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安臉上驟然變了顏色,感覺整個呼吸都停滯了,玄黃仙源乳,這豈不正是第四重秘境老者口中所說的,能夠癒合大妖殘魂與身魂裂縫的神藥?!

“玄黃仙源乳?是什麼東西?”龍囿靈剛問出口,就見江長安一臉激動之情難以自抑,蹲下了身子語無倫次地問道:“她怎麼篤定紫幽帝陵之中藏有玄黃仙源乳?”

老盜天鼠搖頭說道:“這個在下也不知,甚至其中究竟有無玄黃仙源乳都是未知之數,畢竟我族傾盡所有也沒有踏進去一步。”

龍囿靈道:“你將這個爆炸訊息告訴我們,就不怕我們奪得此物?”

盜天鼠笑得平淡,輕蔑:“閣下大可一試,但莫要怪在下沒有提醒你,自己的命只有一條,死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帝陵之中很有可能藏著玄黃仙源乳,曾幾何時一直認為虛無縹緲的東西此刻正真實得出現在眼前,一切都感覺那麼得不切實際。可正如盜天鼠所說,就算知道又如何?就連盜天鼠上百條性命都擱在了裡面,紫幽帝陵當真是兇險至極!

一個念頭的瞬間,江長安在衡量,衡量其中的利弊以及此事的可能性,畢竟還有餘願未了他可不想就這樣死掉,必須在能夠活下來的前提下,保證利益的最大化。

江長安抬眸:“這麼多族人難道就沒有尋得回一點東西?”

“自然有。”盜天鼠道:“我等從墓室周圍尋回了上百顆白光玉石。”

“白光玉石,這不是最普通的東西嗎?”龍囿靈問道。

這一次盜天鼠還未開口,江長安便以先行如有所悟般說道:“不普通,一點都不普通!這些玉石中有十幾顆是沾染了紫幽大帝遺留下來的道蘊!”

他想起了洞穴通道中一路走來壁上鑲嵌的玉石,藏有道蘊的十二顆玉石已經悉數落入囊中。

盜天鼠聽著他的話像是認可了什麼,微微點頭相當滿意,道:“我本想用那些東西換我族人一條生路。可她卻貪心不足,不管不顧,我一氣之下便將此物掩藏入其他白玉石中,讓她持寶而不自知!”

“原來不只有我一人有這樣的心思。”江長安笑道,在這一刻他已經決定,等一切安定,必定要再入滄溟峽谷探一探紫幽帝陵,不去貪心地渴望什麼玄黃仙源乳,他所想要的僅僅是這些藏有道蘊的石子。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盜天鼠連墓穴中十死無生的陣法都不畏懼,哪怕是被約束,也大可以應付來拖延時間,可是看眼下形勢你們根本像是傾盡了所有辦法、本領,你們為什麼不惜性命去幫她?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幫她?”老盜天鼠蒼然笑道,“江公子誤會了,我們根本不是幫她,我們是在幫自己。”

江長安更加得糊塗,眉心促成了三道線。

“我盜天鼠一脈之所以能有如此成就,皆因先祖留下一枚心!”

“一枚心?”

“不錯,就像是你們人族的功法,這枚心就是我們的功法,亦是盜天鼠一族傳承下去的原因!道天一族的‘祖心’!”

江長安道:“只是你們的這顆‘祖心’卻失蹤在盛古神州之中,杳無音訊,這也是你們自數千年前避世的原因。”

“江公子說的不錯,祖心遺失,傳承斷絕,盜天一族遠遠不如當年了,我們意圖闖入帝陵,也是為找尋祖心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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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倒和龍族有幾分相似。”龍囿靈自嘲笑道,他能明白這種東西一旦丟失,就如一族失去了脊柱,挺直的腰桿都會接連彎屈乃至崩塌。

這是一族的魂。

年邁的盜天鼠踉踉蹌蹌地竟然站起了身子,他的身子與普通老鼠不同,而是像人一樣雙足站立,眉須雪白像是垂暮老者,那只小金鼠適時叼來一根光華小柺杖放在他的手裡,撐著木杖這才勉強立住,一言一行一靜一動與普通老者並無不同。

他臉上懇求,掬著手,蒼老的聲音道:“江公子,在下有所剩的時間不多,有一事相求。”

“有什麼是我能夠做到的?”江長安問道。

噗通!老盜天鼠當即跪倒在地——

“求江公子為我族人尋回‘祖心’,救我盜天鼠一族於水火,重現盛世榮光!”

“我……這……”並非江長安沒有答應的心思,而是沒有做到的把握。這麼多的盜天鼠都是鎩羽而歸,自己雖晉升道果境但也自知在大帝面前掂不得幾個斤兩。

那盜天鼠劇烈咳嗽起來,大口的鮮血噴出,它身上的毛髮也開始由棕色轉變成白色,等到全身雪白就是他的死期。

“江……江公子,在下求你,請你看在盜天鼠一族的份兒上,幫此大忙。”

江長安道:“我不能說一定能夠找到,但是若是有可能遇見,我一定盡我所能。”

“多謝……多謝江公子,老朽代全族多謝江公子大恩,多謝!”他趴在地上砰砰連著磕頭,回望一眼背後上百上千的屍體,老淚縱橫。

自知剩餘沒有太多的時間,他又緊接著說道:“還有……在下還有一事相求,江公子,我盜天一族盛古神州另有許多部族,然而東靈部一脈,只剩下了一個……”

他看向那只金鼠,昏花老邁的雙目中閃著一種‘希望’光芒,道:“江公子若是不嫌棄,就將它帶上,此後若是能夠找到其他幾部,憑藉著‘祖心’和這小子,盜天鼠一族唯江公子馬首是瞻!”

“求江公子……務必答應在下……”他又回身看向那只早已滿臉淚水的小金鼠,厲聲道:“站起來!”

等小金鼠站在了江長安面前,他又冷喝:“跪下!朝著江公子跪下!”

小金鼠聽話地跪在面前,低首抽泣顫抖。

“聽著,從今以後你便要跟著江公子,記住,東靈部盜天一族所有希望都落在你孤身一人身上,自此,以我族姓,賜你之名——盜天!”

這一次,他沒有等待到江長安的回應,全身的毛髮已經變成了雪白色,滿地的雪白中只剩下了那只暗自俯身在一旁傷神的金毛小鼠。

“江烏鴉,這件事……你怎麼想的?你看這小家夥身體顫巍巍的,無家可歸,本少爺看著也挺於心不忍的……”龍囿靈問道。

江長安望了他良久,蹲下身子,伸出了一隻袖袍。

小金鼠微微一愣,只聽江長安說道:“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夠找到‘祖心’,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夠進入紫幽帝陵,甚至就算能夠進入帝陵我的第一件事也是以我所願為首要目的,但如果可以,我會幫你。如此,你願跟著我嗎?”

在做一件事之前,他總愛將一切事情推到極端,將一切壞結果的、現實的、醜陋的都和盤托出,畢竟,這個世上,根本不存在童話。

“吱吱……”

小金鼠沒有立即爬將上去,而是小腦袋躊躇地左搖右擺,不時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憨態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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