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和江長安向一旁快速躲去,女子的修為比男子要高得多,而江長安的速度更是同階境界中的佼佼者,兩人都是堪堪閃過,而男子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一記驚雷正中胸口,頓時一口鮮血噴出!

雷王鷹又是雙翅拍動,閃電瞬息而至,在地上鑿出多個大坑。眼看就要毀了屍王菇!

女子將面露焦急之色,秀眉微蹙,咬牙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細劍收於身後,雙手來回變動,結著一些奇怪的符印,朱唇輕啟:

“玉蓮花!”

隨著三字吐出,一層紅色的光芒將這一方天地籠罩,耀眼灼世。

周遭妖獸不論是水裡遊的、地上爬的、還是天上飛的,一律都競相奔走,急著逃命!

一時間如毀天滅世來臨,一道道粉紅色的光暈如綢帶翻動,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捲雲般將雷王鷹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隻鷹首,四眼恐懼。

女子英姿衝起,直入雲霄。唇齒兼動,一顆米粒大小的粉紅色蓮花苞珠由口中飛出,越飛越大,直到變化到一人大小——

蓮花盛開!泛起紅色火焰,蔓延出死亡氣息!奔向雷王鷹的身軀。

然而江長安意料中被擊飛的場景並未出現,而是在紅色帷幕的捆縛之下,雷王鷹像是著了定身法一樣,在半空中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粉紅蓮花由自己身體貫穿而過!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就連一些能做藥材的材料零件都完全損毀,雷王鷹一聲淒厲慘叫後,龐大屍體狠狠砸落。

果然那女子也好不了哪去,黛眉緊蹙,嘴角絲絲鮮血溢位,秘術反噬!

江長安放眼望去,這女子雖然使用了秘術,但動作還是慢了一步,那株屍王菇所在的石丘一片漆黑,上面只留下一根化成焦炭的屍王菇秸稈。

那名中年男子見狀也顧不得胸口傷勢,掙扎起身,衝著引發這一切的江長安大怒道:“我殺了你!”

一柄大刀迎面襲來,夾著強勁的虎風,竟有風捲殘雲之勢。來不及多想,江長安右手橫劍立於身前,“鏘啷”響聲兵器碰撞激鳴扎耳,江長安被震得滑出幾米才勉強站住,耳邊嗡嗡作響。

江長安冷哼輕笑道:“偷襲!不過這也更能說明你雖然還有永珍之勢,卻已是靈息枯竭,早沒了永珍之實!恐怕你現在要用出靈海後期的靈息都很難吧!”

看到被看破,中年男子也不驚慌,慢條斯理道:“那又怎樣,對付你這個小娃娃是綽綽有餘。”

“小弟弟,那你可要小心了,劉振公子可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呵呵……”紅衣女子輕聲笑道,生怕場面不夠熱鬧。

中年男子名為劉振,早就踏入了永珍境,在她看來就算眼前少年再年長幾歲,也是幾乎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這一聲小弟弟叫的江長安血脈噴張,江長安按捺心底的悸動,輕笑不語,右手執劍,運著刁鑽劍術而去。

每一劍的揮出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法理蘊藏,步步殺機!

一個閃身,江長安調動靈息發於劍上,寒光劍頓時如燒製的熾紅之色,卻帶著冰冷的殺意斬去,直取首級!

這一劍平平無奇,確實江長安多年來生死邊緣摸爬滾打參悟得來的一式,柔和太極劍的剛柔相濟,外虛內實,簡單直接,沒有其他炫酷花哨的招式,只有這一劍!

恍惚間,他懷中的丹田青色靈力忽然悸動,一股灼熱升起,江長安心中一喜。

那股異於常人的洪荒靈力很長時間不曾有過動靜,甚至有段時間他一度認為與平常人無異,如今居然主動運轉,引繞出比魚線還要細的一絲附於劍上,青光幽幽,詭譎永珍。

“法器人像!”妖媚女子大驚!

法器人像,說白了就是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據她所知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的無疑都是一些一方霸主,就比如那泥陀寺“一指百里渠”的無果大師。

當然未必要是修靈武人強者,一些文人到了一定高度也會達到,就比如說被江家攬做門客的書法大家——草聖章雲芝,或是茶聖陸羽。

但這些前輩都是已經上了年齡,最年輕的恐怕也已經四十多歲,而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才二十歲未及的男子竟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這也是嫵媚女子誤會了江長安,那一劍異狀只不過是特別的青色靈力所致,恐怕再讓他出一劍,也不會有這樣恐怖的效果。

“這怎麼可能!”劉振震驚的張開大嘴,這種情況別說是說出去,就算親眼所見也不一定相信。

劍鋒所指,殺意所向。

這一劍沒有揮出手,而是單純的劍意,一群手下看的不明所以,卻只有女子和他明白那一劍意味著什麼。

可江長安劍速極快,已是來不及叫停。

正在劉振都以為自己要沒命的時候,誰知這時江長安卻止住了已經到達咽喉部位的劍鋒。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誤會,閣下如果非要辯個是非對錯,在下也奉陪到底,可眼下屍王菇已毀,就算再追究,也總不可能重生,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如何?”

