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中,夏己坐在案前,鷹目陰鷙。

今日發生的諸多事就如刻刀一刀一刀刻進他的心底。

煉丹大會上事情出現了多次轉折,卻無不是出乎自己的控制。玉凝公主的出現,還有輸掉的煉丹大會,以及那個到最後都不知道究竟是何身份的假冒者。

這時,門外緩緩走入一個侍衛稟報道:“啟稟殿下,銀子已經悉數退回。”

“銀子?什麼銀子?”夏己內心煩躁,不耐煩地說道。

侍衛道:“殿下忘了,是殿下與江笑儒江公子打賭出的銀兩。”

“打賭?”夏己語氣凌厲,冷笑道:“本王不是輸了嗎?怎麼還有退回來的意思?江笑儒這一次該不會是還沒有押一文錢吧?”

“回殿下,江公子取走了一文錢,江公子就只押了一文錢……”

“只押一文!”

夏己心中瞬間疑慮四起,心道:“他是害怕輸掉賭局才只押一文錢?不對,他猜到了,猜到了我會輸!既然他猜到了,又為什麼只押一文錢?難道是成心想要羞辱本王?!”

夏己心中越想越氣惱,那侍衛自知難承怒火趕緊行了個禮匆匆退下。

正當夏己將要發作之時,甄雲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背後,嘆氣道:“殿下還是輸了……”

“本王沒輸!”

夏己冷冷瞧著他,道:“連你都敢嘲笑本王!”

甄雲清搖搖頭,道:“臣沒有任何嘲笑殿下之意,只是殿下卻忘了上一次與江笑儒對弈之時,他說的一句話。”

“什麼話?”夏己問道。

甄雲清道:“一場賭局最重要的往往不是誰是最後的勝利者,而是誰是畫局者。”

夏己暗暗琢磨,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充滿恨意。

“總有一天江家都會盡在本王手中,整個夏周國都會盡在本王手中!本王倒要看一看他這個殘廢還要怎麼畫局!”

恭王府外一個雅緻的庭院之內,江笑儒正怔怔出神的望著枝頭的一隻飛鳥。

阿璃匆匆走進院子,見此場景又怕驚擾了他,輕輕說道:“主上,他來了。”

“讓他進來吧。”

隨著這一聲落下,門外走進一個少年,皮膚黝黑,長相奇特。

少年走到江笑儒的跟前單膝跪下,恭敬道:“主上,丁丑已奉主上之命贏得煉丹大會,前來覆命。”  江笑儒沒有轉過身,依舊瞅著那只飛鳥,道:“這次辛苦你了,下去吧。”

“是。”

丁丑行禮之後轉身即去。

阿璃又重新站在輪椅的身後,一同望著枝頭百靈鳥。

忽的那鳥兒似是覺察到了兩道異常的目光,撲扇兩下翅膀,振翅飛去。

江笑儒回過神,端起一杯茶,淡淡道:“想問什麼就問吧,枝頭的鳥兒可都被你心中之事驚擾了。”

“阿璃不明白,主上只是為了一場賭局,就讓丁丑假扮的一名丹師去參加煉丹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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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儒笑道:“你以為呢?”

“阿璃以為,主上更多的是為了煉丹大會,多年來煉丹大會的不公早有傳聞,說是以相貌評論一個人的丹術,丁丑贏得比試,自然讓這說法不可信,可阿璃不明白,主上不是丹師,為什麼要插手丹師的事呢?是為了江家嗎?”

江笑儒沒有來及回到,就聽道一個輕佻的口氣道:“美女,江家與京州的事八竿子都打不著,你主上平日裡又是個最不愛多管閒事的人,倘若是為了江家,他才不會趟這趟渾水!”

阿璃眼底迅速綻出冷色,這個人的出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她轉眼循聲而去,就見主上盯著飛鳥的庭院牆頭上,沒了飛鳥,卻多了一人。

蹲坐著一個年輕人,眉宇間長相與主上有八分的相似,這個人她見到過,不是江長安還是誰?

江笑儒道:“你下去吧。”

“主上,這……”阿璃眉間隱隱有擔憂的顏色,她可是記得清楚這位江小公子在江州時以匕首相抵的情景,至今歷歷在目,自然不肯讓主上與這個危險的人一院獨處。

“下去。”江笑儒道。

“是。”

阿璃凌空瞪了一眼江長安,似是警告,轉過身出了院落。

江長安一躍而起,身子輕盈的落在他的面前,不驚起一絲塵粒。

江笑儒笑道:“為什麼有門不走,非要翻牆呢?”

“這樣的手下你也捨得吼,長得還算不錯,想來這茶的味道也不錯。”江長安隨意得拾起桌上放著的茶杯,倒了一杯輕輕嘗了一口,皺了皺眉。

“我收回剛才的話,茶葉是好茶葉,可惜了。”

江笑儒道:“可惜這裡的水沒有江州風月湖的靜水甘甜,沒有江州九龍寨瀑布流水清純,更不及江州連環峰裡的井水細柔。”

江長安又嘗了一口便沒有任何興趣地放在桌上:“最終要的是這沏茶的人手中沾了血腥味太重,戾氣摻進了茶水中,自然難喝。”

江笑儒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道:“還沒有幾個人能夠達到你這種機緣,經過菩提悟道種種洗練,殺伐之氣內斂,不表露於外形。”

他的話語一頓,望著江長安身上隱隱披露的靈力,微微驚愕道:“泉眼境中期,不錯。”

“天師府的江天師親口誇讚,還當真是讓我這個天師府曾經的弟子受寵若驚。”江長安眉目一轉,“不扯這些虛的了,有一件事我要問你,你來京州幹什麼?”

“怎麼,就只能你江四公子來,就不允許我這個殘廢也出來遊玩一番嗎?”

“遊玩?!”江長安冷哼道,“莫不是心虛了?害怕我真的在京州查出了當年的事?”

江笑儒微微眯著眼縫,嘴角始終噙著笑意。

正是這個樣子讓江長安有一種挫敗感,更多的時候是不知該從何下手詢問。

江長安詢問人的時候往往會從這個人的神情反應,各種細小的動作來判斷真假,從而決定下一個問題的走向。

但是江笑儒是他唯一一個束手無策之人,無論他問的是什麼,對方總是這一副雲淡風輕,置身事外的神色,天大的事情都掀不起一絲波瀾。

有時候江長安甚至懷疑他的臉上是不是帶著的是一張假的人皮,將各種喜怒哀樂藏在這張臉皮下,深埋在心底最深處。

“你是如何知道那人是我派去的?”江笑儒問道。

江長安道:“很簡單,自從他說的一句‘公子說我能贏’我便知道,這位公子指的就是你了。”

江長安坐到一旁的躺椅中,自在的閉上眼睛,微風拂去,兩人一句話都不說。

終於過了許久,江長安淡淡說道:“有件事我想要問你,你身邊有沒有龍鬚命魂草的訊息?”

龍鬚命魂草,這是治療夏樂菱最關鍵的一味藥材,江長安無論如何也要找到。

江笑儒笑道:“龍鬚命魂草,形如人參,周測生滿觸鬚,生活在煙瘴奇異之地,最好是在龍族領地,生長的可能性更大。龍鬚命魂草一旦摘取沒有任何儲存方法,必須以最快的時間入藥,所以諸多藏寶之地就算是有萬千奇珍異寶,也不可能在找出一株龍鬚命魂草出來。就算江家和這皇宮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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