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江長安好奇道,神府中的時間晝夜變化雖說與外界相同,但是還從未曾下過雨雪,這是為何?

轉眼之間,水窪中浮現出點點綠色,浮現生出了水草,雨水入土滲透到了一定程度慢慢在這片水窪低谷中積蓄出了一方水池,江長安也不心急,任他風雷滾滾,自己則盤腿坐在青石上入定修行。

直到過了兩個時辰,從入定中醒來,江長安再看去,但見天空中的紫雲消失不見,耳邊的隆隆作響也已相繼消弭,江長安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有些呆住——

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方圓有百丈的湖泊,天空的映襯下猶如一塊水藍色的明鏡,陽光下魚躍翻騰,粼粼波光激盪起點點金光,不似是險地中的古井無波沒有任何動靜的死湖,湖中生機盎然,湖邊開滿了紅黃藍紫各色的花朵。

有彩蝶比翼而飛,鳥獸蟲鳴,更有梅花鹿棲息在湖邊,結隊白鶴從湖面掠過,耳邊聽得到萬物的美麗,猶如仙境,一瞬間江長安像是提前踏入了初春,萬物復甦,散發出無盡春色。

可就當欣賞美景時,耳邊聽聞“簌簌”不絕的聲響悠揚傳來……

只見岸邊的花朵草木競相變得更加茂盛,溫度驟然升溫,水裡的魚兒像是受不住這樣的溫度炙烤,紛紛躍出水面,張大了口喘息幾口清涼氣,但也只是一個眨眼功夫掉落了水中。

“怎麼會這樣?不過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怎麼就像是變成了夏天——”

江長安的話還沒說完,只見腳下茂盛的青草又慢慢低下了草尖,一點枯黃蔓延全身,像是點燃了一場燎原大火,枯黃色席捲正片湖泊,花朵枯萎化作紅泥,蝴蝶也伏屍入土。

空氣中的燥熱之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涼的陣陣清風,拂面而來,清涼如徐。

“秋至!”

江長安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彷彿擺在眼前的不切實際,而是一幅任意書寫更改的畫作,眨眼之間又是另外一幅模樣。

湖中的魚兒沒有了春季的活力,沒了夏的浮躁,秋的靜謐,只剩下了垂垂老矣的安逸,靜候著初冬的到來。

能夠清楚地感覺得到臉上溫涼的蕭瑟秋風正在變得寒冷刺骨……

吱吱——

湖面上生出了薄薄一層冰粒,天空降下了鵝毛白雪,轉眼的時間湖面上白雪皚皚,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季節變換就這樣定格在了冬日,風雪正急,湖面冰面之上也壘起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這次,看不見魚,看不見花草,看不見蝴蝶。

“春、夏、秋、冬,萬物輪轉不改,千秋風致不變,究竟是想說什麼?至寶又在何處?”

江長安喃喃自語,只見湖中心坐落著一點石臺,石臺像是一座小山從中攔腰截斷,看上去就是一座平地凸起的高臺。

白雪蓋上了一層白衣,乍眼望去倘若是不仔細看難以看到,江長安菩提眼青冥望去,赫然一驚——

石臺上有一老者!

老者正望著他,臉上微微笑意,慈眉善目,姿態安然。

什麼情況?神府之中怎麼會有人存在?這個人就是什麼來頭?扮演了什麼角色?

江長安心中忐忑,在無人的神府鏡中出現千百只妖獸,出現了一頭龍或是其它奇奇怪怪的生物這些他雖然也會驚愕但都是在情理之中,不難理解。

可是眼下神府之中出現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這讓一直以為神府中只有自己一人的江長安猛地難以接受,喉頭蠕動,試圖平復下內心的這股不安。

對方出現在神府之中是好是壞?是利是弊?對方的來意又是什麼?

江長安正猶豫究竟要不要前去,冰面上居然升起一座石雕拱橋,垂虹臥波。拱橋直通石臺處,恍然心頭一點金光浮現,一段話語出現在面前:

“生亦是滅,滅即是生,物及塵埃,生死度量。有生必有死,早終非命促,昨暮同為人,今旦在鬼錄。”

“這就是第四重秘境?講由生死?”江長安震驚道,那這位老者又是什麼樣的角色?在經歷了皇冥一氣和石像巨龍這種至寶守護的慘烈打擊下江長安有些草木皆兵,神經敏感,生怕這位老者突然一擊斃命而來!

這也難怪,石像巨龍曾逼得他數月都無法進入神府之中,甚至留下了陰影,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個老頭像石龍那般揮手之間打得自己緩不過神,或是這水中有什麼東西?

“娘的,老子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這整個神府都是我的,我才是這裡的主人,滴過血契任是誰也無法改變,就連結契的時候那道靈識也說了,縱是神皇觸及神府也會受烈火焚身之苦!”江長安打氣壯膽,抬腳向著橋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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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踩在石階上,江長安心中警惕沒有松落絲毫,唯恐水中再猛地竄出個其它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都說神州九荒之中奇怪異獸居多,以我看,再多也沒有我神府鏡中的多……”江長安有苦難言,每一步走得都可謂是驚心動魄。

眼前石臺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江長安漸漸看清了這位老人的相貌——老人身上穿了一件發白的淡青色素面綢衫,頭上豎著一根青色束帶,在他面前放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石案,老人正弓背坐在石案前,身形略顯消瘦,鶴髮童顏。

在他手邊放著一根木棍長枴,他的面容始終帶著笑意,衣袂飄飄,像是九天之上的仙人,又像是親近和藹的普通老人,眉宇間透露一股飄逸灑脫,得見年輕時候也是一個英俊小生,眼眸似是渾濁不堪,又似是洞悉世間一切。

冰雪在他背上覆蓋了一層白色錦被,堆成了一個雪人,但他絲毫不為所動,倒有些任是天地翻新我自巋然不動的蘊意,彷彿他不坐禪,禪卻因他而生。

觀察的間隙江長安已是來到了石案前,石案上擺放的是兩罐黑白子,縱橫十九道棋局譜,等待著一個弈棋之人。

“第四重秘境只是簡單的下棋?”江長安可不相信,秘境至寶不可能沒有守護者,眼下一路走來湖水中並沒有任何異常,那就只剩下眼前的老者!

江長安口中默誦大妖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但是眼前的老人像是絲毫不為所動,就連傷他的心思都沒有,始終都是露出和善的笑意。

江長安不動,老人也不動。

就這樣僵持了半柱香的時間,積雪越下越濃,江長安總算熬受不住先行出手,朝著老人出手——

江長安伸出一隻手,卻不是揮動手中的大妖經,而是輕輕拍打去老者身上的積雪。

老人像是很奇怪他的做法,開口笑問道:“小友,你此舉……”

“尊老愛幼,從我做起。”江長安隨口道,又原地蹦了兩下抖落自己身上的雪花,蹭乾淨了石凳,盤腿坐在了上面。

“呵呵……”老者笑盈盈地望著他,不住地點頭。

“老前輩,你要出手就出手,你笑得我瘮得慌……”江長安道,“我告訴你啊,我可是極其清楚這沒一重秘境的規矩,要是想要拿到至寶必須要經過其它一系列的磨難。”

老者笑道:“小友就沒什麼想問老朽的?”

“有。”三言兩語交談之後江長安心中戒備也跟著放下,壯著膽子問道:“你是這神府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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