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乍現!

眼前一切虛幻破散,那一指威勢的攻擊法門慢慢被看得一清二楚,同時這股威勢在江長安菩提龍眼之下竟然模仿演化,逐漸化為己用。

“複製?”江長安驚呼道,菩提龍眼與鳳眼的區別不僅僅是堪破虛幻的能力更加上了一個層次,就連吸收學習的能力也有了質的提升。

江長安毫不推辭,他現在所缺的正是一套真正攻擊的法門,而這一指正是最佳的選擇!

江長安忍住身上創傷,隨著菩提龍眼吸收的能力演化著同樣的一指。

夏己的嘴臉越來越近,充斥著猖狂的獰笑。

“給我破!”

江長安一聲暴喝,右手指尖一點金色光華閃現,一指金芒飛出,窮盡無數殺伐能事,磅礴殺意,蒼茫大氣,直接震向高空。

剎那間吹起冽冽疾風,空氣都被壓制的噼啪作響。

嘭——

一切虛幻競相消散,四周又恢復了平靜,夏己的身軀直接被這一指打成了飛灰。

這個指法之強橫令江長安都不禁感到深深的震撼。

眼前又回到了那個茫茫虛空,耳旁佛音洗滌心魂,讓雜亂無章的心緒漸漸平靜。

“這究竟是哪裡?”江長安問道。

恍然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正在向著遠方走去。

“若若?”江長安更加疑惑,恍惚間他有一種錯覺,他和對方相識了數萬年,相視無言。就在這也難以分辨真假的霎時,他心底響起一記隱約的破裂聲,如有什麼東西悄然化作了無數碎片。

回過神,江長安又站在了白玉城的廢墟碎石上,面前龍淵的身影挺立在不遠處。

天上明月高高掛起,月朗星稀,在江長安眼中一切都是轉瞬的時間,卻不曾想外界已經過去了一個白晝。

江長安走到龍源面前施了一禮,激動道:“多謝龍源前輩賜教晚輩殺伐攻之法門!”

“你若沒有聰穎天資,剛才早就死了,又何來賜教之說?”龍源淡淡說道,“世人總逃不脫慾望,慾望衍生出弱點嗔、慢、疑,六道輪迴中有阿修羅道因此三點而生,故而這一指我要你記住,誅滅修羅,名為——修羅指!”

“修羅指……”江長安呢喃道,“無形無相,誅嗔誅疑,是為修羅指。”

正在愣神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嬌笑道:“江長安,這這一招可是報答你這段日子照顧本姑娘的辛勞。”

只見廢墟後走出一個窈窕人影,卻不是輕輕踱步而來,而是形同一個頑皮孩童,刁蠻的勁兒一眼就讓人記在心裡,在龍淵身旁停住。

“江長安,你答應本姑娘的你做到了!那座宮殿你也可以開啟,你我互不相欠。”她語氣輕佻,其中也有一股子不舍。

兮夜說罷又扯住龍淵的衣袖,道:“顧惜年,我告訴你,他是我的朋友,又幫了我大忙,你可不許再傷他。”

“好,我不傷他。”龍淵笑呵呵地說道,在此刻他不再是龍族中人,而是顧惜年,一個普普通通的木甲師。

江長安道:“龍淵……顧前輩,晚輩還有一件事請教,就是我的那位朋友的安危……”

江長安指著他身上所穿的棕黃色五行服,意有所指。

顧惜年面色舒展,說道:“你放心,我不過是借了你這位朋友的衣服,他沒有什麼危險。”

確信土道童子安然無虞江長安這才放心,道:“既是如此,在下沒有任何掛念,就此分別。”

江長安不問對方去處,龍淵和夜彤公主早已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木甲師顧惜年和嬌蠻姑娘兮夜,人在不多的日子裡總能找到自己最想要的。

他依舊要轉身踏上征程,也是他剩下不多的日子裡找到的想要做到的事。

“喂,江長安!”兮夜突然再度呼喊道。

“臭丫頭又做什麼?”江長安習慣性地毫不思索地轉身呼了句。卻見兮夜傻傻地笑著,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那第三只玉盒之中裝的是什麼那裡可是白玉城最重要的秘寶。”

江長安腳步一停:“哦?你知道?”