江長安強撐著手腕,剛才那一劍已經耗盡了他體內所有的靈力,如果說面前兩人只能發揮出靈海的實力,那他現在連煉氣期的實力發揮出來都難上加難。

劉振感覺自己的小腿都在打顫,眼下自己身受重傷,不如先將這口惡氣嚥下,以後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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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美貌的女子也笑著調和道:“是啊是啊,本來就是一個誤會,屍王菇已毀,我看也沒有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劉振,我們也該回去覆命了。”

“可……”劉振還想再說什麼,但忽然想到了什麼要緊的事,便不再糾纏,眼看江長安給個臺階下,連忙借坡下驢道:“公子所言極是,剛才實屬誤會,既是誤會,不再打攪!我們走!”

說著大手一揮帶著手下離去。

眼看眾人走遠,江長安舒了口氣,剛一轉身,卻是撞到了一個軟綿綿的部位,身姿妖嬈的女子已是不知何時現在了他的身後。

紅唇泛著招人犯罪的衝動,聲音軟綿綿道:“靈海後期,弟弟真是好手段,如此下去等到劉振的靈息恢復了些,屆時定是僵持不下的局面,還不如賣個面子!呵呵呵……”

一陣嬌笑又是連累胸前顫動。

剛才距離太遠江長安也沒有細看對方面容長相。

這時細細看來,二十六七歲的年紀,一頭披肩烏黑長髮,妖豔的紅色衣袍並不能掩飾住她曼妙的身姿,將豐腴的臀部弧形完美的勾勒而出,恰如鳳柳的細腰,兩座驕傲的玉女峰擁擠在一起,中間一條明顯的溝壑,腿旁一側竟是像旗袍一樣露出一片白皙,肌如凝脂。

彎如月牙的細眉下一雙美目秋水盈波,腮帶桃花,麗而嫵媚,極為傳神。性感紅唇塗著誘人的妖豔,極為精巧的五官拼個這一副妖豔絕倫。

妖精,這是江長安能夠做的唯一形容。與蘇尚君的出如芙蓉淨若蓮花般的純淨截然相反,就像是嬌紅玫瑰的雍容華貴。

江長安連忙看向他處,艱難的吞了下口水,稍作緩解了口舌間的乾燥。

哪知對方見他這幅樣子竟然避也不避,反而又挺了挺胸,傲然至極。

“小弟弟,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江長安。姐姐,你叫什麼?”

女子嬌笑道:“我啊,我姓狐……”

狐?江長安沒有聽說過這個姓氏,但看眼前之人,可不就是一個正宗的狐媚子。

狐媚子只道了個姓,江長安還沒再問,她漫步金蓮走到他身後,身子靠前,貼到江長安耳測輕輕問道:“小弟弟,看你的衣飾應該是方道山青蓮宗的人吧?”

溫風入耳,有些癢癢的。

江長安卻如坐針氈,漂亮豔麗的花大多都是帶刺,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沒錯。”

“呵呵,那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狐媚子笑呵呵說完,一縷香風飄散,江長安再轉過身,已經沒有了人影。

“呼——”江長安癱坐在地,這個狐媚子帶來的威壓以及危險程度遠比劉振要高得多,當時那一劍倘若刺的不是劉振,而是她的話,恐怕結果就難以定論了。

江長安盤腿而坐,快速運轉靈脈,此時倘若再來一隻低階妖獸也夠他受的。

稍微恢復了一些足以保命的靈力之後江長安沒有繼續恢復,而是警惕得反覆檢查周圍,確信沒有一個人之後,又登上了那座石丘。

屍王菇的秸稈已經近乎一根焦炭,風一吹就有要散的危險。

那秸稈上面的金葉雖然也變得焦黑,但細細觀察之下還有一絲金光,苟延殘喘。

“還有救!”江長安激動道,趕忙掏出龍紋鼎。

小心的抖落撒上逢生散,可等了半天,卻沒有反應。

江長安微微一笑,眉間露出喜色,逢生散用的越多,同時說明藥材的品階越高。

直到還剩爐內白色粉末最後一點的時候,屍王菇終於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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