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安心頭警惕,早在昨夜他已在司徒玉凝那兒獲知了所有的情況,怎麼可能被這樣簡單詐出來?

江長安笑道:“想來是恭王殿下最近勞務繁多記錯了,本殿下只有冬醒院,並沒有聽過什麼冬風院。”

“原來如此。”夏己拍了下腦門,像是剛剛才知道這個訊息,“看來真是最近腦力欠缺,勞累所致。”

夏己臉上露出一副等這句話以及很久的樣子,江長安暗道不妙,就聽夏己說道:“本王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既然是比試了,就來點有意思的,這樣幹喝酒豈能進行,珏皇子才智過人,一千兩未免太小氣,在場誰能出一道能夠難倒珏皇子的題目,本王賞他一萬兩黃金!”

譁——

眾多學士一片譁然,萬兩黃金和千兩黃金之間的差距就連傻子都能看的出來,更何況這些研究學術的“高人”。

坑!大坑!深不可測的坑!

江長安臉上依舊自如,心中卻是有想要罵人的衝動。夏己這架勢擺明了就是衝著他來的鴻門宴。

進門之前先丟擲了千兩黃金的封賞,居然僅僅只是鋪墊。這不過幾步的距離,增長了整整十倍,也不至於猛地說出這個數字而顯得突兀。這不單單只是大坑,還是連環坑,踩了第一道便有第二道冒了出來。

儘管如此,江長安還是笑問道:“不知倘若是本殿下贏了,恭王殿下當如何?”

眾學士聞言都不約而同地表露一絲譏笑之色,七八人面對一個身體差的甚至連筆都提不起來的皇子,就算是比這腦子中的東西,掏出來分量也有信心比珏皇子重上幾分幾兩。

夏己道輕蔑一笑,在他意料之中沒有這一個選項,但還是說道:“珏皇子還真是對自己有信心,也好,不拿些東西這件事傳出去也有損我恭王府的聲譽,免得外人說本王勢大欺客,哈哈,來啊……”

身後緩緩走來一個年輕貌美的侍女,手中端著一隻四四方方的紅木盤,紅木盤上由一段絲巾紅綢遮蓋,微微隆起不知道其中放的是何物。

“開啟。”夏己吩咐道。

侍女輕輕掀開紅綢,紅木盤中躺的是一塊金帛,形似一塊瓦片,彎起一個恰好的弧度,上面銀水刻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金銀交錯,至尊之器。

“這是……”

看到此物,幾個學士不能淡定,有幾人激動的從座位上蹭地躥起,想要一睹寶物真容。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無罪無過!這……難道這就是無罪金帛?!”年輕氣盛的學士低頭交頭接耳,眼中熾熱。  就連甄雲清看到此物也是眉頭一挑,橫生幾分憂色。

似乎覺得場上的反應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夏己笑道:“這無罪金帛是當今陛下,本王的父王在小王加冠之禮上所賜,取自‘無罪無過’,用玄金打造成兩塊,一塊‘無罪金帛’賞給了本王,一塊賜給了靜菱公主,名為‘無過金帛’。兩面金帛雖說名字不同作用卻無異,只要是我夏周國人士,任何人手持這塊金帛,除謀反大罪外,一律可以赦免無罪!”

無罪金牌!這就是一面無罪金牌!

江長安還未發生就感覺多殿內空氣比起剛才熱烈激盪,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那塊金帛之上,目不轉睛。

此刻這些高階動物眼中卻無疑都展現出來人性最醜陋的一面——貪婪!

火藥味更濃!

江長安面上表露震驚之色,心中卻不停地叫罵。對於在座其他任何一個人這金帛都是份無物可及的大禮,但是對於現在珏皇子身份的江長安來說就是一塊雞肋,這也是夏己的目的,以自己剛才所說在回敬一番“雞肋”羞辱!