兮夜望了一眼噙著微笑的顧惜年,對江長安道:“這是他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知道開啟的方法。”

兮夜莞爾一笑,蹦跳著來回在三十六座連環亭的廢墟之中,仔仔細細地在每一具屍體上搜尋亭子中遺失的寶物,直到把這些寶物一個不落得統統尋到,又由顧惜年一一放到原有的位置,這才算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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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安笑道:“你不是讓我看白玉城中最大的至寶的嗎?該不會就是這亭子中的東西吧?”

“別著急啊。”兮夜癟嘴說道,又蹦回了正殿石案上,將那第三只玉盒返回到了石案之上。

江長安恍然大悟,道:“原來這第三只玉盒需要十二連亭中的寶物原封不動地放在遠處,才能獲得這第三只玉盒中的東西,眾人進入白玉城中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大肆掠奪亭子中的寶物,只要這些寶物移動一件,便是得不到第三只玉盒之物,所以兮夜第一次開啟時裡面是空的,顧前輩的智慧果然超群。”

顧惜年笑道:“世人往往只能看到眼前所得利益,卻看不到背後的寶貝,算不算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兮夜同時也有幾分好奇其中究竟放了什麼,臉色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再次扣動鎖釦掀開玉盒——

只見玉盒之中放著的是一頁紙張,準確來說是一封書信,枯黃的信封變成了深深的褐色。

江長安瞭然一笑,悄然轉過身離去。

“一封信?”兮夜納悶道,“這就是那個至寶?江長安?”

兮夜猛地回身,面前站著的只剩下了顧惜年一人,兮夜四下瞅著:“江長安呢?”  顧惜年望著江長安離去的方向,笑道:“他還有沒有完成的事,先走了。”

“這個混蛋,他還沒有看到這盒子中是什麼呢。”兮夜難免失落道,待一起這麼久江長安已然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他知道。”顧惜年笑道。

“他知道?”

“對,他知道,他從看到第三只玉盒的時候就看得到。”

兮夜不再問,目光溜到信封上,好奇道:“你……這裡面寫的是什麼?”

顧惜年道:“不如,拆開看一看……”

“不要拆。”兮夜輕輕拍掉顧惜年伸過來的手掌,不捨地將信封護在懷裡。

“好,不拆,反正我還記得,我念給你聽啊?”他的聲音極盡溫柔,眼中微微溼潤,這個場景他從幻想過無數次,夢到過無數次。

兮夜一時愕住,常人筆墨怕是獨記三兩月,可時隔數千年,他依稀記得清楚。

顧惜年淡淡念著信中的詩,他的聲音像是年輕了數十年,只用這兩人的聲音默誦,他聲音悠忽飄蕩,所述之事又宛如夢魘,說到最後幾句時,神情似哭似笑,像嘆息,又像在唱著一首淒厲的歌謠。

兮夜依舊笑著,笑得梨花帶雨,悽美柔情:“我明白你為什麼寫書信了……”

“為什麼呢?”

“因為就算相隔千年,依舊能夠……見字如面啊……”

江長安不禁對顧惜年感到幸運,至少接下來一段日子,他再也寫不出這樣悲傷的信。

星光下江長安牽著小丫頭的手,小丫頭另一只手攥著冰糖葫蘆。

“叫花哥哥,你剛才看到了若若了嗎?”

江長安笑道:“是啊。”

“叫花哥哥為什麼會看到若若呢?”

“那可能是一個很久很久的事了……”

“叫花哥哥是說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嗎?”小丫頭歡呼雀躍道。

江長安將她抱在懷裡,笑道:“是啊,久到我們都忘了,不過現在好了,你又回到了我身邊。”

“那叫花哥哥講故事給若若聽……”

“好,這次講一個什麼故事呢?叫花哥哥就給你將一個龍族皇子和一個刁蠻姑娘的故事……”

“好耶,呵呵……”

……

我總歸站在奈何橋頭,看百人百鬼靜靜路過,只為了尋找一張面孔,形形色色的人與我擦肩,我也穿過千年萬年。你亦不識我罷,但為那一眼熱淚盈眶,早已註定,上窮碧落下黃泉……

清風吹的更急,吹過晚霞,吹過新生出的綠色枝椏,吹過每一粒塵埃消瘦不堪的臂膀,漸漸地他們凝聚成厚厚的高牆,和孤獨的旅人,一同將這段秘聞,永遠深藏。靜待下一個萬年後,哪一個少年恰時路過,再度拾起碑上細塵,細細捧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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