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才能夠真正地渡過彼岸?先人既然將其流於後世必然是希望有人能找到,那就已經有道途通向古城。

還有那枚尊龍令,難道是開啟古城的關鍵?

江長安再度無意間看向海水,卻陡然發現在菩提眼的注視之下,海面之上竟亮起了點點星光,像是放置著的盞盞燈光,當然這一切別人都無法看到,只有他。

“這亮光是依照五行之法,奇絕難辨,雖是幾經周折輾轉,但是卻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線條,這個終點……”江長安眸子中赫然驚色,亮光線路所指終點,正是浮島古城!

突然,亮光一閃,不過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亮光於頃刻間消散,像是從未曾出現過一樣。

好在江長安過目不忘,要不然此時也只有無奈懊惱的份兒。

江長安凝起神思,這一條彎折曲線其中許多晦澀之處也設定了許多假象陷阱,一旦踏錯就是萬丈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他現在需要的正是一點點的時間來找出最安全的那一條道路。

時間,缺少的就是時間,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於龍囿靈這小子身上。

龍囿靈倘若聽到江長安所言,非痛罵幾句不可,他此時的處境可謂是苦不堪言。眾人見狀這才恍然被這小子騙了,悉樂天怒不可遏:“敢耍老夫,老夫非要讓你這小子身上塗滿先天純陽之水扔進這江海之中!”

悉樂天口中叫罵但腳下依舊是沒有向前一步,龍囿靈身後的青色藤蘿不知何時又會突然冒出來,他也不敢貿然輕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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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囿靈高高地挑著眉頭,笑道:“老頭,本少爺就是欺瞞你又如何?有種的你就過來啊,本少爺可是被這鬼藤蘿困了好久,就等著有人來救了本少爺呢。”

“鬼藤蘿!”聽到這三字,眾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那可是只要保留一縷就可以不死不滅,生長無盡的妖物。龍囿靈越是這樣說,這群人就越以為是他誘敵之策,更是不敢輕易地走上前去。

龍囿靈心中得意笑道:“本少爺再唬不住你們,本少爺豈不是成了連豬腦子都比不上的人?”

誰料這時,夏己向前走去兩步,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聖人姿態,笑道:“這位小兄弟,倘若我沒有看錯,你二人身上盤繞的可是真正的鬼藤蘿?”

“算你還是有點見識。”龍囿靈道。

夏己旋即一笑:“本公子有一事不解,為什麼其他人進入這一片區域都會被這鬼藤蘿擊殺?而偏偏是兩位卻被束縛在原地一動不動,反而是像受了保護一樣?”

龍囿靈心裡叫苦,暗暗罵道:“奶奶個腿兒的,本少爺記著你了,別讓本少爺逮著機會,不然非要陰死你!”

此言一出,底下立馬紛紛議論。

“哎?對啊,剛才沒有覺得,這麼一說這事情有貓膩兒啊!”

“這小子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難不成,這鬼藤蘿根本就不是這塊地域的東西,我們中計了!”

眾人說來說去也沒個頭緒,又將目光重新轉移到了夏己的身上。

“大家不要慌,不要亂,聽我悉某一言。”悉樂天道。

可經過剛才那一番作為,場上的人已經不再相信這位“關山虎刀”的發號施令。

悉樂天眼中寒意驟增,只得看向最後信任的人,道:“老二,你以為呢?”

布衣道人程飛光眼神微妙,轉身面向夏己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這位公子以為該要如何?”

“老二,你……”

悉樂天緊緊握著拳頭,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飽含恨意,卻也無可奈何。

眾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在了夏己的身上,紛紛詢問該如何處置。

夏己微微笑著,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信服、崇敬、朝拜,這是一個謀權者骨子中最渴望的東西。

夏己成竹在胸道:“是真是假,說再多也無用,只需一試!”

話音一落,身後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灰袍人倏忽之間消失在原地。

龍囿靈正驚奇,驟然聽到兩道疾風轉眼已到面前。

這兩道疾風只在空氣中留下已到紫色虛影,直取雙眼!

龍囿靈依舊巋然不動,四下的鬼藤蘿環環相扣升起一尊木盾擋在來處。

可這兩道紫色疾風像是有生命一般,繞過了木盾再度跳向他。

龍囿靈這才看清,這兩道紫色的虛影不是死物,而是兩條紫色小蛇,長著蛇口,鮮紅蛇信掃來掃去,鋼針一樣的毒牙垂涎欲滴。

鬼藤蘿急促串聯成一張網兜,如同秋風掃落葉轉眼將兩條小蛇兜入這張大網之中,小蛇卻柔若無骨,輕輕隨著一個縫隙順利地鑽出,絲毫不擋攻勢,藤蘿上的尖刺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這能抵住無數碧幽螭晶蝗的至寶,此刻竟擋不住這條小小的蟲蛇。

“奶奶個腿兒,玩兒陰的!”龍囿靈逼不得已,身子一躍而起,避過這條小蛇的鋒芒。

可是他的身子剛一動作,那兩條小蛇就消失不見,消散於半空之中。

龍囿靈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大罵道:“奶奶個腿兒,是幻術!本少爺竟然著了幻術的道了!”

這兩條蛇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傷他,而是逼他動作,逼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來,這樣一來所有費力的維持都徒廢口舌,變得蒼白無力,不攻自破。

“竟然真的是假的!”眼前眾人見其動作知道被一個毛頭小子狠狠地耍了一番,皆是怒不可遏。

那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灰袍人再度站回到夏己的身後。

“諸位,現在真相已然明了,這小子從頭到尾不過是將諸位當成了猴耍,那鬼藤蘿也是這小子的法器,想來不凡,接下來哪位要是除了這小子,這件法器可就是他的了。”

夏己眼神陰厲,他才不會將自己的實力浪費在這個人身上,一來就算拿到了引龍瓶,恐是得罪眾人,二來若是自己除了這個龍族之人怕是得罪了龍族。

倒不如讓這些人去爭去搶,自己則慢慢地欣賞這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此言一出,立馬有不少的人純純欲動。數不勝數的法器亮出絢麗光芒,空氣靜得可怕。

眾人皆是親眼見識到了這鬼藤蘿的可怕之處,誰第一個出手,無疑是為了後面的人鋪路,無疑是送死。

來到這裡的哪一個不是為了至寶而來,怎麼甘願看到他人坐享其成?

龍囿靈也收起了剛才的輕佻,整個人換了副面貌,手中緊緊攥著引龍瓶,面若凝霜。

悉樂天問道:“小子,老夫再問你一遍,這渡過江河之法你真的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會如何?”

“哈哈哈。”悉樂天大笑道,“知道的話自然是能夠饒你一命,你只需要交出你手中寶物,再反手殺了你身邊的那個小子,老夫就擔保留你一條小命。”

“要是我不知道呢?”龍囿靈道。

“不知道?哼,那就方便的多了,我們一群人蜂擁而上,你們兩個的小命都留不住!”悉樂天冷哼道。

龍囿靈笑道:“我這人什麼都會做,就是出賣朋友的事不會做。”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悉樂天冷喝道。

這時,一個聲音悠悠響起:“倘若是我們兩個兩種酒都不想喝呢?畢竟……喝酒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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