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州四公子,如今江長安已經見到了其中三位,早就聽聞四個公子哥因向來不和分為兩派。林太羽和薛飛為一派,而嶽守金則與這位遲遲未露面的第四位公子是一夥。

秋霜詫異,輕聲笑道:“你怎麼篤定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而不是身後這兩位?”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加上院子裡正有幾個富家子弟放著煙花,接連詐響不絕於耳,兩個人的談話沒有第三個人能夠聽到。林太羽和薛飛雖然好奇,但更多的注意力還回味在剛才三人的談話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交談。

“殺掉一個人要先瞭解一個人,瞭解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靠近那個人的敵人,你這個習慣會要了你的命的。”江長安說道。

“要命?你幹這行的時候想過要命嗎?想過的人,現在都死了。”秋霜媚笑了幾聲,又刻意抖了抖胸前兩團。

但江長安這次卻沒看,目光清澈出奇。

秋霜笑道:“好了,不賣關子了,我要殺的是嶽守金。”

江長安像是沒有聽到,這種事永遠是不知道比知道好。

“我那幾個兄弟怎麼樣了?”這是江長安唯一牽掛的事,儘管在離開滄州之前他就已經用暗信告訴了幾人一切。但還是未免擔心。

“他們啊,現在好著呢,沒人管,也沒人管的住,上頭是將他們徹底放棄了。不過他們已經知道你來嬴州了,執意要來找你。”

江長安笑了笑,沒事就好。

“你呢?還回去麼?我不信你會失手,‘滄州無常,或成,或亡’,這是你三年前親口說的,要麼任務成功,要麼就是死,沒有第三種情況。所以我很好奇,最後一個任務到底是什麼?能夠讓無常公子違背本意原則……”

“等一件事做完,如果我還活著,我一定會去看看!”這一刻,江長安殺氣畢露,每每想到龐二水的無辜慘死,江凌風的離奇暴斃,情緒就難以掌控,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很危險,但也正因這些東西在不停地鞭策,自己才能在人吃人的滄州活了下來。

這個時候蘇尚萱帶著若若跟著手捧一大堆美食跑了回來。

蘇尚萱嘴裡含著一大塊芝麻糖,含糊不清道:“江長安,看我和若若買了什麼好吃的?”

“你買什麼我不管啊,別把笨丫頭帶壞就成。”

眨眼一剎,江長安又回到了那個一臉隨意輕佻的姿態,留下兩公子和一個女人傻傻分不清剛才種種一切是否幻覺。

“哼!本小姐是那種人嗎?若若咱們不理他。”

可小丫頭哪還管許多,三兩步來到江長安面前,揚起芝麻糖,“叫花哥哥,吃糖。”

江長安一愣,笑著填進嘴裡,伸手拭去笨丫頭嘴角溢位的口水。

“真是個笨丫頭。”

那一刻,江長安忽然發現,真的很甜,甜的發膩,甜進心裡。

只可惜總有一些攪局破壞雅興的人。  “呦,真是巧啊,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林公子和薛公子嗎?兩位怎麼也有雅興來這啊?”嶽守金的聲音陰陽怪調,不看長相真是很難分得清男女。

嶽守金身後還跟著幾個家奴,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惡奴,真正令江長安在乎的是惡奴身後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身上隱隱透露出的靈力就已經讓江長安確定此人實力絕對在他靈海境之上,最低也到了永珍境初期。

跨階挑戰的事情只會出現在說書人的口中,現實中大等階的挑戰無異是嫌棄命太長。

看到江長安身後的蘇尚萱與若若,嶽守金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陰笑道:“哎,這小姑娘看著不錯唉,看起來應該還是兩個雛呢,林公子從哪搞來的?不如就讓給小弟如何,價錢好商量。”

古來紅顏禍水,誠不欺我。

江長安可沒有多指望這兩個富家公子會護著這兩個小丫頭,大不了老子一邊抱一個能跑多遠跑多遠,憑藉著矯健的身法三人同時逃脫也不是沒有可能。

打定主意江長安彎身屈膝做著逃跑準備。可蘇尚萱道渾不在意來人的威脅,像是說的是他人一樣。

薛飛開口問道:“久聞嶽兄有些獨特癖好,喜好龍陽,這次來君雅樓不找一個俊俏體己的小相公,怎麼想起來到別處看看別的小娘子呢?”

