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要多虧了江公子的作為啊,本座能做的只是將上清殿中一柄匕首栽贓在長孫師兄的身上,可憐這傢伙將這筆賬記在了你的頭上。”

他的聲音依舊陰陽怪氣的腔調,恍然間如是換了一個人變了一副嘴臉,裝作一臉悲憤道:“果然是如此,真正盜走秘寶的是你,枉我臆測斷定了是長孫赫師兄所為,怪我,怪我!”

墨滄疑惑道:“這又是做戲給誰看?”

江長安猛地驚顫,渾身冷汗驚起,一瞬間身影化作紫電退後上百丈,只因他看到了慕華清身旁站著的白衣老者,正是方才從時間逆流中看到的和連屠大君較量的老者。

“莫穀子!”

江長安不知道莫穀子是怎樣的一個境界,但是他很清楚連屠大君的實力是怎樣,自己的渾身解數和對方想比較而言也只是滄海一粟,塵埃一粒,根本就不值一提,江長安可沒有傻到硬碰硬拿起雞蛋砸石頭的傻事,現在能夠做的只有逃!

逃出凌霄宮,逃出京州!有多遠就要逃多遠!

江長安操控起體內冰羽曜隼的速度,達到了極致的地步,但總能看到這個白髮的老者緊隨其後,甩也甩不掉。

一道紫色雷光和一道白色光束在夜空中急速追逐。

“莫穀子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竟然單憑境界就能有這樣的速度?”江長安暗道,與他相比起來自己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冰羽曜隼大妖之力的天賦相形見絀。

“小子,你的野心也太大了,你也別忘了你現在只是道果境就能有此速度,等到你到了這個老不死的境界,冰羽曜隼的力量得以真正嶄露,他連你的尾巴都看不到,更別提你還有冰羽曜隼的翼骨,這老頭子都是定了型,再快也快不到哪裡,而你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潛力股,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是你的話被其他同齡的修行者聽到耳朵裡,非要活活氣死不可!”

不錯,老子手中有冰羽曜隼翼骨,還有日益提升的天賦,就不怕趕超不了這個老頭子!江長安心中不再多想,奮力向著東方飛去,但是身後的身影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已是不足三丈。

千鈞一髮之際,江長安腰間第二根秸稈飛速竄出,直如一根金釘打向莫穀子的咽喉,正是棺爺胡老七所贈的剩下的兩根隨手拾起的秸稈其中一根。

金光來到面前,霎時金輝交織成一副十丈闊的棺木,隆隆巨響,振聾發聵,天邊的雲彩都要被這巨響震散了。

響聲過後整個金棺已然開啟。

莫穀子雙目一凝,在望見金棺出現的一剎他便已經知道這是警告,不惑禪師的警告!

簌簌!

無數道手掌從棺木中伸出,同一時刻打出同一掌勢!

“老朽豈會懼你!”

莫穀子猛然斷喝,雙手穿雲探霧,立時一掌披掛在金棺之上,得見金棺被打中的一角急速消融,無數金色巨手也消逝而去,莫穀子毫不猶豫見有缺口當即迎頭而上,繼續朝江長安追逐而去——  “老家夥當真是陰魂不散!”眼看距離又在持續縮短,江長安忍不住叫罵道。

“小子,今日老朽雖不能殺你,但是卻要將你在朝聖山關上個一年半載,否則我凌霄宮顏面何存!”莫穀子冷喝一聲,一點白光打在江長安的身後,豁然神色懼變,江長安的前胸後背頓時被洞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生機飛速流失,江長安的眼皮也是越來越沉重,誰知第三道秸稈相繼衝出化作一道流光四散在半空之中,忽然那道傷口奇跡般地閃耀起金光修復自愈,就連破開的衣服也是絲毫滅有受損,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看到這一系列變化莫穀子臉色更加難看,這種血肉痊癒如初的場景和上清殿中碎掉又恢復的茶水玉杯何其相似!

江長安不再多想,因為莫穀子的身影已經趨近不到一丈!

眼看莫穀子指尖積蓄出一點乳白色電芒,這一擊誓要洞穿他腦袋——

一道白光飛箭一般襲來,半空之中不知從何處擎起了七彩霞光。

莫穀子足下去勢一頓,江長安驚疑的眼神下,眼看七彩霞光的下半空之中一棵數十丈高大的寶樹熠熠生輝,七彩霞光就是從寶樹之上散發而出。

“七彩寶樹!”江長安眉間一喜,這法器只要一個人獨有。

“公孫伯懿!”

