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周遭弟子兩眼都要飛出來,這位魔女也有這樣親暱呼喚人姓名的時候!只是這幾個讓人血脈噴張的字眼從她口中說出,讓人不寒而慄。

江長安身子挺得板直,目眺遠方,“我不認識這她”這幾個字清清楚楚得刻在臉上。

薛瑾兒繼續一把摟抱著他脖子,紅唇幾欲貼到了他的唇上:“長安哥哥,我爹要逼著我和別人成親,你帶我私奔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跌眼鏡,這是什麼狀況?

薛瑾兒的雙手微微收攏,得意得瞥了眼蘇尚君,後者只是輕輕一笑,這讓她剛生出的一點成就感再次挫敗成了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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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安淡淡輕笑:“看來你早就知道我在這裡?”

薛瑾兒低聲狐狸般狡猾笑道:“當然,我們玄機門的眼線雖然無法像江家那般遍及盛古神州,但是這雍京城一點點的風吹草動本大小姐可都知道。”

“許久沒見你的性子真是一點沒變。”江長安笑道。

薛瑾兒皺了皺瓊鼻,狡黠笑道:“你說吧,儘管說,本大小姐不在乎,值得本大小姐真正在乎的,只有你!本大小姐這次來是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誰能夠值得你不惜生命危險闖入皇宮陰兵屍海的絕境?”

她警惕性看了一眼,兩眼無辜地說道:“姐姐,那位女子是你嗎?”

蘇尚君還未言語,她便自顧自得道:“我知道,那女子不是你,那可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姐姐莫不是連這件事也是不知?長安哥哥,你究竟瞞了這位姐姐多少呢?”

這句話不僅僅是問詢,同時意圖挑撥這個女人和自己心儀男人之間的關係。

江長安不以為意:“你還和曾經一樣愛耍弄小心思,但這不是聰明,是自作聰明。”

薛瑾兒吐了吐舌頭:“自作聰明就自作聰明嘍,那怎麼辦?你也知道我家三代單傳,到了我這一輩只有本小姐一個弱女子,不聰明可怎麼活下去?要不……你娶我呀?”

江長安眼神淡漠,雙手輕佻地搭在她的肩上,笑道:“娶?我現在可是被逐出了江家,自此不算是江家人,更不會與江家有任何聯絡,玄機門的門主要是知道他的乖女兒和一個普通人成婚,會氣成什麼樣子?”

薛瑾兒聞言眼神一亮,當即哈哈大笑,在別人耳朵裡不怎麼搞笑的話語她卻大笑不止,直到笑得眼淚溢位眼角,嘴角泛起微微苦笑:“普通人又如何?也比那些自視高上的王公貴胄的人好上千倍萬倍……”

眾人正在奇怪這位大小姐為何忽然凝重,她又忽而變回了刁蠻模樣:“我逗你的,你可是和那群人沒什麼差別,不對,你比那些人還要可惡,哈哈……”

這時,忽的又聽報號的弟子吆喝:“玉凝公主殿下駕到……”

眾人紛紛俯身叩拜,司徒玉凝身著簡易幹練的裝束,一身淡紫色束身錦衣,眉宇間英氣自發,款款行來,若不是窈窕嫵媚、凹凸有致的身姿,當真是會被當做哪家的俊俏公子。

這次洛松嘴角勾起笑意,司徒玉凝來此地除非是為自己這個指定的未婚夫助威之外還能是為何?緊接著走上前去:“玉凝公主殿下前來何不提前說明一聲,在下也好派人上前迎接。”

“多謝世子美意,本公主閒來無事,就來看一看這場棋局如何,不知今年會不會有哪位才學能夠擊破這聖地棋局,提前一步拔得頭籌呢?本公主可挺說,今年這棋局上可是多了一位俊才……”

洛松笑道:“能得公主如此稱道實乃慚愧……”

正當他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司徒玉凝已然轉頭徑直走到了江長安的面前:“這位想必就是那位傳得滿城風雨的參天院江天監吧?聽說還被姬總天監命為執事長老,想來一定是有其他過人之處了?”

洛松尷尬地被晾在原地,一張臉紅裡透綠,氣得汗毛根根豎起,接連兩次吃癟再加上在考核場上的一次,每次都是這個江長安!過了今日,在棋局上把你所有的尊嚴蹂躪踐踏在地,看你還如何囂張!

江長安回了禮:“玉凝公主蘭質蕙心,在下不過是想法比其他人要獨特一些,處理事情的方法也要獨到大膽一些。”

“哦?說一說如何大膽?”這種話裡有話的你來我往,明面上端莊有餘,暗地裡心照不宣,司徒玉凝眼眸亮閃閃的,竟覺得格外刺激有趣。

“不說別的,就說在下房間中有一盆精心呵護的蘭心雛菊,旁人只會將花盆放在床上,而在下不同,偏要將這等美景放在梳妝鏡前……”

從他一開口司徒玉凝便感覺不對,直到提及‘梳妝鏡’三字,頓時臉頰上翻起兩團嫣紅,眼眶如是彎起兩灣水波,動人之極。

其他人聽得彎彎繞繞雲裡霧裡,有人曉得:“真是可笑,江執事此言可是差異,哪裡會有人會將幾盆秋菊養在床頭?花不應放在窗臺麼?”

“窗臺?秒啊!!!”江長安突然拍手稱讚,嘴角笑容變得深意莫名,“好想法!是花總要放在窗前,公主殿下覺得呢?若是公主也認同的話,在下下一次倒是可以試一試在窗前……”

窗前!你個登徒子端的是瘋了嗎?司徒玉凝怎不知他話裡有話意有所指?臉色如火燒,薄薄的一層脂粉怎麼也遮蓋不住,任是她再如何不拘小節也不及這個登徒子臉皮厚度的百分之一。

當著諸多人的面,若是自己真的應下,這登徒子一定抓著這個機會說到做到,想起當夜鏡前覦旎,她心尖又砰砰跳個不停,在窗前?果真是個放肆不正經的登徒子!可即便心中這樣嗔斥,司徒玉凝心底卻有幾分躍躍欲試動。

但若是自己一口否決,會不會太過直接,從而引人注目?

司徒玉凝心思縝密,稍稍思尋,心中豁然一亮,開口笑道:“江天監想法雖好,可是江天監不久前才將秋菊放在梳妝檯上,難道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挪換其他地方嗎?江天監已經看膩了鏡中的美色嗎?”

她說著輕輕挪動身姿,藉著只有江長安才能看到的視角,悄悄伸出紅唇添了下紅唇,眼眸挑動起無限魅色。

江長安喉嚨咕嘟咽動,口乾舌燥,腹下火燒,娘的,不得了不得了,小妮子都敢主動挑逗我!有進步,繼續下去豈不是老子成了被動?額……被動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

看他痴傻的模樣,司徒玉凝得意一笑,索性也不去它處就站在了一旁。薛瑾兒敵視得看了她兩眼,輕哼一聲,也未好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場上參與棋鬥的弟子先生已經站在各自位置,兩兩站就一張棋盤,一聲金鑼鳴響,整個比試也就此正式展開。

比賽的規則也極為簡單,往年的首位勝者洛松為守擂者,今年所有參試人中決出一位棋藝最高的人進行攻擂,最後守擂者與攻擂者的獲勝者,才有資格挑戰聖地棋局。等到真正戰勝聖地棋局,才有資格進入聖地山洞,參悟大帝手札。

這聖地棋局也是洛松數年來的噩夢,自道藏法會開始至今已有二十年,還沒有一人能夠戰勝聖地棋局,今年是否會有不同風景?每個人都屏住心神拭目以待。

比試,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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