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隻?

所有人愣了。

“換一隻?”溫初遠一愣,開口大笑道:“你當過家家呢,說換就換。哼,故弄玄虛!”

但看到江長安的笑容一種不安打心底油然而生。

御靈師一生只得結契一個魂靈,無論是生死,只有一隻,哪有換一隻的說法!

江長安笑的更燦爛:“可我的魂靈是會變的!”

話音剛落遁炎鷹變化成了一道火焰。

噗倏!

火焰中竄出一物,通體青色。

“這……這也太扯淡了吧!”白穹雙眼瞪成了大大的銅鈴,所有弟子頓時炸開了鍋。

“怎麼回事……”

“從來沒有見過,不對,從來都沒有聽過魂靈會變化的啊……”

眼前的一切無疑改變了這群弟子的認知,他們還停留於課本知識上,始終相信書中寫的一定正確,但是今天不得不讓這塊堅信不疑的磐石有些動搖。

“彎月螳螂,是彎月螳螂!”有白衣弟子激動吼道。

這次江長安變化而出的是眾人都耳熟能詳的一頭妖獸,所有的弟子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竟然真的換了一頭魂靈!

彎月螳螂高舉著似乎是在祈禱的手臂,不同的是那手臂上是兩把巨大的鐮刀利刃,利刃上一排閃著寒光的鋸齒,雄壯威武。

每只小腿上末端都長著尖而銳的彎勾,深深嵌入地面。

一眼看去能夠想到的只有兩個詞:撕裂!爆發力!

它半身直起,立在被太陽炙烤的發燙的泥土上,氣氛肅殺。

蘇尚萱坐在一旁,雙手攥得緊緊的,她想到與江長安的御靈之術有距離,但沒想到,這距離竟是天壤之別。

最為崩潰的莫屬場中的溫初遠了,本以為勝券在握,可戰勢卻瞬間倒向了對方。

“御靈之術,以天地間魂靈為主,靈力為輔,他們就像你的第二個軀體,可以攻擊……”

江長安手指隨著話語變換,青色彎月螳螂足蹬石板猛烈向半空飛跳而去,同時兩把鋒利的鐮刀帶著死亡的氣息衝向金蟬。

溫初遠臉色頓時凝重。

但彎月螳螂並未想一次解決戰鬥,反倒是在將要觸及金蟬的一刻收了鐮刀退回了地面。

輕蔑!羞辱!

溫初遠怒火中燒,金蟬擺動薄翼極速向螳螂衝去。

江長安又說道:“也可以有效地防守!”

兩把大鐮交叉成盾,輕而易舉擋住了金蟬的攻擊。

慢慢的眾人發現了事情的蹊蹺,江長安每次開口螳螂都會有新的動作,不像是決鬥,更像是……

“先生在教習——”白衣弟子中一人說道。

譁——

一片譁然。

“真的假的?這也太厲害了吧?!”

以決鬥作為教學,這種事情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溫初遠此刻的臉色可是相當難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可是任他如何攻擊江長安都會被其牽著鼻子走,又無法脫身。

終於過了半柱香的的時間,江長安說道:“你們記住,總而言之,御靈之鬥與靈武之鬥沒有太大的區別。比的就是誰能更早一步找到對方的弱點,而後,一擊致命!”

話音落下,螳螂的鐮刀直刺入金蟬薄薄的蟬翼,禁錮了行動,而後又一刀落下,刺入後背。

螳螂捕蟬!

江長安這一刀看似兇猛,實則力道火候把握剛好,會讓溫初遠吃點苦頭但又不至於無法御靈。

江長安對著一眾白衣,大聲說道:“我不管黃字號書院曾經經歷了什麼,也不問你們曾經如何。但我會盡我所能授我所學讓整個青蓮宗知道,白衣,不是恥辱,而是青蓮宗最亮的明星!還有一言送給其他書院的弟子,只要我江長安在,誰都別想擅自動我的弟子,哪怕是宗主,也——不——行!”

