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安興奮異常,早在收服皇冥一氣之後,他便萌生了將太乙神火和皇冥一氣合一的想法,如今遇到獄魔炎便藉此機會把三者糅合到一起。

啪!

江長安一聲響指,指尖上燃起一道悠悠的紫色火焰。

小小的一昝火焰之中跳動的是藍色的霹靂雷光,妖異的紫色在紅與藍之間跳動轉換,其中同時洋溢著一股霸道異常的死亡氣息。

江長安低喝道:“叱!”

一聲令下,那點紫火轟地一聲升起一團熊熊烈火,一條火龍撲向勾連武峰山的巨大鐵索。

哧——

火焰地毯式地疾速蔓延,更快的是火種噼裡啪啦閃爍的雷光,早在江長安嘴唇還沒合上,幽藍色的雷光先一步到達了彼岸,將鐵索包圍其中。

不過轉瞬的瞬間,整條鎖鏈熔化成火紅岩漿,還沒來及滴落就化成了縷縷黑煙。

“窩草,這……這也太恐怖了吧……”陳平生揉搓了兩下眼睛,只見足足有成年男人腰粗的懸天鐵索就這樣消失在兩山之間。

而陳平生未來及愣神,那火焰又乖乖地回到了江長安的之間,邀功似的跳躍變化,乖巧非常。

江長安笑意盈盈地看著指尖火焰,笑道:“百煉鋼化為繞指柔!胖子,這火,便叫做‘六道獄靈火’!”

太乙神火皇冥一氣和獄魔炎的完美融合,這在任何人看來絕對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在他的手裡卻真真得成為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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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安又環顧起自身每一個部位,仙人羽化之前有渡劫雷動,可以說江長安這一次完完全全經歷了一次小雷劫,如果不是早先受過種種淬體鍛鍊,恐怕他再厲害也早被劈得連渣都不剩。

代價雖重,但成果也是斐然,江長安驚喜得發現不禁自己的妖魂和靈脈都發生了質的變化,他的肉體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當然,最令人欣喜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靈元中星月神樹下打通的力量源泉——生命天源井,縮小了十倍不止,由原來的碗口大變成了拇指大的一點。

雖然體積縮水,但是實質卻一點沒有縮水,反而大大的提升了不少。

這就像是把一千斤的廢鐵反覆錘鍊,提煉出最精純的精鋼,雖然只有巴掌大的一點,但是質量比之前不知強了多少倍。而且還節省下了更多的空間,潛力更大,走的路也比其他人更遠,更紮實!

“兄弟,沒事吧?”見到雷光散去,陳平生長松了口氣,擦去額頭冷汗,趕忙跑了過來圍著江長安轉了一圈看到他一身泥垢問道。

“沒事,就是要找一個水源清洗一下了。”江長安笑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就是江天道那個無良老家夥都認不出來。

好在武峰山上有活水,江長安找了處瀑布,一頭扎進水潭裡,洗了個乾乾淨淨又重新取出一件白衣套在身上。

“兄弟。”

“嗯?怎麼了?”

“我感覺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說不出來,感覺你好像比之前更年輕了,不對不對,更老了,更不對……我也說不出來,就是感覺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陳平生說了半天也說不清楚。

他明明感覺眼前的兄弟身體膚色樣貌都比之前更加年輕,可是那眉宇間眼神,舉手投足,卻像是成熟的中年人。

這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搖頭晃腦地背誦著連聖人都難以參透的《道藏》一樣,怎麼看怎麼突兀。

陳平生笑道:“江長安,以你現在的實力走出去到大街上對別人說你是江家大名鼎鼎的江四公子,肯定是沒人相信,哈哈……”

江長安微微一笑,也不知道這是幸運或是不幸。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兩個人這才往回程。

陳平生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訕笑道:“兄弟,我又給你惹麻煩了,要是胖爺沒有湊過來,那些人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江長安笑道:“凌霄宮本來就和我有過節,什麼叫你惹得麻煩,倒是今天過後,你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胖爺不怕!”陳平生怕打著胸口,又看向鍾觀雲離開的方向,萬千情緒起於心頭,眼神複雜。

“忘不了?”江長安笑問道。

陳平生苦笑搖頭,佛祖三千頌,不忘一絲情,連佛祖都忘不了,哪裡這麼容易哪裡可能會忘掉?

