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不知道珏皇子可知如何解法?”

夏己笑道,在座的學子也都不肯放過這最後一次機會爭相踴躍,可抓破了腦袋也沒有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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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安正要開口,卻見夏樂菱欲言又止,微笑道:“看靜菱公主的樣子,像是已經有了答案,真是要討教一二……”

夏樂菱沒有想到這點細微的變化都被他捕捉到,當即恭敬道:“討教不敢當,只是有一點想法。想與眾人探討,不知九哥可否准許?”

如此一來算是違反了比試的規則。

夏己暢懷笑道:“別人自然不行,但你小丫頭提的事,你九哥什麼時候沒答應過?”

夏樂菱憔悴的面容笑得淺淡,夏己對她的確無話可說,幾乎算是有求必應,但唯獨有一件事,就是她哭求九哥不向江長安下手之事,那也是夏己迄今為止唯一沒有答應的一件事。

得到應允,夏樂菱道:“我也只是想到了上聯‘數一數二門戶’所對應的,應是街頭的賣燒餅的人吧,燒餅要一個一個數給買家,故曰‘數一道二’……”

李翎叩反覆想了幾遍,激動拍腿道:“對啊,如此以來就算是對上了,公主慧力真是非我等多能企及。”

與李翎叩不同,肖平闊雖也叫好這個答案,但轉念一想,話鋒轉道:“小生倒是好奇公主殿下久居深宮牆院,也對街上小販瞭解這麼多,而且據小生所知,京州位處南方多以稻穀為食,而麵餅較多的則是北方,公主所知涉及之廣令小生拜服。”

兮夜嘲諷道:“說到底又是一個拍馬屁的,北方?還有比江州更北的地方嗎?”

夏樂菱臉色未變,道:“只是有故人在江州,偶爾也去過幾次,對風土民情也瞭解一些……”

她說著,又看向珏皇子,眼中生出一絲希冀,可令她失望的是他的臉上沒有興起一絲波瀾,甚至像聽都沒聽過這個地方。

一看夏樂菱提到江州,夏己趕緊岔開話題,轉到了當下,說道:“靜菱已給了第一個答案,剩下的兩個不知珏皇子可有頭緒。”

儘管江長安答對了前兩局,但在眾人眼中第一局的“雞兔同籠”本就簡單,只是江長安找了一個特別的演算法,本質上並無二致。

第二局雖說眾人也都沒有猜出,但是最起碼除了江長安這個答出問題的人,知道答案的還有肖平闊這個出題之人。

可是這第三局的問題,連出題之人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怎麼可能答得上來?

江長安理了理袖子,拂身站起來,酒喝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

“‘數一道二門戶’靜菱公主已給出答案賣餅的小販,‘驚天動地人家’是做爆竹,炮仗“驚天動地”,至於橫批的‘先斬後奏’,是殺豬的屠夫,殺豬賣肉無需向官府稟報,故而‘先斬後奏’。”

“妙啊!”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極為平日裡驕傲的學子都不得不服,就連李翎叩也對江長安心生敬佩,只有肖平闊還對剛才的事耿耿於懷,看不到這位珏皇子出醜更是心中積怨,無處可發。

靜菱公主目光如炬,行了一禮:“今日討教了。”

夏己的臉色可就沒有這麼好了,他居然真的答了出來,完美地答了出來!

本王倒要看一看這下你要如何收場!

夏己斜眸冷笑,眨眼又變成了和善的微笑,揮袖擺的一副落落大方的高姿態,道:“珏皇子既然答過了三局,本王也兌現承諾,珏皇子請吧——”

夏己指了指侍女手中的金帛。

拿?還是不拿?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正在眾人好奇珏皇子要如何抉擇之時,江長安展顏從容一笑:“侍女本殿下可以留下,這金帛貴為夏周國至寶,本殿下雖贏了賭局,卻也不能就這樣私納國寶,如今靜菱公主在場,此次本殿下來的匆忙未帶什麼禮物,如此就借花獻佛,將這金帛獻給尊貴美麗的公主殿下。”

夏樂菱是夏己極為疼愛之人,金帛也只有落到她的手裡才不會有什麼微詞,如此江長安既是贏了比試,也化解了金帛的尷尬。這是最好的選擇。

夏樂菱還欲推辭,被江長安幾番說辭堵得無話可說,只得作罷。

夏己沒想到事情最終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表面笑道:“哈哈,真是有意思,那這侍女就贈與珏皇子。”

那名侍女聞言一喜,但又陷入憂慮,一切塵埃落定之前,還不知這個珏皇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興許和夏己無異,甚至比之更甚。自己也只能乞求老天好的安排。

到了幾句不剩酒力,江長安走出了茶書閣。

正要出府門之時,卻聽到身後一聲熟悉的輕輕呼喚:“珏皇子殿下?”

江長安心中躊躇,轉過身笑道:“靜菱公主殿下怎麼也出來了?宴會還未結束呢……”

“有一個問題,靜菱想要請教殿下,這個問題是我的一個故人提出來的,靜菱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見殿下才思敏捷,特來請教。”

夏樂菱促狹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習慣性的小細節都不肯錯過,可眼前這個人只有時而捂嘴輕咳的動作,真的就像一個完全沒見過的陌生人,可是她總有一種熟悉,微妙的直覺。

“公主請問。”江長安有種不祥的預感,惴惴不安。

夏樂菱眼角帶著愁緒,道:“我這道題沒有我九哥那樣複雜,一首詩題:李白街上走,提壺去買酒。遇店加一倍,見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壺中酒。請問原來壺中有多少酒?”

“公主從哪聽來這麼拗口的題目?還有這題中的人名當真是奇怪得很,還真是怪異,哈哈。”江長安打著哈哈,“實不相瞞,能答出三局題目純屬僥倖使然,這次恐怕是要讓公主殿下失望了,在下解不出……”

“你解得出!”

夏樂菱萬分篤定道。

過了一會兒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道:“既然珏皇子說打不出來,本公主也不相逼,卻有另一件事想要請教殿下。”

“在下知無不言。”

夏樂菱狡黠道:“據我所知東靈國位處夏周國以南,終年暖陽普照,食用的也都是稻穀,怎麼會知道我第一個‘燒餅’的回答是正確的?珏皇子應該是聽也沒聽過才對。”

江長安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早年在下曾去過江州參加了一場宴會,在公主來宴會之前還與恭王殿下聊過此事,公主殿下若不相信,只管找恭王殿下一問便知真假。”

“這樣說來,珏皇子殿下另外兩個回答想必是根據東靈國的風土人情判斷而出的?”

“正是。”江長安不敢再待下去,倒不是害怕恭王府,而是害怕眼前的女人,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

“公主殿下若是沒有其他事,在下就告退了。”江長安行了禮轉身趕緊離開,卻聽夏樂菱柔聲細語說來一句:“江上寒風慼慼,殿下下次再去時,切務小心!”

江長安腳下未停,徑直走出了府門。

片刻後,那張怔怔出神的憔悴臉龐漸漸舒展,她轉過身走回梅林,腳步輕快,嘴角輕輕勾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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