夏己已經把話說的再清楚不過,雖是免死金帛,但也只限於夏周國人士使用。江長安一旦拿去,在夏己的推波助瀾之下想必不出三天這個訊息就會傳遍整個東靈國,那無疑就是告訴世人,他珏皇子甘願承認東靈國弱於夏周,甘願使用夏周國免罪金帛,並且這件事一定也會在夏周國留下諸多口舌大做文章。

這次比鬥不能輸,但又不能贏!

江長安這才發覺自己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進退兩難!

“怎麼樣?珏皇子以為本王的這個主意如何啊?倘若是輸了就只需要自罰三杯即可,若是連贏了三道題,這件聖物就是珏皇子的,如何?”夏己又看向那個低頭顫顫巍巍的侍女,笑道:“對了,若是珏皇子將這金帛贏了去,這個侍女也歸珏皇子所有,這位侍女可是本王花大價錢買來的一名有名唱小曲兒的,不禁長得漂亮,這只嗓子也是能唱上幾段,回去也能將珏皇子服侍的舒坦,呵呵……”

唱小曲兒的說白了就是唱妓,令一名侍女身份的女子去服飾皇子,夏己意思明擺著是想讓他難堪!

“那如果我輸了呢?這位姑娘會怎麼樣?”江長安問道。坐上的諸多學士恍然一愣,忍俊不禁,他們在笑,在笑沒想到堂堂一名皇子會去在意一個侍女的生死。

夏己和那名侍女都以為江長安說的是玩笑之語,為搏諸學士一笑,沒太當真,誰知滿座只有那名侍女和江長安沒笑。

江長安表情濃重,再次問道:“若是我輸了,她會怎麼樣?本殿下不想再問第三遍!”

眾人這才發現,這位不時拿手帕捂嘴輕咳的珏皇子身上竟升起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

那名侍女自從進入大殿之中後第一次鼓起勇氣微微抬起頭,她長得並不漂亮,只能算得上中等容貌,十六七歲的年紀,鵝蛋臉,穿著和尋常侍女無異的淺紅色侍服,但那雙眼睛中居然還流露著脫俗超塵的純淨,這是件很怪異的事情,久居勾欄窯所的地方眼中大多是對生活的絕望,絕不可能是這種樣子。

看向江長安這張珏皇子面容的時候,侍女目光中最先流露而出並不是感激,而是一股似曾相識,她心中生出一股疑惑,而後所有情緒都變作了希冀,無論是誰,只要能夠待她逃離這做座府邸,她都願做牛做馬來報答。

夏己笑道:“這天下每個人生來都有他的作用,哪怕是一塊髒兮兮的手帕,一根折斷的玉筷,都有它獨特的意義。而這個女人生來的意義便是來到我恭王府,做這一番賭局的籌碼,珏皇子贏了,他就是你的,和恭王府沒有一點瓜葛,若是珏皇子輸了,她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這種人,活著,不就是浪費糧食嗎?”

好一番又歪又正的大說辭,大道理!

江長安忍不住勾起一絲冷笑,那名侍女再次卑微地低下頭顱,可憐楚楚的模樣讓江長安想到了一個小丫鬟,當時也是這樣的戰戰兢兢。

“怎麼樣?珏皇子考慮的如何?”

江長安淡淡道:“這局,本殿下賭!”

“好。”夏己隨手抓起溪流中飄過的酒盞,眾人皆隨,又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飲下了這一杯就,比賽算是正式開始!

一個坐在夏己最近的學子最先站起來,手中端著玉盞,似模似樣的走了幾步,一副大家風範賺足了眼光。

學子腳步一頓面向江長安彎腰行了一禮,自信道:“在下益州一介學子李翎叩見過珏皇子。小生的題目很簡單,《孫子算經》中有一題,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幾何?”

江長安一愣,這……確定不是放水?

就在江長安驚愕題目簡單程度的時候,發覺諸多學子正以一種看著智障的眼神看著自己,仔細一想來也難怪,這道題在他們眼中不難,甚至是簡單但是珏皇子所處的東靈國素來被稱為“東夷之國”,主要就是諷刺國內多無有學之士。

正在江長安要說出答案之時,門外傳來一句長聲:“靜菱公主駕到——”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