最後靈力散去,側過身去。

微冷的秋風適時而來。

那人高高綰著冠發,眉目間帶著一股慵懶,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姿意清狂。

一切彷彿都不再重要,這天上天下只有他一人而已。

所有身穿白衣的弟子愣了。

蘇尚萱也愣了,然後回過神——

啪啪——

一個人,兩個人……

清亮掌聲來頭便一發不可收拾,猶如雷動。

白衣弟子一個個面部通紅,叫好聲變得哽咽,眼角都擠出了淚水。

誰能明白那種被人捨棄,置之不理的感覺。

誰能知道無數次聽到“青蓮宗沒有放棄你們”話語時的可笑。

江長安!只有江長安!

上天終於開了一次眼,這是所有白衣弟子心中的想法。

“溫先生,你輸了!”江長安說道。

溫初遠低著頭,羞惱萬分,轉眼說道:“江先生,這賭注是我弟子所下的,一時戲言,勸江先生不要當真的好,不然一會兒要是發生什麼事情,比如說江先生什麼秘密被揭了出來,那場面就不好看了,畢竟做人要懂得留一線餘地,你說對吧?”

溫初遠輕輕看了看洪叔磊,後者點了點頭笑意陰沉,悄悄離開。

這番話威脅意味較濃,尤其是最後的時候,他露出的沒有一絲失敗後的窘迫,反倒是勝券在握的表情。

江長安視若無睹,道:“不是我要當真,而是我的弟子都當真了,溫先生,男人說出的話就要說到做到,怎麼能輕易反悔呢?你這樣豈不是教所有的玄字院的弟子也像你一樣?”

溫初遠怒不可遏,喝道:“江長安!你不要逼人太甚!”

站在一旁的白穹冷笑不已:“比試是你要比的,這賭也是你要打的,還是用江先生不擅長的御靈之術,溫先生,你平日裡口口聲聲所講的仁信藝德,也不過如此。就算這件事鬧到了宗主那兒你認為她會偏向哪一方呢?”

“白穹,你放肆……”

白穹這一句話頓時引來白衣弟子跟著吆喝。

溫初遠心中悶氣橫生,但偏偏白穹說的話在情在理,無法反駁,就連身後的弟子也都自知理虧,羞愧地埋頭不吭。

溫初遠咬牙道:“好!江長安,這一次算你贏了,玄字門的所有弟子,從今往後見到這群穿白衣服的,都要給我以禮相待,不從者當犯門規處置!”

“好!”白衣弟子群情激憤,這麼久積壓的悶氣終於一吐而盡。

白穹也微微一笑,這一次勝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甚至還會因此給整個白衣書院帶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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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人有時候很奇怪,最激動興奮的不是看到大火燎原的壯景,而是看到那原始的一點火星亮起的時候,在漆黑冰冷的夜裡,比大火還要閃亮。

“江先生,現在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我這裡還有一件事。”溫初遠眼中藏匿殺機,“有人私下舉報,說你私自帶進來一個女人,還把她私自帶進了自己的住處,可有這件事?”

“自然沒有。”

溫初遠更加得意,心中斷定了這件事是確有其事,步步緊逼道:“江先生,其實帶女人進青蓮宗也不是不行,只是此人來路不明,況且又與你獨處一室,身為青蓮宗的先生,這樣怎麼也有些說不過去吧?”

胡萊氣憤道:“溫先生,你有什麼證據?!”

彷彿是在等著有人問這一句,溫初遠笑道:“證據?洪叔磊已經早早地前往了你們江先生的住處,此時恐怕已經將那個女人堵在裡面,這樣算不算證據?江先生,我們這就一起去看看,那位能與你獨處一室的人,是什麼樣的奇女子?哈哈——”

江長安眼底露出一絲殺意,正如他所說,小丫頭現在正在後山的茅屋裡,眼下自己分身乏術,只能祈禱她沒有在屋子裡。

但是一想到她傻乎乎的性格,江長安不禁苦笑,這次多半是凶多吉少——

“江先生,這場好戲,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

溫初遠笑呵呵地一把架上江長安的肩膀,害怕再出了什麼意外。

身後兩個分院的弟子在聽到溫初遠說江長安的事後就炸開了鍋,紛紛跟著向著江長安的後山住處趕去,

“這個江長安,就是個大混蛋!居然還金屋藏嬌!”蘇尚萱嬌哼了聲說道,可這大混蛋竟然一句也不為自己辯駁,好奇之下也跟著去一探究竟。

轉眼來到了後山小茅草屋院,遠遠就看見洪叔磊的人影杵在那兒,面色陰鬱,江長安心中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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