陳平生納悶道:“兄弟,按理說這聖山中正在舉行選拔弟子的考試,那應該會有諸位長老坐守,那為什麼……”

後面陳平生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就是按道理來說,就算凌霄宮諸門關係不和,那這山中的長老聞聲應該趕來,結果就很難收場。

可現在的情況是非但沒有前來援助的凌霄宮弟子,就連鍾觀雲李浩軒一眾的人都沒有求救的意圖。

“我明白你的意思。”江長安眺望向對面的聖山,道:“山裡的人不出手,是因為他們也有害怕的東西,這些老東西洗個比一個狡詐,於內凌霄宮各門各黨分支爭鬥不休,對有的人來說李浩軒的死非但不是壞事還是天大的好事情,而於外……”

江長安沒有說下去,陳平生也明白,於外有江家這一個龐然大物,毫不避諱的說現在是在江家的地盤,就算是凌霄宮宮主親臨,也需要再三斟酌。

但儘管如此,江長安也不能對李浩軒下死手,目前江州局勢魚龍混雜,真真假假恐怕就連局中人都摸不清楚,一旦李浩軒死亡,就有可能成為一個引子,致使諸多勢力都會藉機將矛頭紛紛指向江家。

另一點,現在的他就如同狂風大浪上搖搖欲墜的一葉扁舟,只要下面再脫離江家,更是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凌霄宮就會是最大的推手逼近,所以江長安留有餘地,最起碼的緩和餘地。

“後悔嗎?”江長安問道。

鍾觀雲離開陳平生無非就是因為陳平生必須要繼承家族從商的事業,而這無疑意味著是放棄修行,成為一個普通人。

鍾觀雲這樣高傲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甘心和一個普通人在一起?她所追求的並不是道,而是那些虛妄的仰慕,那一副副羨煞的眼神,追的是這些匆匆即逝的東西。

江長安不能說她不對,更不能說她對,畢竟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陳平生苦笑道:“江長安,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沒用,其實胖爺也知道,江家高手無數,但還是想幫你,以前還行,現在,我都只是一個不能再繼續修行的人了……”

“啪——”

江長安輕輕拍在陳平生頭頂,後者一愣,“瞎想什麼呢,陳胖子,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別廢話,晚上吃飯,你請客……”

唯一一絲剛剛醞釀的傷感氣氛被這插科打諢攪得無影無蹤。

陳胖子抽了抽鼻子:“沒毛病,哪兒吃啊?”

“萬興樓,最好的先來一遍,老規矩,吃完去風月湖!”

陳平生剛緩和的臉色瞬間變得緊張兮兮的:“兄弟,商量個事兒唄,能不能我就待在岸上,我看著你去洗就行了。”

“行啊。”江長安道。

陳平生心裡一樂,就聽江長安接著說道:“那你就脫光了衣服站在岸上,哈哈……”

“啊?”陳平生五官又擰成了一個囧字,想到江家風月湖夜如白晝的場景,道:“開個玩笑,哈哈,開個玩笑!”

“這玩笑以後不要再開,你是我江長安的兄弟,永遠都是,從商也好,棄修也罷,誰敢動我兄弟,揍他丫的!”

“嗯!”陳平生重重應道,天空趨近傍晚,如果此時江長安回頭,一定能夠看到這個經受背叛,經受再多侮辱都沒有落一滴淚的鐵打的胖子臉上,此時掛著兩行亮晶晶的東西,黑夜星光裡分外扎眼。

狂風更加呼嘯寒冷,可陳平生的心裡卻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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