見薛飛當著大慶廣眾之下將自己的癖好說出來嶽守金不但不覺羞恥,反倒是舔著臉繼續說道:“再好喝的美酒喝得多了也就淡了,這時換杯白開水嚐嚐往往別有一番風味。不過我看林公子心有不捨也就不敢橫刀奪愛,呵呵。”

薛飛問道:“今天真是夠巧,就是不知在這有何事?”

“劉少的傷剛剛好,今天趁機從家裡偷偷溜出來,本公子就做東請他樂呵樂呵。”嶽守金看著兩人有些詫異的眼神心中暗爽不已,四大公子今晚竟然同時出現在最大的青樓,估計這個訊息明天就將飄滿每一條大街小巷。

聽到劉公子在此,蘇尚萱的臉色忽然變得很不對,輕扯江長安衣袖小聲說道:“大壞蛋,我們趕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令江長安不禁更為好奇這個第四位公子的真正面目。

果然這個時候身後有人說道:“今天的君雅樓真的是好熱鬧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咦,這聲音怎麼有點兒耳熟?”江長安心中疑惑道。

那聲音的主人也發現有些不對,直到看見一旁的蘇尚萱,驚訝不已。

江長安轉過身來,尷尬說道:“劉文獻小同學,好久不見啊。”

誰能想到劉文獻就是第四位公子?

劉文獻瞬間石化當場,先是驚嚇,而後反應過來一字一句怒道:“江——長——安!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畢竟也知道不是江長安的對手,嘴上程威風腳下無聲無息的往後退去。

嶽守金見狀也探到前去,幸災樂禍的神情一覽無遺,悠哉哉道:“看來今天,要有人倒黴了。”話音剛落那名灰袍男子走到人前,頓時江長安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一樣,成了砧板魚肉,任其宰割。

江長安嘴角噙著笑意。林太羽也站了出來,“嶽守金,什麼時候這君雅樓改姓嶽了。”

嶽守金像是早已經預料到眼前一幕,威脅道:“林太羽,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我嶽守金不介意多收拾一個。你真以為林家這麼介意你的下場?林太羽,你也不過是林家的一件工具一具傀儡罷了!”

“好啊,那就來試試!”林太羽冷言道。

局勢變得劍拔弩張,異常的安靜,這自然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漸漸有人認出了幾人。

“哎,贏洲四大少爺齊聚此處,真是難得啊。”

“是啊,只不過這氣氛怎麼感覺有點不對。”有人發現了端倪。“嘿,你們看四少中間的男子是誰,難不成四人是因為此人起的爭執?”

一時間議論紛紛,反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江長安的身上,又由於劉文獻剛才一聲嘶吼,江長安三個字也成了一群人傳喚最多的字眼。

不僅如此,稍微前行幾步的人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寒意,不是天氣侵體襲骨的寒,而是直接往心臟捅的寒意。

灰衣人釋放出全部實力,永珍境中期,這就是花上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日積月累才能夠達到境界!

“呵!!!”

千鈞一髮,一聲冷喝由遠方傳來,乍似驚雷入耳,後如一座大山壓在這座小亭子方圓區域,灰袍人和林太羽的靈力瞬間被震得躲回了各自體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威壓!絕對強者的威壓。

江長安左右偷偷抓住蘇尚萱與小丫頭的手,一股靈力自兩人周身遊了一遍,那股威壓便已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一會兒,餘音散去,其餘幾人將這駭人的威壓也相繼解離出體內。才發現額頭處都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泉眼境!

能夠一語喝退位階永珍境中期的灰袍人,此人實力絕對在永珍之上,已經到了泉眼境的地步。

那一聲冷喝自君雅樓後院傳來,“是從鑑寶樓傳過來的,真沒有想到一個君雅樓竟然也有這等高人。據我所知整個嬴州泉眼境等階之人屈指可數。”嶽守金驚歎道。

“現在暫時都將私人恩仇放於一邊,最重要的是看誰先得到那樣東西,至於是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幾位不都是奔著此物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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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東西!什麼東西?”

江長安忽然發現這個所謂的“玩樂”遠沒有想的這麼簡單,嬴州風頭正勁的四個人同一時間出現在同個地方,這未免也太巧了點。

一名小廝小心跑過來恭敬道:“幾位公子的雅間都已經準備妥當,百寶大會即將開始,還請幾位公子移步鑑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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