯一一個闖入她閨房的男人。

“傍晚月色賞花?嗯,這個想法確實不錯,至少還能聞得到花香。”江長安笑道。

姬虞筱訝然朝窗外看,不知何時日落西山,朗朗月色清輝照進窗子,照在他的臉上。

“只顧看你為我煉藥,卻忘了早已過了黃昏。”姬虞筱微笑道。她好奇得打量著這個比她足足小有十歲的男人,他和以往有些不同,靜靜坐在桌案前望著窗外,諱莫如深。

這張臉不算俊俏,甚至距離清秀都有一段距離,平平常常,可那對桃花眼眸似藏匿著億萬點星芒,無限悲苦悸動,是人世悲歡都嚐遍沉澱出的穩重,是褪去稚嫩軀殼後的滿身傷痕,足以讓十五六歲情竇初開的小妮子為之抓狂沉淪。

姬虞筱早已不是不經人事的小丫頭,可即便如此,也難免想要多看上兩眼。就兩眼,她對自己這樣哄說道。

夜色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有月色相照,一種曖昧的氣息在房間中悄然醞釀出來,姬虞筱未免有些手足無措,在這這種氣氛下她的表現與眼前不動如山的年輕男人相差太多。

姬虞筱心神飛速運轉著,想著能夠打破尷尬的話匣。

“兩日修養,又有你江四公子這位神奇煉丹師親自動手,就算是再危險的病症怕是也早就恢復了。源兒這兩日還在我這裡時常唸叨,想要你帶著他出去見一見,這孩子從前悶得時間太長了,你治好了他的病疾,他心裡可還念著呢,上次還和我唸叨,想要和你學些東西……”

江長安依舊端坐著,沒有動靜,氣氛更顯得詭異。

姬虞筱乾笑兩聲,想了想,又試探說道:“這次來東靈,你也是為了靈源炁流來的?”

江長安沉默。

姬虞筱眉頭稍稍失落低垂,若是為了自己而來又該多好?即便只是騙人的謊話,也足以慰藉人心。心中這般想道,姬虞筱不禁又自嘲搖頭,自己又胡思亂想著什麼?又在妄想奢求著什麼?

“你……”

她又一次打算開口,哪知江長安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背後,雙手貪婪粗暴地將她緊緊抱住,不由掙扎,火熱大口便已沿著脖頸向著紅唇摸索追去……

不多不少,月色剛好。

ps:前有身體不爭氣,後有工作加班十一點,更新拖慢,抱歉抱歉,明日三更,說到做到。今晚還有加班工作,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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