開口高呼的不是江長安,而是莫穀子。

這位眉發皆白的老者臉上居然生出一絲憤怒,江長安心生驚訝,兩人認識?而且看上去公孫伯懿好像和凌霄宮的淵源不淺,就算是在面對連屠大君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這般不顧形象的大吼大叫。

轉過身,江長安便望到了這個和九陰罐中一起享受過太乙神火焚噬之苦的好酒老頭,瘦骨嶙峋,一手抱著碩大的酒罈,一身繡著紅色祥雲圖案的灰色道袍。

莫穀子怒道:“今日這小子你要保?”

“並非是老夫要保,而是你剛才也看到了,是有人要保。”

莫穀子臉上陰晴不定,方才那兩根秸稈中蘊含的便是‘點神預解術’,公孫伯懿口中所說的人早已不言而喻。

公孫伯懿一隻油膩大手蹭了蹭紅鼻頭,笑道:“莫老怪你嚇唬誰呢?老子承認,我打不過你,但是諒你也不敢殺了他,何必窮追不捨呢?想嚇唬嚇唬這小子?據我所知你懼怕的人可是還沒有走遠呢,就不怕人家再折返回來?”

“你……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莫穀子有氣無處發洩,公孫伯懿說的一點不錯,他追趕江長安不過是想要在喪失了幾座山與金車的心靈上找尋一點點的安慰,但是眼下被這傢伙一語戳破,場面氣氛就很尷尬。

靜了片刻,莫穀子裝出一臉兇惡:“小子,這次是看在江家的面上放你一馬,自此若是你再踏入凌霄宮一步,無論是誰,都休想保住你的性命!”

江長安對這種沒有意義的狠話直接忽略,走到公孫伯懿身旁笑道:“老頭兒,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你怎麼還和凌霄宮有淵源?”

兩人在一處山谷落下,坐在一顆大石頭上,公孫伯懿呸了一聲道,道:“狗屁的淵源,不過是老子在他上清殿偷了幾件寶物而已……”

“偷了……寶物……而已?”江長安明白莫穀子為何會是這般苦大仇深的模樣了。

江長安隨口問道:“什麼樣的寶物能夠讓老頭兒你這麼執著的?”

公孫伯懿微微猶豫,思索之後坦言道:“直接告訴你小子也無妨,老子要偷得那可是整個凌霄宮最貴重的東西。”

江長安笑道:“真是奇了,什麼樣的東西能夠這樣珍貴?”

公孫伯懿忽然謹慎得環顧四周,道:“這件東西……我也不知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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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我?”別說莫穀子,此刻就連江長安都有將他暴揍一頓的衝動,但在衡量了一番二者實力差距之後便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公孫伯懿卻嘿嘿直笑:“老子雖不知這東西是什麼,卻知道是在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木盒子裡,嘖嘖,那可是整個凌霄宮最寶貴的東西……”

江長安心中咯噔一下,紅木盒,巴掌大,公孫伯懿所說的不正是自己從上清殿中盜出的寶貝麼?

公孫伯懿看向他,疑惑道:“還沒問你小子呢?你怎麼被莫老怪追殺?想讓那老家夥追殺一個人可不容易,說!你是不是也從他們那兒偷了什麼?”

江長安緊張地屏著呼吸,冷汗浸溼了手心,紅木盒的事情決然不能抖露半分。

“哈哈,老哥和你開個玩笑,你的事情誰不知道?江四公子勇赴朝聖之約,還大勝了三場,一定是那莫老怪放不下面子,哈哈,想到他氣的要發火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地想笑……”

忽然,公孫伯懿神秘兮兮笑道:“兄弟,你還記不記得當日幫著老哥打破了九陰罐?”

“當然記得,老哥怎麼又想起了這陳年舊事?”

公孫伯懿笑道:“你就算完我也不能忘,救命之恩不能忘,你可記得當初老哥說的什麼?他日必定會給你綁來一個聖女公主什麼的……”

“你該不會真的……”

江長安話還沒說完,就見公孫伯懿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一個泥灰色的陶罐。

“九陰罐!”江長安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當初可是差些死在這陶罐下,“袁公侯的九陰罐不是早就碎了嗎?怎麼……”

江長安細細一看才察覺到,原來在陶罐的表面被其他的材料修復,隱約還能看到道道的裂痕。

“不錯,當時是碎了,但是怎麼說也是我拘魂門的一件至寶,怎麼能夠輕易地就丟掉了呢?那不是暴殄天物嘛,我就找人修復了七七八八,其中的區域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廣闊無盡,但也能夠裝下一兩個人,沒有了太乙神火,便是也可當做了囚牢而使用。”

公孫伯懿唸咒凝光,一個美人竟真的就從九陰罐中倒了出來——準確的說是一人一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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